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拉马克是进化论的伟大先驱者。
1744年8月1日,拉马克出生了。他是家里的第十一个孩子。而在他前面的十位哥哥和姐姐却早早地夭折了。
拉马克的家庭是破落贵族出身,父母遭受了众多的打击,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个小儿子再有什么不测,于是让他学神学,以便将来成为一位牧师,过平平安安的日子。
但拉马克不愿担任神职,他很孝敬父亲,不愿惹他生气,也不愿让父母担心。父亲去世后,拉马克便不再去教会学校了,而是参了军。
正值普法战争之际,拉马克参加了法国志愿军。在战争中,拉马克表现英勇突出,很快被提升为上尉军官,不走运的事情是,他患了颈部淋巴腺炎,被迫退役。拉马克的梦想破灭了,他很想做一名军官。
军官做不成,拉马克又由于退役金太少,去银行找了一份差事。在这期间,拉马克接触到了气象学,他对自然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是他的人生选择游移不定,他又去巴黎高等医学院进修,一度想成为银行家的他又想做一名医生了。医学课中的必修课有一门便是植物学。
25岁的拉马克在学习植物学时,常常去特里亚农皇家植物场和巴黎植物园去观察植物,那里也经常有许多演讲。
1768年,生物史上一个有意义的时刻出现了:
拉马克虽然对植物学感兴趣,但又拿不准到底该怎么做。他打过仗,当过银行职员,现在又学医、学植物,直到近三十岁,还没有什么成就,也没有一个稳定的选择,所以很是苦闷。
这天,拉马克徘徊在植物园里,若有所思,望着一处处的植物出神。巴黎植物园游人如梭,风景优美,但拉马克似乎视而不见。这时,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走来,二人交谈起来。拉马克与这位老者一见如故。
老人的谈话幽深而且隽永。他是那么富有智慧,句句如启天籁。拉马克心中的许多迷雾如同被大风吹走一样,拨开迷雾的话语使他心中充满了阳光。
拉马克通过谈话,决心要走上科学研究之路,献身生物科学。他和老者也相互认识了,原来这位老者就是伟大的启蒙运动的思想领袖和先驱者——卢梭。
拉马克向卢梭请教,他们还一同采集过标本,商量问题。特里亚农皇家植物园的园长是一位著名的植物学家,名叫朱西厄。他自己独立地提出过自然分类法体系,在学术界享有盛誉。他很欣赏拉马克的才能,热情地帮助拉马克,尽自己的经验和条件倾囊相赠。
拉马克从1768年下定决心研究植物学开始,经历了10年的辛劳。
1778年,三卷本的《法国植物志》出版了。通过这部书,拉马克进入了法国科学界。植物学家很重视他的研究。
法国皇家植物园园长布丰很欣赏拉马克。在他的努力下,1779年拉马克当选为法国科学院院士。布丰于1782年帮助拉马克求得巴黎皇家植物园植物学家的头衔。器重拉马克的布丰,还聘请拉马克做自己孩子的家庭老师,为拉马克解决经济困难。
拉马克作为园长儿子的导师,出国考察访问,游历了匈牙利、奥地利、德国、荷兰等地,这丰富的阅历为他以后提出进化论奠定了广博而深厚的知识基础。
拉马克终生贫困,他年轻时没能获得多少金钱,而他后来又遭到守旧势力的刁难和攻击,一直没能过上优裕的生活。
1782~1791年,他被委托编写了《植物学辞典》和《植物图鉴》。在这两本工具书中,拉马克记载了近两千个属类的植物,他还绘制了约900幅植物图版。后来,他的著作被收入法国大百科全书。
1788年,布丰去世,临终前关照后继园长对拉马克多加照顾。就这样,凭着朋友的赏识和自己的能力,拉马克做了皇家植物园的植物标本管理员。
法国大革命爆发了,皇室被推翻,拉马克建议保护科研单位,善待员工和珍贵的标本。他提议可将植物园的名字改成“国立自然历史博物馆”。
