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尚碧卿与莫言雪等三人在房中商议对策。
“七天之内,想找出一个人,难啊。”展鹏飞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时间越是紧迫就会使人愈加紧张。
“把他们一个个都叫来盘问,看看他们这些天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问不就清楚了,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的先抓来打一顿再说,肯定就会在这些人当中。”莫言雪道。
尚碧卿摇了摇头道:“不行,首先你想从哪个时间点问起?再说过了那么久谁也不能将自己什么时候在哪儿做过什么事情一一说清楚。难道不记得的也抓来打一顿?再说了,你也并不全都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做过什么,若是他们有心骗你你也没辙。”
莫言雪有些气馁道:“这样啊,不行啊。”
“首先,咱们要想想他们为什么要害同仁方,为钱?为权?”展鹏飞问道。
众人都摇了摇头,谁也不能给展鹏飞肯定的回答。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他要同仁方死,对吧。”展鹏飞又道。
“这大几百人的死全赖在丹王身上,想不死也难。”鬼眼鹰道。
“鹰子说的没错,把几百人的死全部推倒同仁方身上目的就是要他死。一定得死,必死之局,所以我们要抓住的就是这点。”展鹏飞的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尚碧卿聪明伶俐,一听展鹏飞这么一说似乎想到了什么,莫言雪左看右看的还是一头雾水。
“展大哥的意思是我们要造出这些罪证并不足以定仁方哥死罪的假象?那么这个内鬼就会再出现,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了?”尚碧卿想想道。
“聪明。”展鹏飞在桌子上敲了一下道。
“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做出这种假象呢?你们又不是没有看见,那天在保卫团百姓们恨不得将仁方哥抽筋剥皮一般,亏仁方哥在疫病时期还那么殚精竭虑的为他们治病找药方。现在翻脸不认人了,这种人救来干嘛当初全死光了才好。”想到这里莫言雪的火气又上来了。
“百姓大多数都是愚昧无知的,胡斐正是利用了这点才将同仁方入了狱,而我们也要用这点来将内鬼引出来。”展鹏飞道。
“如何利用。”莫言雪道。
“只有一个办法,让鬼面丹出来为同仁方说话。现在谁站出来为同仁方说话都没有效果,除了他,只有他出来了才有翻牌的机会。”展鹏飞道。
两女听完展鹏飞的话后相视苦笑,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鬼面丹是同仁方,同仁方是鬼面丹。同仁方都被抓起来了,鬼面丹如何现身?
此时已经是不得不说的时候了,莫言雪看了看尚碧卿目光中透露着询问的意思,现在是否要将同仁方是鬼面丹的事情说出来。
尚碧卿也惊讶于莫言雪没有将同仁方是鬼面丹的事情告诉展鹏飞,看不出莫言雪的口风还是挺严的。
尚碧卿点了点头,莫言雪看向展鹏飞道:“展叔,其实……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展鹏飞奇怪,这会儿功夫正在讨论如何救同仁方,这妮子提着话茬干嘛?不由的问道:“啥事?”
“其实,仁方哥就是鬼面丹。”莫言雪抿了抿嘴道。
“什么!”展鹏飞和鬼眼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才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武功造诣?”鬼眼鹰惊讶道。
“他才二十多岁,怎么可能驾驭的了那么大的权利欲望?”展鹏飞道。
鬼面丹在丹方镇可以说是一个一呼百应的角色,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利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在展鹏飞看来能驾驭这股权利的人必定是个成熟、稳重、久经风浪之人。像同仁方这种年纪的人做事一般都是年轻气盛,以冲动为主。若是这种人掌握了这种权利,必会被这股权利所控制甚至毁灭。
展鹏飞表情凝重的的看着莫言雪问道:“雪儿,你老实和你展叔说,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和你展叔开玩笑?”
