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回到鲁国后,公元前510年(鲁昭公三十二年)被赶出鲁国的鲁昭公在晋国去世。鲁定公顺理成章地继承王位,然而他也只是一个傀儡,政权仍由季平子把持着。
可世事难料,公元前505年(鲁定公五年),季平子逝世,他的儿子季桓子继任,可季桓子还是没有斗过家臣阳虎,于是,鲁国成了阳虎的天下。
此时,政局不稳,各派势力都想拉拢孔子以壮大自己的势力,但都被孔子拒绝了,阳虎亦阴谋造反。
阴谋造反之事败露后,季桓子联合孟孙氏和阳虎展开战斗。
双方战斗得死去活来,后来阳虎有些力不从心,败下阵来。
鲁定公派武将申句须和东颀各带兵车100乘,前去追杀阳虎。经过几次拼搏、追杀,终于将阳虎的士兵击溃。阳虎扑灭三桓的阴谋破产了。
阳虎单枪匹马,逃到齐国。定公九年,鲁国派兵讨伐阳虎。阳虎又奔齐、奔宋,不久逃到晋国,被赵简子收留。
阳虎事变之后,鲁国政局仍然十分不稳。鲁国统治者为了稳定国家的政局,发展国家,聘请了孔子做中都宰,后任司空,再后来任大司寇,直接参与内政外交,代行相国职务。
孔子就任官职后,锐意改革政治,极力实施礼治政策。
孔子的礼治政策实施之后,成效卓著。鲁国的社会风气焕然一新,犯罪行为日益减少,百姓们礼貌且文明。其它国家听到这件事后。也都纷纷效仿,改变治理国家的策略。
孔子为官虽然为期不长,从鲁定公九年到十三年前后不过4年,但却是孔子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一段日子。
就让我们一起走进孔子这段美好的记忆之中吧!这还得从鲁国政府为什么要聘用孔子,请孔子出仁说起。
当时鲁的相国是季桓子。正当季桓子踌躇满志出任之时,他遇到了阳虎事变,几乎命丧黄泉。死里逃生的季桓子需要物色贤能之才,辅佐他处理内政外交的事务,巩固自己的地位,他想到了孔子。
季桓子从心里想聘用孔子。委以重任,于是他向鲁定公提出了这个想法。
鲁定公早已听说孔子是一个有学识的君子,而孔子到齐国两年,深得齐景公的信任,但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任用,可见他的政见不怎么高明。犹豫之下,经过一番推敲,便决定先到地方上试试,如果确有雄韬大略,再提升到朝中任用不迟。就这样,鲁定公委任孔子为中都宰。
中都是鲁国西北部的一个城邑,离曲阜不远。中都宰是中都邑之长,相当于现在一个县的县长。虽然职位不算高,但是孔子还是挺珍惜这次实践自己愿望的机会,决定尽心竭力把事情办好。
孔子上任之前,带了子贡、颜回等几个弟子深入民间,体察民风民情。只见中都城外一片荒芜、杂草蔓延,人们纷纷出城讨饭,路旁饿死鬼的白骨成堆,好不悲惨啊!孔子简直是痛心疾首。
进入中都城内,城墙四处倒塌,房屋矮小破旧,街道狭窄泥泞。街上游民流荡,乞丐成群。
为了进一步了解中都的民情,孔子先后拜访了三老、乡绅和当地名流,探询解决问题的方案。经过详尽的调查和研究,孔子开始制订治理的措施和方略。
孔子首先召集书史差役开会。告诉他们,全体留用不动,以1个月为期限,在这1个月内办事公正认真、为人廉洁诚实的留下,偷懒消极、贪赃枉法的除名。孔子还宣布了6个方面的改革措施:
1. 发动全邑农民,加固堤防,开渠凿井,预防水旱灾害。
2. 设立多个工场作坊,安置无业游民和乞丐。
3. 以仁德教民,改良地方风气,组织人员到下面讲仁、讲义、讲礼、讲德,讲居家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唱妇随。
4. 劝导工商小贩做生意买卖要诚实守信。
5. 提倡节俭,要求衙署役吏一律穿布衣,戴布帽,出外一律步行。
6. 在金邑四乡添建学堂,让少年一律入校读书。
孔子这6条措施实行了1年以来,收效显著。中都迅速从百废待兴,发展到百业兴旺。百姓们过上了温饱的日子。社会治安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人们讲究礼仪,知廉耻,上敬老,下爱幼。社会一片祥和、安定的局面。中都大治的消息像春风一样传遍鲁国内外、中原大地。
