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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谁说土匪不狡猾

白齐天离开三清药铺后,尚三清笑看着自己的乖女儿道:“碧卿啊,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连白齐天祖宅的主意你都敢打呀。”

尚碧卿搀扶起自己的老父亲道:“什么打祖宅主意的,这不是现成送上门的么?老爹你不是长夸白家的宅子建的漂亮,风水又好么?有这么个机会为什么不要,若是白齐天这次真缓过来了我们能赚大笔的钱,若是缓不过来您又能住上漂亮的宅子。这对我们呀,可是一点都不亏。”

“你呀,你呀……爹老了,我看啥时候还是将店铺里的生意都交你手上,过清闲日子去算了。”尚三清笑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女儿,然后抱起桌上的画闸乐呵的回屋去了。

时间退到两日前。

“咣”的一声李跃用力的推开院子的大门,力道之大震的边上砖墙落下一缕缕的尘土。

李跃跨着大步气呼呼的往屋内走去,展鹏飞紧跟其后。边上的其它马帮弟兄们看着气呼呼往里屋走的二当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跟了过去。

到了客厅李跃用脚勾过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在白家受到的气还没消,并且看样子还气的不轻。展鹏飞也默默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边上,阴沉着脸。

外面的马匪们都围了过来,展鹏飞用他那唯一的一只独眼对着外面的人喝冷道:“都干自己的事去,没事都在这儿围着干嘛?”

那些马匪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道:“三当家的,自从刚来到这镇上的前几天鬼眼鹰让咱们出去探探风后,接下来的时间咱们就是在这屋子里干闲着,还真没啥事可干的。”

“没事干就去找点事干,都杵在这儿干嘛?想来我们这里找乐子?”展鹏飞独眼一瞪,这马帮三当家的威严油然而生。

众马匪们看见三当家的发怒了连忙转身开溜,展鹏飞叫住最后一个跑的慢的问道:“你等会儿,大小姐呢?”

那马匪结结巴巴道:“大小姐……嫌这里闷的慌……说是出去走走。”

“知道了。”展鹏飞挥了挥手然后把客厅的门关上了,那小马匪连忙跑了。

“妈的,老子越想越气。小小的一个白家居然敢欺负到爷爷头上来。老子要是拿枪指着那白老头的脑瓜瓢子,我就不相信他不把丹方交出来。”李跃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另一只手拿起茶壶。他看了看手中那差不多一块银元大小的杯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随手一甩那杯子就滚到地上粉身碎骨去了,接着拿起茶壶对着嘴就是一阵猛灌。

一大口凉茶下肚,火气渐渐消了一些。他看了一眼边上的展鹏飞道:“三弟,在白家受了那么大的气就你还能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二哥。我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不过自从付出这个代价之后我就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展鹏飞指了指自己的独眼道。

李跃看了一眼展鹏飞的眼睛不做声了,展鹏飞的一只眼睛怎么瞎的李跃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一次铁骑帮的东西被红雁子劫了,兄弟跑回来报信。展鹏飞二话不说带着弟兄去救,结果遭到了对方的伏击差点全交代在了对方的伏击圈内。最后虽然逃了回来但还是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事后想想人家一百多人伏击一个十几个人的小车队怎么可能还会让人逃脱出来报信?自从那次之后,展鹏飞的性格便变了。

“那你说怎么办?这气要如何出?”李跃问道。

“他白齐天绝对不会坐看他白家在东北的基业就此完蛋,他一定会救上一救。至于怎么救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两天派人盯着白家的动向有什么事就回来报告。不过,我觉得现在白家老爷子还是闲的很。如果老人家不多活动活动那哪能活的长呀,不如咱们再帮他找点事。哎,过两天被你派出去办事的刘柱子不是要回来了吗?咱们啊……”展鹏飞靠近李跃在他耳朵根边叨叨着,李跃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露出一丝笑容。

白齐天从三清药铺出来后面无表情的坐着马车往回走,离开白家后马车边上的白家总管家严文远几次望向马车窗的帘子似乎有话要说,但都没说出口。

终于,马车驶出了三清药铺一段距离后严文远憋不住了靠近车窗道:“老爷,您真要将宅子抵押给尚三清?”

