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院子中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依然生活在旧社会。
其他家禽总是在不停地吃,什么都吃,除了吃什么也不干。而她呢,除了固定用餐时间之外,一心只想着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对其他一切都毫不在乎。她的每根羽毛都像浆过一样,生硬做作。走路的时候,翅尖耷拉在地上,似乎要勾勒出她走过的路线:她曾在这里昂然前行,而不曾在别处留下足迹。
她永远都昂首挺胸,永远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她对任何人都毫无戒备。当我靠近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我要向她表达崇高的敬意呢。她的嘴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分明透露出十足的傲慢与神气。
我对她说:“尊贵的雌火鸡,假如您是一只鹅,我会像布丰先生那样,用您一根美丽的翎毛,为您谱写一曲颂歌。然而,您不过只是一只雌火鸡而已……”
我的这番话肯定得罪了她,她立刻勃然大怒,面红耳赤,嘴上也挂着愤怒之色,把尾巴甩得噼啪作响,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理我。真是个坏脾气的老女人。
雌火鸡偶尔也会在马路上寄宿。
无论风和日丽,还是狂风暴雨,她们每天都在路上散步。
她们无惧风雨,因为雌火鸡撩起裙子走路的本事无人能比;她们也不畏烈日,因为每次出行,她们总是随身带着那顶小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