一天,孔子正执行公务之时,一纸差令打断了孔子的聚精会神。展开绢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孔卿,政绩卓著,寡人欲委以重任。即返都城,速速勿误。”
孔子喜出望外,收拾行装,踏上回归曲阜的行程。
他刚走出自己的屋子,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门外挤满了前来送行的男女老少。他们当中有与孔子共事的差役,有富甲一方的乡绅,更多的是普通的黎民百姓。他们你推我挤地往前拥,手捧着自己珍爱的礼物,争着要给孔子送礼物。
孔子站在屋前,涕泪纵横。
回到都城后,孔子马上进宫见鲁定公。
鲁定公对孔子的政绩非常满意,又见孔子对自己的雄才大略十分自信,便委任为大司寇。
大司寇是鲁国的最高司法长官,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司法部部长。大司寇是跟司徒、司马、司空三卿并列,位同卿大夫。孔子作为一个非贵族出身的平民,被提升为如此高的职位,这在当时是极其罕见的。
刚刚上任大司寇的孔子,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案件,不急不慌,有条不紊地清理长期未了结的官司。
古时候的春秋时代,法律条文规定得并不明确,长官只是凭借个人主观意志判定案件。可是孔子当司寇,却一改往日旧的常规。每次在判决之前,总是详细了解案情——向有关此案的人征求意见。孔子根据大家的意见,做出最后的裁决。孔子这种民主办案的精神,真是难能可贵啊!
孔子执法,虽然对触犯刑律的人加以惩罚,甚至处以重刑,但更重要的是以仁德,以礼教教化人民。让老百姓知道什么是对,怎样做符合“礼”,什么是光荣,什么是耻辱。
孔子任大司寇期间,待人谦恭,与大臣们紧密配合,使政通人和,全国上下对孔子十分满意。
孔子任大司寇以来,鲁国发展迅速,邻国争相仿效。这给齐景公称霸的梦想以沉重一击。
一天,齐景公遇到太宰黎且献计夹谷结盟。于是黎修下一封国书。邀请鲁君于6月15日,在夹谷(今山东省莱芜县)举行友好大会,永结两国盟好。
做为弱国的鲁国收到齐景公的国书,搞不明白齐景公为什么会有如此举动,事关重大,马上召集大臣商量对策。
对于此事,季桓子、叔孙州化、阵孙何忍和孔子都发表了不同观点,最后决定按孔子的想法去办。鲁定公并邀请富有学识、勇敢、机敏的孔子一同前往。
孔子踌躇间想到:如何避免齐国的威逼要挟,为鲁国保全声誉,确实难度极大。会盟也可能是一个大大的陷阱,名为两国盟会,实则暗藏杀机。但是身为国君重用的大臣,应以社稷为重,哪能只考虑个人的安危与否?荣辱与否?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就接受命令吧!思考到这里,孔子向定公及大臣们施礼道:
“微臣感谢主公、各位大臣的器重。臣领命!”
公元前500年(鲁定公十年)6月15日,申句须和乐颀率领战车500乘,经过两天的跋涉,护卫着鲁定公来到了夹谷会场。
齐国方面的代表,是齐景公和宰相黎。
齐景公和鲁定公朝南落座,其他代表也都各就各位。
互相行礼后,齐国的司仪便出来向景公报告说:“请奏四方之乐。”
景公点头说:“可以。”
乐声一停,两国国君各自烧上3炷香,齐君以东道主身份致欢迎词:
“齐鲁两国,世代友好。齐欣闻鲁国大治,国泰民安。特聚会以示祝贺。并约请鲁国永结同盟,亲如兄弟。齐国有难,鲁国相救,鲁国有难,齐国也不会袖手旁观。天地作证,决不毁盟。”两国相礼登坛,祭拜天地,卫士准备好祭酒,歃血为盟后,将酒饮尽后又重新入座。
黎:“齐鲁会盟是两国盛事,不可无乐无舞,臣已备好乐舞前来助兴,请两位国君观赏。”
于是,附近一群莱人手持旗旄以及矛、戟等兵器鼓噪而至。他们一个个手持剑戟、族旄,在定公面前摇来晃去,如群魔乱舞,奔走咆哮,吓得定公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孔子一看,觉得情形不对,怒发冲冠,双目圆睁,也顾不得礼仪,三步并作两步跃上台去,登上台阶说:
“两国君主友好相会,而裔夷之俘用武力来捣乱,您齐国国君一定不会用这种手段对待诸侯吧?周边地区图谋中原,夷人扰乱华人,俘虏侵犯盟会,武力威胁友好,这对神灵是不祥,在德行上是失义,对人是无礼,您齐君不会这样做吧?”