车里久久才传出白齐天的叹息声:“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严文远一怔他能有什么办法?严文远只是小声道了一句:“那可是老祖宗留下的房子啊。”

“房子没了,以后有钱还可以赎回来。要是家业没了,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唉……我身上好比压着一座大山啊,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像孙悟空一那样有出头的一天。”白齐天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一主一仆两人没有说话默默的返回了白家大宅。

回到家后白齐天找出宅子的房契准备下午再去一趟三清药铺,将那救命的药材换回来。

中午白家老少坐在饭桌前准备开饭,严文远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对着白齐天耳语了几句。

白齐天眉头一皱,此时一家人都放下碗筷静静的看着白齐天。白齐天饭也不吃了,站起身来准备和严文远一起出去。边上的白乾清问道:“爸,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店上出了点事。你们继续吃饭,我去处理下就回来。”白齐天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白齐天坐上马车一面匆匆忙忙的往镇子里的一家白家店铺上赶,一面对着赶车的管家严文远问道:“人死了没有?”

“据过来通报的下人回答他走的时候还没死,不过好像快不行了。”严文远回道。

“快,加快速度。”白齐天喝道。

当白齐天来到白家店铺门口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只见一个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还伴随着轻微的抽搐,另外一个人站在边上正脸红脖子粗和白家店铺里的伙计大声争执着。

“你们自己说说你们把我弟弟医成这样了怎么办?你们还是什么丹方世家?治病医人?我呸。我弟弟只是身体偶感不适来你们这看病,结果你们看看现在给你们医的人都快死了,你们这是医馆还是阎王殿啊?”那人一边指着地上的病人,一边用力拍着边上的桌子道。

“这位先生……您别激动……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边上的伙计努力解释道。

“弄错了?你们医馆丹堂看病还能有弄错的?你们是不是不拿人命当回事儿啊?”那人越说越激动。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那人越解释越慌乱。

“说,你能说出个什么意思?有倒是黄金有价性命无价,要是我弟弟死了你们赔的起吗?”那男人伸出食指用力在那伙计身上戳了几下,那伙计被戳的连连后退。

“这位先生先莫生气,待老朽在来看看他的状况如何。”边上一位年纪颇大的老先生走上前来说道。

“看?看什么看?你能看的好吗?要是你给看死了,这条命可要算在你身上!”那男子喝道。

那老先生看见地上那男子口中白沫越吐越多,抽搐的频率越来越微弱眼看就快不行了,也不敢贸然上前。

白齐天在门口观望了一阵子,然后挤开人群进来向着那男子道:“不知这位先生为何在我白家丹堂大声喧哗,我白家有何得罪之处。”

“你是谁呀?哪根葱?哪根蒜?”那男子上下打量了白齐天一番道。

“我就是这家店铺的主人,白齐天。”白齐天道。

“呵,总算来了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了。好吧,那我就说说。我弟弟经常有腹绞痛的毛病久治未愈,听闻丹方镇丹药了得便慕名前来。就今天上午我弟弟腹绞痛的毛病又发作了,于是我来到这儿看病。那个大夫,对,就是那个。”那男子指着丹堂内白家的某名大夫道:“就是他,他给了我弟弟开了一副丹药吃完就成这样了。还好我是在你们店上吃的,要是回去吃了指不定你们还不认账呢。”

“若是吃了我们丹堂的丹药我们断不会不认账,不过这件事我要先了解一下情况,也不能偏听你的一面之词。等待事情查明之后,我一定会给先生一个交代。”白齐天道。

“没关系,你尽管去了解,人都在这里。那个是给我看病的大夫,那位小伙子,那位老大爷当时都在场他们都能作证,还有这是你们丹堂开给我的丹药。”那男子将手中的丹药放在桌子上,丹药的包装纸上赫然印着“白氏妙丹”几个字。

白齐天看此人说话如此有底气到真像是一个苦主,沉着脸走到白家这堆人这里来,看着先头那男子所指着的大夫问道:“怎么回事?”