“哎呀,展叔。现在都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了,我哪有心思和你开玩笑。”莫言雪气道。
“哎呀,这下麻烦了。”展鹏飞皱着眉头道。一时间,讨论又陷入了僵局。
莫言雪突然歪着脑袋道:“是不是只要鬼面丹出现就可以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莫言雪,从中流露出询问的神情。
莫言雪又道:“反正鬼面丹每次出现都是带着个面具,只要我们找个人来假扮不就好了。”
假扮?是啊,假扮不就好了。
“你们丹方镇的人敬畏鬼面丹如神明没有人敢假扮的,所以敢出来的就一定是真的。只要我们找人假扮鬼面丹,替仁方哥说几句话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莫言雪道。
众人互看两眼,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
“可是由谁来扮鬼面丹呢?我肯定是不行的,我不会武功。”尚碧卿皱着眉头道。
展鹏飞也苦笑道:“我也是不行的,我的眼睛……”剩下就只剩下在场的莫言雪和鬼眼鹰了。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鬼眼鹰,鬼眼鹰也苦笑道:“我功夫不行,再说我这身形和丹王比起来相差甚多。如果让我来装扮鬼面丹,肯定穿帮。”
现在就只剩下莫言雪了,莫言雪见众人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忙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可是女的!”
“是女子没关系穿黑衣戴面具谁也看不出来,胸也可以拿绷带束缚住。”尚碧卿道。
“声音也不是问题,反正鬼面丹的声音也听不出是男是女的。”鬼眼鹰道。
“雪儿,你站起来一下。”展鹏飞道。莫言雪虽然不知道展鹏飞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听话站了起来。
展鹏飞看了看道:“个头身材都差不多,不错我看可以。”
“你们不会真的叫我去扮鬼面丹吧?”莫言雪急道。
“言雪妹妹,这里除了你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这件事交予其他人我们也信不过。言雪妹妹,若是我有你这样的条件我定然不会将这个机会让与他人,因为只有自己亲自来做我觉得才是最稳妥的。”尚碧卿抓着莫言雪的小手道。
“好吧,为了仁方哥,我去!”莫言雪坚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人选已定,接下来就是要找鬼面丹的行头了。这东西可做不得假,毕竟四大家主都见过,如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人看出是假的那是绝对不行的。
可是众人翻遍了同仁方的屋子也找不到鬼面丹的行头,莫言雪站在以前被自己翻起的青砖前道:“奇怪啊,以前仁方哥就是将衣服藏在这里的。”
“雪儿,你确定没有记错?”展鹏飞问道。
“怎么可能记错,就是这里,就是床头的这个位置。那次我在这里还差点被绊倒,绝对不会错。”莫言雪肯定道。
鬼眼鹰擦着额头的汗水道:“三当家的,我想大小姐就算记错也大致就是几块砖头的位置。可是现在您看,我们差不多都快将整间屋子的地翻过来了还没有找到,我估计丹王上次将鬼面丹的行头放在这里被大小姐发现后觉得不安全,转移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看来,我们还要去保卫团的团部走一遭,问问仁方哥。”尚碧卿道。
此时的同仁方被关押在保卫团团部内最里面的一间房内,房间内一张床铺,一张桌椅除此之外再无它物。同仁方坐在床上,一缕阳光从墙壁上的窗户中射进来。他看着阳光中飞舞的灰尘陷入了沉思之中:“双井村的人做人证,航空炸弹则成为指责我的物证。我被告发的那一天人证物证都齐了,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吗?不可能,我绝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这一切肯定都是计划好的,而且能进入我房间放置指证我物证的人,必定是三清药铺的人。到底是谁要害我?是药铺里的人?还是有人收买了药铺里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要我死?我有这样深仇大恨的仇家吗?”
就在同仁方沉思的时候牢房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胡斐和张谨贺走了进来。坐在床上靠着墙壁的同仁方懒散道:“胡团长,张家主两位今日怎么有这闲情逸致跑到这儿来了?”