国民议会同意了拉马克的请求,而且还设立了讲座。这需要教授进行知识讲解和整理,并进行研究和教学。很多科目都有合适的人选,惟独低等动物学缺少这一职位的合适人才。拉马克是资深生物学家,所以上任弥补了这个空缺。
这时的拉马克已年届五十,时年1794年。低等动物学在当时是最落后的生物学科,人们都不愿意搞这项研究,因为此项研究复杂而且艰难。而最难的项目是蠕虫和昆虫的研究,拉马克改行埋头苦干,一直到他去世,整整研究了35年。
1801年,拉马克发表了专著《无脊椎动物的分类系统》。这部书将他转入动物学研究近五年的成果进行了概括总结,在世界上第一次提出了进化论的思想,首创了两个科学概念即严脊椎动物”和“无脊椎动物”。
1809年,《动物哲学》出版了。这部书奠定了现代无脊椎动物分类的基础,极为系统地表明了进化理论,明确提出了生物进化的学说。
拉马克是世界最早提出进化论而有条理且合逻辑的人。
首先,拉马克向神权提出了挑战。
他认为,生物的进化是阶梯发展的序列,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如果进行动物和植物的分类,必须遵循进化原则。拉马克指出,生物不是上帝原创的,而是自然本身在其漫长的时间内形成的,由进化而来。
在进化的过程中,生物树不断分枝分杈,形成一个谱系。
拉马克提出推动生物进化的力量是内部原因和外部原因共同作用。其一是物体内部固有的进化倾向,其二是外部环境的影响。其中内因是大方向,起决定作用,而外因造成了分支,形成谱系。
拉马克提出“获得性”遗传和“用进废退”的理论。
比如说长颈鹿,拉马克认为,某种动物,可能是长颈鹿的祖先。原来这种动物的脖子没有那么长,但是随着环境的变化和它们的主观意志,它们要经常采集树叶,不断地伸长脖子,还有四肢等能使上劲儿的器官也不断地前伸。
在这个过程中确实有些器官会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会日积月累,在后代身上体现出来,每一代比上一代明显,一代一代就成为今天的样子。
拉马克提出的动物进化有主观愿望和获得性遗传,在今天看来是不甚科学的。首先主观性愿望是错误的意识与思维上的认识,至于获得性遗传,没有什么证据表明确实如此。
但拉马克所含的“用进废退”思想却极其有价值,这种说法引导了很多科学家。
拉马克的思想打破了“物种不变”的陈旧观念,保守势力、宗教势力勾结在一起反对他。他意志坚强,相信历史会证明他的价值。
其实,拉马克在失去卢梭与布丰这样的良师益友之后,便没有多少顺心的日子。新任园长不过让他做了一名保管员,以他的才能又何止小小的保管员呢?共和国政府增设讲座讲授时,明知他是植物学上的权威,却留下一个最冷最难的动物学教席给拉马克。
更令人寒心的是居维叶。他是19世纪初期法国生物学“独裁者”,很有天才但却与政府混得火热。他持“灾变说”而反对进化论。居维叶是拉马克一手举荐的,但他处处打击拉马克,已经超出了学术范围。因为他和官方关系极其密切,热爱科学人才的拿破仑受居维叶影响加上自己的偏见,竟然也当面侮辱拉马克。
老人77岁时双目失明,这是由于他长期在显微镜下积劳成疾而成。他在生命的后十年,口述了《无脊椎动物志》最后两卷。
1829年,伟大而坚强的拉马克走完了他达观开朗而又受苦受难的一生。他一生贫困,然而又遭受冷落和打击,失去忘年之交的他一生少有知己。
死后,拉马克连一块像样的墓地也买不上,在贫民窟的公墓草草安葬。
然而他是正确的,那些保守势力没有做到让世人怀念,只有历史铭刻着他伟大的业绩。在1909年,巴黎树立了拉马克的铜像,镌刻了他惟一的亲人——女儿柯尼丽亚的话:“您未完成的事业,后人总会替您继续的,您已取得的成就,后世也总会有人赞赏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