齐景公听了孔子这番有理有据的谈话后,自觉心虚理亏,不能作答,连忙命令莱人立刻离开。
盟会结束后,景公设宴款待定公,但孔子很是不放心,担心齐国另有图谋,可能在宴会上拨弄一些是非也未可知。因此,孔子立刻对景公的近臣说:
“齐国和鲁国的旧典,您难道没有听说吗?事情快要结束,而又设享礼,这只能使办事人员徒劳。而且牺尊、象尊这些礼器不宜拿出国门,钟、磬等嘉乐不能在野外合奏,在此设享而动用这些东西,是很不合礼法的,这也有辱于贵国君主的名誉。所以,依我看来,这宴会还是不要举行的好,请您向景公谏言。”
景公听到孔子传来的话,不觉得有点惭愧,决定把宴会取消了。
晚上,景公君臣二人默默相对,终于,景公开了腔:“我怎么责怪你才好呢?你看,孔子是遵循古人礼仪引导他的国君。而你为什么只知道用夷狄之道来向我建议?让我尽失颜面?”
黎仍默不作声,今天输了的,明天一定赢回来,想着想着,他一拍大腿,说:“有了。”
第二天,是齐鲁双方正式订阅盟约的良日,盟约初稿共9款,是由齐国一方事先拟订好的。初稿交到鲁定公手里,他逐行细看,突然发现有这样一款:
“齐国出征时,鲁国须出兵车300乘相随,否则是破坏盟约。”
“这分明要鲁国自己接受齐国附庸国的地位!岂有此理!”孔子不住地在颤抖。
会上,孔子一再要求齐景公对这一款做出解释。齐景公自觉理亏,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齐鲁既已结盟,就应来相助。”
孔子赞许地说:“这道理讲得好啊!那么,同样,过去齐国侵占我鲁国的土地,若不归还鲁国也是破坏盟约。”
齐景公无言以对,被迫答应把过去侵占鲁国的全部土地归还鲁国,并且把它写到盟约之上。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夹谷会盟”。
夹谷会盟的胜利,不仅与孔子的博学多才有关,更体现了孔子政治家、外交家的才智。
夹谷会盟为鲁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于是,他受到了鲁定公的重用。
鲁定公十二年的夏天,孔子在政治上已有相当的基础。他想利用这阵和煦的春风,进行大刀阔斧的内政改革。
他进一步想,要使鲁国政治走上正轨,必须削减三大夫政治权势。
在孔子看来,当时鲁国最大的弊病就是鲁定公有名无实,只有虚位。卿大夫“三桓”专政,掌握实权。而三桓又被他们各自的家臣控制,三桓对他们的家臣也都无可奈何。因此,整个鲁国的统治集团,名与实颠倒,这就是“君不君,臣不臣”,这就是礼崩乐坏。而这种混乱局面,突出表现在“三桓”势力过大。
要想彻底改变鲁国政治的混乱局面,必须“强公室”,就是要树立国君(公室)的绝对统治权;必须“抑三卿”,要削弱季桓子、叔孙懿子、孟孙何忌这三家世袭大夫的实力,要他们(尤其是季桓子)严守臣道,不得超过君臣之礼。总之一定让鲁国循着周礼,按着贵族等级制度治理国家,使人民安定。然后以“仁政”、“德治”的鲁国为基础,推而广之,扩大影响,尊天子,服诸侯,统一天下。这就是孔子的政治理想和抱负,也是他一生追求奋斗的目标。
但是,公开提出“强公室”、“抑三卿”无异于引火烧身,以卵击石。三桓是断断不会同意的。