那大夫解释道:“回家主话,那男子近中午的时候上带着他的弟弟来丹堂看病说是他的弟弟腹绞痛的厉害。当时那男子是扶着他的弟弟近来的,他弟弟弯着腰好像痛的很厉害的样子,我就上去给他把脉。他的脉象十分奇怪时缓时急、时有时无。我看他痛的太厉害了便给他开了一些解痉镇痛的丹药,这些丹药的成分也没有过猛的药份,谁知他一吃就成这样了。”那大夫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解释道。

白齐天转过头去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再看了看边上那位男子,那男子显得很是气定神闲的一副样子。

“然后呢?”白齐天问道。

“然后,我们就慌了。一来派人去通知家主您,二来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急救的方式。可是那个人不让我们碰他弟弟并用各种语言威胁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啊。”那大夫都快急的哭出来了,毕竟看死了人自己的一辈子的声誉就毁了,还要惹上人命官司。

白齐天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那坐在一旁的男子,思索片刻道:“我估计那人是故意上门来找麻烦的。”

此话一出白家的人皆惊。

“家主,家主为何有此一说。”那大夫问道。

“先头我在门口看见你们的争执了,李大夫想上前救治那人便用话语恐吓。你们再看现在,此人的弟弟眼看就要一命归西了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可见此人之用心。”白齐天分析道。

“如此险恶,管他的,将他轰出去就是了。”边上有些白家的伙计义愤填膺的说道。

“唉,不行啊。人家现在占了个理字,人是咱们医倒的咱们现在必须将他医活。如果就这样不明就里的将他们哄走,那其他不明就里的人会怎么看咱们丹堂?他们会说‘白家的丹堂医不好人,还仗着家大业大欺负病人’以后还有谁敢上咱们这来看病买药?还是我去看看吧。”白齐天道。

说罢,白齐天转过身来道:“这位先生,方才我细细询问了丹堂上的大夫。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他开的丹药并无任何问题,完全是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那为何我的弟弟吃了你家的丹药就变成这幅模样?难道,你们家的丹药真的是医死人的?”那男子怒道。

“呵呵,丹药并无问题。我想可能是你弟弟身上另有隐疾与这丹药的药性冲撞了,待我看看再说。”白齐天正待走上前去,那男子却拦在前头道。

“这次你若是将我弟弟医好便罢了,若是医不好。那怎么办?”那男子问道。

“你说如何?”白齐天问道。

“既然你们丹堂医不好人那么也别开了,将门口的匾额摘下来吧。”那男子气呼呼道。

“这……”白家众人对看一眼。这简直是开玩笑,白氏妙丹这几个字可是代表着白家的老字号,怎么能说摘就摘。在说了,若是那人真是上门来找麻烦的那又如何?且不说,这症状是真是假,若是真医好了他躺在地上继续装死也没办法啊。

在场的有丹方镇的百姓,还有柜上的伙计大夫,此时所有的人都看着白齐天。

白齐天此时心里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怎么办?不答应,白家丹堂自此名誉扫地。答应,若那男子装死不起自己也没办法。

不答应代表着放弃,答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白齐天爽快的答应了。

那男子见白齐天答应了,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冷笑退到一边。

白齐天走到那人弟弟的身边蹲下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片刻后他的脸愈发沉重。紧接着他又将对方的眼皮翻开,只见其人两眼上翻只见眼白,其余的基本上都快翻到眼窝里去了。

这下白齐天的一颗心顿时凉了下来,开始他还在为若是将人救好此人若是继续装死耍赖该怎么办苦恼。这下却是为如何医治好这人的病头痛了,因为这病症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 Uoselcy5/CVspPRdp4YtIdU4kRbODHXkH1yMilS73pvkmI1UTdV9mvyOtBjpWK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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