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回到家,薛素瑾稍事休息,马上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宋寻给她煲莲子粥,送去一碗,心疼地叮嘱:“薛总,早点休息吧,这样熬夜对身体可不好。这里有莲子粥,你饿了就喝一口。”
莲子粥里,他加了许多‘料’,保肝护体,明目安神。这碗粥,大约是世上最珍贵的粥了。
富甲天下的李翁,曾想花大价钱喝上这一碗,却也是捧着重金而求之不得。无他,做粥的人,完全看心情而做,并且钱已经多到花不完——宋寻不缺钱很久了。
“我知道了。”薛素瑾头也不抬地说,“你今晚辛苦,早点休息吧。”
这个生日过的极为开心,薛素瑾对宋寻的态度,自然也比往日更温柔些。
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个上门女婿丈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还是略有可取之处的。
看着薛素瑾日益消瘦的身影,宋寻颇为心疼,暗自琢磨明天要去菜市场买点什么新鲜蔬菜,给媳妇儿做点滋补的菜品吃。
离开书房之后,他无意间扫了一眼挂钟,哟,都快10点了。
“糟了!电话……”
宋寻咚咚咚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卧室,拿起手机拨个电话。
丁零零!
飞驰在机场路的豪华商务车内,正闭目养神的诺梵听到电话响,便唰一下睁开眼,将手机握在手中,十分激动的样子。
坐在旁边的助理很是不解,诺梵这个人,平时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除了钢琴、谱曲,他唯一爱好的就是旅游。平时对电子产品,更是不屑一顾。
一般有电话打进来,都是助理帮忙接,所以电话都放在他俩之间的座位上。
可今天,助理的手还没伸过去,诺梵就主动接起电话,真是怪事。
“喂,你好!”诺梵接通电话,调整了一下情绪。
电话里传来宋寻笑呵呵的声音:“诺梵,今晚多谢你啊!”
“您真是客气了。”诺梵道,“别说只是给夫人陪奏,就算是您让我给她做垫脚石、钢琴凳我都愿意。”
“这有点夸张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可是赫赫有名的国际大师呢!”宋寻道,“好啦,这一次我俩都比较忙,也顾不上招待你。下次你若是再来江北,一定要到家里来吃饭啊!”
“一定,一定!”诺梵激动地点头。
助理在一旁更是好奇,暗道:“老板这是在跟谁打电话呢?唉,今天来江北也是很突兀,怎么会突然跑来这座小城?”
江北市虽然很富庶,但旁边邻着千年古城杭城,又有巨无霸,国际大都会中海,这颗原本该很耀眼的明珠,光芒也就相对暗淡了。
一半像诺梵这种量级的存在,都是不屑于来这种小地方的。
诺梵没和助理说,很激动地与宋寻通完电话,挂断之后,还不肯放手。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对司机道:“放命运交响曲吧。”
随着命运交响曲的响起,诺梵的思绪回到青少年时代。
冰冷雪白的医院里,母亲低声啜泣,父亲干瘦如柴脸色蜡黄,被所有医生判了死刑。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天也就塌了。那时正是诺梵求学的最关键时刻,可他又不得不为此放弃学业。
毕竟学业、事业再重要,还是父亲的命最重要。
可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好像神一样降临在他身旁。
“你有超强的音乐天赋,千年难遇。若是因为这种事放弃事业,老天爷怕都会看不下去。”
那男人其实也很年轻,可双眸透着灵动睿智的光芒,和他的年纪极不相称。
那人,就是宋寻。
宋寻资助了诺梵一笔钱去求学,同时又找来世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治疗他的父亲,好让他无后顾之忧。
就这样,帮助诺梵一家人走出困境。
诺梵也曾很难理解,几次问宋寻:“我本和你无亲无故,为什么你会帮我?”
“你是人类的瑰宝,若因为区区一点钱沦落,我会自责的。”宋寻这样回答。
诺梵品味着这句话,看似褒奖的话语没有让他飘飘然,而是感到肩上有着沉重的担子和使命。
后来诺梵便使出百倍、千倍的努力,果然是一天比一天更厉害,成为代表华夏的著名钢琴大师。
叹口气,诺梵的思绪回到现实,将手机轻轻放下。
“宋寻……”他咀嚼着这个名字,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会藏身在这样一座小城?
宋寻也放下电话,去洗漱准备休息。
等他洗完澡回到房间,却发现自己的床上,手机一直在不停地震动着,有电话打进来。
电话号码很陌生,宋寻从不接这种电话。于是给按灭,赫然发现,就在他洗澡的短短20分钟时间里,手机上有10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同一个号码。
宋寻很诧异,这是什么夺命追魂call,如此契而不舍?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手机接到一条短消息:“我是于少康。”
“哈,是他呀!”
宋寻想起谎言被拆穿的那一刹那,于少康那种失落、尴尬、羞愧的表情,其实还是蛮同情的。
毕竟这小伙子除了好面子、爱错人之外,人还是不错的。
“什么事?”宋寻回复。
“能谈谈么?”于少康问。
宋寻回复:“可以。”
电话再一次响起,宋寻接通。
于少康沉默了好久才开口:“我输了,你很厉害。”
“爱情里面,哪有什么输赢?我也不厉害,只是比你更爱素瑾罢了。”宋寻淡淡地说。
“更爱?呵呵,何以见得?”
“就凭今晚我没骗她。”宋寻道。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少康在自己的卧室里,旁边连只苍蝇都没有,却也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自己。
他脸红如血,攥紧拳头,深呼吸几次,才道:“总之,以后素瑾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对她好。”
“放心,只会比你想的好。而且,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请求。”
对于这一点,宋寻还是非常有警惕性的。
于少康不能越线,任何人都不能!
薛家老太太曾想越线,薛诚也想越线,后果怎样,大家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