颇有政治智谋的孔子深入分析了鲁国各方面的力量,他抓住了三桓与各自家里之间的矛盾,决定从这里入手解决问题。
春秋时期,国君为了奖赏诸侯、大臣,实行分封制度。诸侯各国的卿大夫都有自己的封地,称为“邑”,或称“采邑”。这些卿大夫连同他们的家属都住在都城,他们把采邑派给家臣管理。在他们的封地内建立城堡,组织起武装分队,有的城堡还发展成规模很大的军事要塞,鲁国季民的费邑,叔氏的邑,隈氏的成邑就是这样的要塞。
三桓费尽心力地经营三邑,本来是为了加强实力,但结果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想受其益,乐得清闲,不料反受其害,被一些野心勃勃的家臣所利用。一些家臣以城堡为据点,扩张实力,以至发生叛乱。虽然一些叛变事件被平定,但家臣势力仍很大。
根据三卿与各自家臣这种尖锐的矛盾,孔子续密地制订了“拆三都”的计划。
“拆”是拆毁的意思,三都指季氏、叔氏、孟氏三家大夫的家臣所盘踞的三个城堡。“拆三都”就是要拆毁被三卿家里分别盘踞的费都、都、成都三个城堡。孔子思忖再三,决定以“贬家臣”为名,进行“强公室”、“拆三都”的实际活动。
这些计划孔子一直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向鲁定公禀明,并赢得他的支持。
一天,鲁定公召孔子进宫问政。鲁定公看了看孔子,满意地说:“寡人有爱卿辅佐,如今的鲁国可以说是既无外忧,又无内患,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孔子故意提高声调说:“居安思危啊!鲁国当前的政局依然很严峻,可以说已经是危机四伏了。”
鲁定公不以为然地说:“爱卿不必危言耸听,故做惊人之语。”
孔子严肃地说:“三桓的家臣势力越来越大,他们飞扬跋扈,犯上作乱早有预谋。随着他们实力的扩张,其兵马越来越多,城墙越筑越高。三桓扶植的私人势力,与公室分庭抗礼。主公,您不会忘记当年的阳虎之乱吧?这些家臣的贼心不死,这些祸患不除,国家就没有安宁的日子。”
鲁定公说:“那么,应该怎样防备才好?”
孔子说:“按周朝的古制,‘大臣家不藏甲(甲指军队),大夫没有长度超过300丈、高1丈的城邑。现在,费都、都、成都的城墙早已超过了规定。这些城池坚固,家有甲兵之藏,最危险的事,臣的叛变,大都是由此而起。最好是把城池拆掉。”
鲁定公不听则已,一听吓得目瞪口呆,重复着孔子的话,问道:
“拆毁三家城邑的城墙?那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肯定不答应。”
孔子说:“不答应,但他们最后会同意的,理由有二:
第一,城墙太高,违背周礼;
第二,这是更重要的,目前盘踞费都的公山不狃,盘踞都的侯犯正蓄意与季孙氏、叔孙氏为敌。主公此时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联合三家,一起发兵,制止叛乱。三家求之不得,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鲁定公听完之后,心虽放下了一半,但仍惴惴不安地说:“如果他们不听命,如何是好?”
