劲爆的音乐再次响起,周围的年轻人们欢呼着涌入舞池。
大王抱起瘫软的雪儿,和黄毛一起朝酒吧外走去。
虽然路上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可这种事在这种场合不要太多。大家只是多看一眼,仅此而已。
黄毛送他们来到一家宾馆,开了个房间,送他们进房,便告辞离去。
临走前,他笑嘻嘻地拍着大王肩膀:“哥,今晚好好享受一盘哟,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嗯,记得买早餐,还有创可贴。”大王瓮声瓮气道。
“创可贴?买那玩意儿干嘛?”黄毛不解地问。
大王指着床上瘫软如泥的女孩说:“你猜她醒了,会不会拿凳子给我脑袋来一下?”
黄毛恍然,哈哈一笑:“哥你想的可真周到,哈哈,好的,我给你买!”
送黄毛走后,大王把雪儿的衣服剥除,在床上摆正,自己则去卫生间洗澡。
哗啦啦的热水淋到身上,想着床上的美眉,大王心情好极了。
洗完澡,他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正准备好好享受好春光,却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床上哪还有雪儿的踪影?倒是多了个男人,正坐在床正中,笑眯眯地看着他。
“哈罗,大王。”宋寻冲他招招手。
大王吓得脸色铁青:“你是人是鬼?”
他家长辈信佛,从小受这方面影响。大半夜房间突然多个男人,自然会让他有所联想。
后退一步,大王手下意识地抄起热水瓶。虽说杀伤力不强,可到底手里有武器心底不慌张。
“哦,当然是人。”宋寻笑,“今晚来打搅,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大王松口气,可马上又觉得不对劲:“少废话,你怎么进来的?雪儿呢?”
“雪儿,你指的是那个姑娘吗?我刚才好一番劝阻,她才决定不去报警。”宋寻摸摸鼻尖,十分认真地说。
“你、你放什么屁,到底把她藏哪了?”大王才不信他的鬼话。
宋寻耸耸肩:“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来,先回答我个问题。”
“我回你妈……”大王话音未落,一只枕头咻地飞来,砸在他脑门上。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枕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撞的飞起,砰一声撞到墙壁上,后脑勺磕得火辣辣的疼。
大王下意识地丢开热水壶,双手抱着头。可热水壶却又砸到他脚趾头上,装满热水的水壶,砸起脚趾来还是挺痛的。
“啊!”
遭双重打击的大王,现在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本来是一夜春宵,谁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宋寻冷着脸道:“我最讨厌别人说话带妈字了,注意点啊。”
“你到底是谁?”大王一手揉着后脑勺,一手摸着脚趾,皱眉咧嘴问道。
“我宋寻。”宋寻坦承,“我也知道你叫大王,所以你看,你跟我之间没必要藏着掖着。”
大王倒吸一口冷气,想到刚才一只枕头莫名其妙把自己砸墙上去,自然是不敢跟对方叫板的。
“你有什么事?”他瓮声瓮气地问。
“谁给你钱,让你买通周历和老周,去祸害工厂生产线的?”宋寻问。
大王吓得一哆嗦,事情败露了吗?这么快?
他不由得多看几眼宋寻,这才发现,似乎前几天在工厂门口见过这人。
“宋寻,宋……咝,那不是我们老板的上门女婿吗?”大王暗道,“坏了,他都追到我这里,那岂不是……”
想到牌桌上流水般输掉的钱,以及自己微薄的收入,还有电话那头那个隐秘老板的恐吓,大王浑身汗毛直竖。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一个深深的可怕漩涡内。
“回答我。”宋寻逼视着他。
大王哆嗦着:“我、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拿钱的时候知不知道?”宋寻道,“我找来这里的时候,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境况?”
大王汗如雨下。
“宋、宋先生,我用人头保证,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只给我一个电话号码,而且是他先联系我的……”
大王断断续续,跟宋寻讲述了接这大单子的过程。
某日在牌桌上输掉几个月的工资,他心情极其糟糕。
现在他债台高筑,连饭都吃不起。虽然是本地人,可父母都给他气到住院,亲朋好友也和他断绝来往。
大家都知道,家族里出了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子弟,引以为耻。
大王缺钱,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
“你很缺钱吧?我可以给你提供资金,前提是你必须……”
电话里深沉的男中音,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王喷回去。
“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坑钱坑到老子头上来了?”
大王误以为他是金融诈骗,再加上心情不好,狂喷回去。
“接着我就挂断电话。”大王对宋寻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又给我打电话来,还说给我支付宝转了一笔钱。我一看,真有一万块。”
当时大王目瞪口呆,天上掉馅饼,还砸到脑袋,产生前所未有的巨大幸福感。
因此,当那人第二次打来电话,并和他谈生意时,大王将这件事当了真。
“他给我五十万,要我破坏生产线。说我是机修工,内行,知道怎么动手脚不会被发现。”大王低着头,喏喏地诉说着。
宋寻眉头紧锁:“那么昨晚我们小区停电,也是你搞的鬼咯?”
“是……是他让我做的,去安装一只监听器。”
“安哪了?”宋寻问。
“窗、窗台底下。”
宋寻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管大王要了手机,找出那个电话号码,记录下来。
他尝试用大王的手机拨过去,果然无人接听。这人无论是谁,都极其狡猾,心思缜密。
想到薛素瑾身边,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人,宋寻异常愤怒,同时也毛骨悚然。
“保持联系,另外,今天的事不得向外透露半个字。你知道的,我能堵你在这里,自然能堵你到虫洞。”宋寻起身向外走去,站在门口,他停下来,头也不回地说。
大王哆嗦一下:“是、是,我不敢。”
心说:“虫洞你都找得到?特么的深井冰啊,老子不跑,还等你下次来搞我?”
当然,一个小时后,大王就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他在火车站,被两个彪形壮汉堵住,并带到地下通道无人的角落暴打一顿。
打那以后,大王就老老实实上班下班,忐忑不安地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