“自然是来看你。”张谨贺拉出桌子下面的凳子坐下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此次丹王大赛你夺得桂冠我本很看好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老夫真是对你大失所望。”张谨贺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同仁方你万万没有想到你在双井村散播疫病的时候被人撞见的那个人还活着吧?”胡斐道。
同仁方笑道:“二位的口才真是堪称一绝,颠倒黑白、把好的说成坏的、把死的说成活的。我同仁方就算是拍马十匹也追不上,在下真是佩服,佩服。二位不到九天食府内摆个台子可真是屈才了,要是你们两位在哪里放个台子我保证每日人山人海,你们能赚的日进斗金。”
“同仁方,你别以为在这里胡搅蛮缠就有用。”胡斐喝道。
“哼哼,我胡搅蛮缠?胡团长您这条胳膊是怎么废的您没忘记吧?我是丹王,也是鬼大人钦点化解此次疫病的人选。现在你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关起来,胡团长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另外一只胳膊明日是否还在。”同仁方冷道。
“鬼大人?鬼大人!同仁方你少拿鬼大人来吓我,告诉你现如今他的庙宇都被我给拆了,也没见他出来放个屁。”胡斐自从手臂被鬼面丹废了之后,他已经彻底的疯了做出的一些事情完全不久后果。
“同仁方,咱们现在先姑且不谈鬼大人,先谈谈你自己。你现在才二十多岁,还很年轻还有很多的事没有享受过,你还没见过这人世间许许多多美好的事物,难道你就想这样英年早逝?”胡斐的白脸唱完了现在轮到张谨贺来唱红脸。
同仁方眉头皱了皱没有言语,张谨贺见同仁方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心中一喜接着道:“同仁方其实我一直不相信你是这种人,毕竟咱们也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了,比起那两个外乡人来说我肯定是更相信你。但是人家有证据,这样闹僵起来也不是办法,胡团长和汤镇长也不得不接。”
“听张家主的话你们抓我还是逼不得已的咯。”同仁方冷笑道。
“这个……也可以这么说。不错,你是鬼大人钦点的。我知道鬼大人也眷顾你,但是你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压在鬼大人身上吗?过几天你就要被宣判了,你确定那时候鬼大人能救得了你?若是他不来救你你又如何?难道你不为自己想一条后路?就算鬼大人来救你,并且将你救出去了也将背负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你就甘心这么东躲西藏的生活?”张谨贺一连抛出了多个炸弹。
同仁方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看向张谨贺问道:“听张家主这么一说,似乎张家主还有更好的办法?那我还真要好好的请教请教。”
张谨贺看道同仁方这样心中冷笑:“哼,只要是人都怕死,丹王也一样。”
”首先,你要将天尊赐予你的三张丹方和这次疫病的丹方拿出来显示你的悔改之心。”张谨贺道。
“哦,那然后呢?”同仁方又问道。
“然后作为三清药铺掌柜的你,要无偿拿出一笔钱作为给这次疫病事后丹方镇的恢复之用。当然,不能以三清药铺的名义,要以政府的名义。接下来,你要主动辞去丹盟商会会长一职和丹王的称号。”张谨贺道。
“这样我就可以保住性命了?”同仁方问道。
“你做了这么多,我和汤镇长自然会在百姓面前力保你。到时候我在安排你离开丹方镇去我张家其他的店铺里工作,以你的炼丹技术做一个城镇的管理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哈哈哈哈。”张谨贺大声笑道。
同仁方也随着张谨贺大声笑了起来,直到张谨贺停止了发笑同仁方依然在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张谨贺和胡斐两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又看着同仁方。
同仁方终于不笑了道:“张谨贺,亏你还是丹方镇四大家主中城府最深的一个,居然说出这种话?到底你是傻子还是觉得我同仁方长得像傻子?若真是为了丹方镇的百姓,这三张丹方交出去也就交出去了。可我不觉得这三张丹方若是真的交出去了,你张谨贺会用在百姓身上。叫我自动放弃商会会长一职和丹王的称号怕事为了让你们重新举办丹王大赛和选举会长做的更加名正言顺一些吧?你觉得我会有这么笨吗?张家主?”同仁方用着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张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