孔子斩钉截铁地回答到:“那我们就派军队强行拆毁。”
孔子“计拆三都”的计划终于得到了鲁定公的支持。与此同时,季桓子和叔孙风正急于消除叛逆的家臣,因此也积极配合这一行动。
“计拆三都”这一宏伟的计划分三大步骤实施。
首先,计拆都。叔孙施子自告奋勇,亲自率领军队,拆掉了都的三尺城墙。而都的叛徒侯犯两年前就已叛逃在外,虽又重新杀了回来,却得不到本邑百姓的支持。因此,计拆都的计划执行得非常顺利。
计拆三都,首战告捷,大获全胜。
按计划执行第二步:计拆费都。
计拆费都的举动惊动了盘踞在费都的公山不狃。他为了逃避被拆毁的厄运,先发制人,提前率领军队进攻曲阜的王公。叛军来势汹汹,箭如雨下,好几支箭都射到鲁定公的身旁,情况万分危急,众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慌失措,孔子却镇定自若。因为对此他早已作了防备。
忽听有人大吼一声:“叛贼哪里逃?”只见申句须、乐颀两位大将率领部下,组织反击。公山不狃终因势单力薄,最后实在支持不下去,逃出了国境,到了齐国。
于是子路率领军队乘胜来到费都,把费都的城墙削低了三尺。
最后一步,就是计拆成都。
成都是孟孙氏的都城,它靠鲁国北边的边境和齐国邻接,所以孟孙氏的家里有人反对拆城,他们的理由是说把城池拆掉了。就没有了防备,假如这时齐兵来进攻的话,就没有抵挡的力量了。孟孙氏考虑到这一点,决定不拆城。
鲁定公见孟孙氏不拆城,想用兵强制执行,于是派子路率军全力攻成都。孟孙氏早有准备,只见守城战士个个骁勇善战,滚石俱下,子路的部下伤亡惨重。
转眼间,12月来了,天气转冷,鲁定公亲自率兵攻城。但鲁定公本人受不了寒冷的气候、简陋的营帐,想起此时宫内炉火正旺,并有歌舞作乐,于是便不顾孔子屡次进谏,径自班师回朝,回宫寻欢作乐了。
至此为止,计拆三都虽取得了些成就,但终因不彻底而以失败告终。
孔子计拆三都以失败告终,这是由于在进行过程中,三桓逐渐认识到孔子的目的是“强公室、抑三卿”,与他们的“弱公室、强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
三桓在此之后,仿佛变换了一副面孔,每次见到孔子都很冷淡,尤其是季桓子的变化最为明显。
上文我们提到过,由于夹谷会盟的胜利,孔子的威望提高了许多,由此鲁国的实际执政者季桓子也极其赞赏和信任孔子。于是,在鲁定公十二年,孔子受季桓子的委托,处理鲁国的许多重要政务,担任了鲁国的大司寇。
其实,在小小的鲁国,在贵族统治集团中,除有名无实的鲁定公和掌握实权的季桓子,这时的孔子已跃居为第三号人物了。
但孔子和季氏之间的“蜜月”毕竟是不稳固的、短暂的。尤其是计拆三都之后,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显露出来了,“蜜月”当然也就消失了。
命运的转折是如此突然,眼前的事态发展超乎孔子的想像,就像前不久提升大司寇一样那么突然。孔子此时有了一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无奈。
孔子是一个坚定的人,他不会为权贵而改变自己的政治主张,屈从苟安。既然合作破裂了,又不肯听从季桓子的摆布,那只有辞官离鲁这条路了。
对此,他的弟子们各执一词。
子路说:“先生,您经常教育我们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人,不能为利益而放弃自己的思想主张。”
冉有争着反驳他说:“树立自己的政治观点是为了有一天能将它付诸实施。如果你的思想不得以实施,你的想法只能变为一纸空文,毫无意义。现在,我们暂且后退一小步,稍稍妥协一下。以后,我们得到机会,就能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了。”
正在孔子对此犹豫不决时,邻国的一个拙劣的政治阴谋,终于促使孔子下定决心,辞官离鲁。眼望着鲁国的繁荣,邻近齐国的担心与日俱增。夹谷会盟的诡计没有得逞,齐景公和相国等大臣还是不甘心。
于是,齐景公召集了家里商讨预防鲁国称霸的大策。
最后,他们利用美女和良马来收买鲁定公和季桓子,孔子反对定公沉迷美色之中,从而离间了孔子与鲁定公关系。自此定公一有机会便与美女鬼混,逐渐丧失了大夫们对他的信任。
孔子彻底绝望了。于是,一声不响地率领弟子们离开了故国。
途中,定公派师已追上孔子师徒,一再挽留,孔子没有明确回答,只以歌委婉地劝定公不应爱美人而不顾江山。
师己听了孔子的歌,了解孔子的意思,无法回答。
孔子基于济世救人的心理,还是期望定公能番然悔悟,不要再沉迷于女乐与文马之中。但定公却还没有回心转意。孔子只好坚持行程。
就要离开父母之邦了,看着故乡的山山水水,想起留在这里的妻子、儿女、学生,回忆着出位以来的风风雨雨,孔子不禁感慨万千。父母之邦让他难以实现抱负和理想,他仍舍不得离开他深爱着的这片热土。孔子下车,俯身抓起一把土,遥向家乡,深施一礼,然后重又登车赶路。
此次出走,孔子开始了14年的漫漫周游列国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