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张为便慵懒的躺在床上,用手枕着脑袋,斜睨着古坤鬼师二人。
二人被张为没来由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鬼师道:“我们脸上有花吗?干嘛这么看着。”
这也是鬼师与张为熟悉,是他父亲派来保护的,可以没大没小的产所预言,对于古坤等人就没有办法这样随意洒脱了。
耶律倒台后,曲利青恨不得把他们当成累赘抛掉,致使数万谍客在大宋各地流离失所,如果没有张为接盘,这些人就彻底的没有未来了。
“你们没有意识到被人跟踪了吗?”
张为震惊了,鬼师轻功超绝,武功盖世,不是谍客出身,或许没有办法做到记住见过的每一张面孔,可是古坤可是根正苗红的谍客啊。
古坤满面羞红,这是他疏忽了,急忙走到窗边,戳破一个小孔洞,透过它观察着街道上的行人。
古坤留意到一个穿着青色唐装的青年,这个人他见过三次,短短一天换了四套服装,显然有问题,同时心中对自家老板的警惕性彻底的心悦诚服。
老板看似放荡不羁,实际上警惕性比他们任何人都要高,与曹闭月的几轮交锋中,都隐隐的占据上风,他个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怎么会把他们交给南唐训练呢?
古坤心思玲珑,打从成立隐龙卫开始,他就隐隐的察觉到老板要做点什么,于是就义无反顾的报名参加,为的是寻得一个名主,建功立业。
自古以来,任何事情都离不开钱财的支持。
第一步,老板是收集天下之财,形成规模后,就需要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巩固成果,而首批老人就是未来的班底。
因此,他在张为面前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己的专业性,一个太优秀的老板,倒是显得自己平庸无能。
可话说回来,如果是平庸的老板,他会跟随吗?
古坤面容复杂的转身,禀告了自己发现的异常。
张为暗暗点头,这个古坤算是一个人才,只是他接受的特训与南唐的专业性相比,还是有巨大差距,与个人天赋无关,是时代的差距。
“古坤,我带你们来南唐,让你们接受他们的训练是认真的,好好学,切莫看不起女人。”张为道。
“是,老板!”古坤郑重的拱手一礼。
张为的话相当于是一种激励,他们就好比是一块好钢,磨砺好之后就是出窍时刻,心中当即大喜过望。
“这个青年,应该不是教坊司的,我见过他五次,第一次此人手捧鲜花站在入光口,目光望向的方位应该是曹闭月……”
“最后一次,就是刚才与曹闭月调侃时,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我想应该是曹大人的仰慕者,鬼师,麻烦你把他打发走,打伤了也没事。”
张为淡淡的一笑,这样的母老虎居然也有人喜欢,而敢追求曹闭月的往往都是身份显赫的人。
张为眯着眼睛,如果他猜测的不错,此人应该是军人出身,一旦能和曹大美女成亲,军方加上教坊司的力量,足以形成一股庞然大物了。
这样的联姻南唐是不会允许的,这就是张为没把对方放眼里的主要原因。
果然国家再强大,对手永远都是内部自己人,间谍是一门很有前途的职业。
鬼师走出客栈,抱着膀子,冷冷的看着儒生打扮的青年,单手负背,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盯着鬼师。
“离闭月远点,滚出南唐。”青年冷冷的道。
张为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场对决。
此人双眸锐利,身上有种百战老兵的气势,绝不是绣花枕头,是真正杀过人的军官,从气势上看,比鬼师略逊一筹,应该不是对手。
鬼师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的道:“小娃子,我家少爷英俊潇洒,乃人中龙凤,是你们的曹大人对我家少爷一见钟情,你可别颠倒黑白啊。”
“放屁!”年轻人气急败坏的吼道,作势就要动手。
鬼师摆摆手,很是人真的解释道:“每次都是你们曹大人主动找我们这点没错吧,为了能够留下我家公子,你们曹大人煞费苦心,不惜自导自演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戏码,那些归还的银两就是证据。”
“还有……”
鬼师脸上露出贱贱的笑容,摆着手指,逐个举例,那些针锋相对的场面,在他的描述下,竟然成为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张为满意的看着鬼师,平日里别看他闷葫芦一个,在自己身边待久了,竟然掌握了他的几分精髓,不错,老男人,很有前途啊。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找死。”青年冷哼一声,脚上一踏,青砖碎裂,身体如离玄之箭,飞速冲来,气势惊人。
“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鬼师眯眼冷笑,轻飘飘的一掌探出,劲气浩荡,周边刮起一股劲风。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掌风对在一起,青年面色煞白,自己的拳风宛如泥牛入海,被人一掌化作无形,这个嘴贱的男人,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没有丝毫迟疑,屈膝朝鬼师腹部狠狠撞去。
刘魁身经百战,早有所料,身体往后恰大好处的往后跨出一步,瞬间将致命攻势化于无形,从楼上往下看去,鬼师单手捏着对方的拳头,只是轻描淡写的后退一步。
可是这名青年一招落空,身子前倾,直接变成一字马,拳头被人捏在手中,疼痛难忍,面容因巨大的痛苦扭曲,却死死的咬着牙。
“呃,一招?没啦!”张为兴趣索然,感觉错过了一场视觉盛宴。
青年此时也看到了在二楼观望的张为,对着他怒吼道:“你这个纨绔子,我南唐不欢迎你,实相的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正要离去的张为,又扭头将放荡不羁的眼神望着青年道:“哦,你要怎们对我不客气法啊。”
“你试试就知道了!”青年悲愤道。
“老刘,有人威胁你家公子报警吧!”张为冷冷说了一句,对古坤道:“找个担架,陪这小子玩玩。”
半小时后,正在教坊司用餐的曹闭月接到密报,那个大宋纨绔又闹事了。
曹闭月修眉一皱,立刻赶到警察厅,只见张为气若游丝的躺在担架上,周围跪着三五个大汉,哭哭啼啼的控诉着一个青年男子。
“大人啊,这个男人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看见我家公子,不问缘由,上来就是一顿痛打,我等阻拦也被他打成这样,大人一定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