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洗浴中心,是江北市新开的一家高档洗浴中心。
据说在这里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当然,前提是你得有钱。
奢华的装饰风格,门前一台台豪车,足以说明来这里的人,都是什么层次。
就连保安、门童,站在门口都是雄赳赳气昂昂,意气风发的模样,毕竟工资高福利好,能在这里上班让他们感到幸运。
关键的是,这里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小姐姐、小妹妹可以欣赏。搞不好,你还能泡到一只做女朋友咧。
夜幕中,一个年轻人缓缓走来。
沙滩裤、人字拖,灰色的宽松大背心,这身着装,让他看起来格外休闲随意,和周围的景观很不相称。
但这身衣服,却无法掩饰他的矫健与挺拔。
宋寻来到门口,毫无意外地被保安拦住。
“站住,你干嘛?”保安问。
他也是个年轻人,由于工作场合要求,他身高、颜值均在7分以上,并且目带凶光。
没有这样的保安,老板很难镇住附近的牛鬼蛇神。
毕竟这些打着保安名头的年轻人,都是附近的痞子。
宋寻摸摸鼻尖,很有礼貌地微笑着:“来洗浴中心,当然是要消费啊。”
“消费?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这里一个钟多少钱吗?”保安嗤笑,“走开走开,不要打搅我们工作!”
保安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驱赶宋寻,而后转身背着手,冲门童挤眼暗笑。
两人合作1个月,很有默契。
门童懂得他这眼神的暗示,同时也很赞同这一暗示。
本来么,这地方是给有钱人消费的,你一屌丝跑来干嘛?你不怕破产,我们还怕你弄脏地板呢。
“钱,对吗?”宋寻道,“不知道这张卡,你们这里能不能刷?”
两人看向他的手,只见他指间夹着一张黑色信用卡。
保安和门童互相对视一眼,接着扑哧笑起来。
“我说大兄弟,你没搞错吧?这是隔壁超市的会员卡,当我没办过会员嘛?赶紧走啊,趁我还有点耐心。”保安不耐烦地说。
宋寻一脑门黑线,世界顶级银行发的黑金卡,居然被这货认成超市会员卡?也是没谁了。
他脑子有点堵,琢磨该怎么和这笨蛋说清楚,要么就生闯进去?
今晚姓孙的就在这里招待客户,宋寻迫切想要见到他,并‘有礼貌’地质问一番。
这可是解决工厂生产线被破坏问题的关键一环。
若不把根儿铲除,就算小李的事解决了,往后还会有小赵、小钱、小孙出现。薛素瑾的麻烦,还是少不了。
可是,宋寻却在这里被拦住。
他深吸一口气,暗道:“要不,我打他一顿?不成,那可太欺负人了。不打,实在懒得跟他废话。”
大厅内,容貌俏丽的领班穿着旗袍,踩着黑色镶水晶的高跟鞋,咚咚咚从里边走出来。
这位领班人称梅姐,32岁,瓜子脸,波浪卷长发,凹凸有致,体态丰腴,要啥有啥。
虽然和其他的小女孩比起来年纪稍大,但胜在风韵十足。丰富的社会经验,让她可以应付这里的一切突发情况。
而这一点,正是老板看重她的地方。
“小刘,里边有个客户你去招呼一下。”梅姐冲一个穿西装的帅小伙道。
“好嘞梅姐!”小伙子本正一边抽烟,一边和女同事说笑。得到命令,立刻掐掉烟,向里边走去。
安排完工作,梅姐松口气,素白的手轻轻扇着。其实她并不热,这一动作,只是能让她的工作压力得以缓解而已。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晶莹通透的玻璃旋转大门处。
大厅的吊灯晶莹璀璨,灯光绚烂夺目,玻璃门窗每日都打扫的一尘不染,光可鉴人,这些当然都是老板的要求了。
梅姐白天很喜欢这个角度看外面,能让她感受到生活的热情和希望。晚上她不喜欢向外张望,外面黑乎乎的,吓人。
可现在,她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看着外面:“那个人是……”
梅姐的记忆被拉回几年前。
那帮凶神恶煞的放贷者,赖在她家里不肯走,吓得她幼子有心理阴影,日夜哭泣不肯离开妈妈怀抱。
是这个年轻人出面帮她搞定一切,让她的生活从绝境中走出,奔向新的未来。
这些年来,梅姐一直没忘记这个恩人。工作之余,四处寻找。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从此不见踪影。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再次见到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梅姐激动了。
为确保万一,她专门凑近了去看,确信无疑。
几年过去,这个年轻人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阳光俊朗。
“是他,我没看错!”梅姐兴奋地想,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可是,年轻人似乎陷入麻烦,保安正冲他张牙舞爪地说着什么。
洗浴中心的这几个家伙,说是保安,岂是就是地痞流氓,梅姐太了解他们了。
这一幕,不用细问梅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上演了狗眼看人低的戏码。
自己这个恩人,虽说年轻贫穷,但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一切,梅姐眉头紧锁,走了出去。
走出门去后,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严肃不悦,转为笑容可掬。
即便是对待下属,她也从不会摆架子。不摆架子而能把事情处理好,这便是她梅姐的本事。
保安和门童一看到她,马上点头哈腰:“梅姐好。”
原来她不光是这里的领班,更是三个股东之一光哥的相好,再加上人漂亮能力强,在员工当中很有威望。
宋寻已经对她完全没印象,只当她是这里的小领导。
下属对上司谄媚,司空见惯。
他往旁边站开两步,准备等这领班处理完问题再进去。
“这么热的天,良辰美景的,干嘛这么大火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梅姐笑吟吟地问保安。
保安一愣,谄媚地笑着:“这货死祈白咧非要进去,您说,咱这里是他能进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