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世宁回到高台上对着台下已经所剩无几的观众道“:现在我宣布,此次比赛晋级的人是齐进笙和张谨贺。”
这是同仁方挤上前来对着各位家主和汤世宁道:“汤镇长,各位家主好。”
“仁方兄弟那么晚了还没回去啊!”汤世宁笑道。
“各位家主炼丹之术高超绝伦看的同仁方如痴如醉一时间忘了时间便看到现在。”同仁方笑捧道。
好话谁都喜欢听,众位家主听了心中舒坦。
“刚才同仁方站的较远看的不是很真切,怎么白家主比赛比了一半就先走了?”同仁方装傻问道。
“仁方,其实是这样的……”王四喜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对着同仁方说了一遍。
“哦,这么说来白家主实是为了救人才不得已才放弃比赛的?”同仁方问道。
“非也,并非不得已。当时老夫也曾劝阻过他让他继续替那病人治伤,虽说那病人胸口骨头有些许碎裂但是并不致命,最多就是骨头稍有移位以后行动有些不便罢了。但这并不影响比赛,可是白家主还是执意离去。” 齐进笙道。
“这种情况不是以前没有出现过,若是出现了这种情况大会会给患者相应的补偿,保证他以后衣食无忧。” 张谨贺接着道。
“难道不能暂停大赛择日再比么?这明显就是患者的问题而影响了参赛者的正常比赛。”同仁方道。
“胡闹,混账,年轻人简直不知所谓。”齐进笙和张谨贺听了同仁方说的话直接呵斥道。
“同仁方没有参加过丹王大赛可能不知道,若非患者出现危及生命的症状又或是查出与报名时所制丹药不符的症状外,正常情况下是不能终止大赛进程的。”王四喜还算好心出来说明一番。
“那不是对白家主不太公平。”同仁方皱了皱眉头道。
“公平?哼,哼!” 齐进笙直接拂袖而去,张谨贺向着汤世宁告别一声也离去了。
“汤镇长。”同仁方看向汤世宁,汤世宁摇了摇头。王四喜拍了拍同仁方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比赛规则就是如此,离开了就算放弃了,再等五年吧。”说完王四喜也摇摇头离开了。
人都走光了,整个赛场冷冷清清的只留下同仁方和莫言雪。从下午站到晚上两人都没吃东西,此时已是深秋莫言雪呵着手道:“人都走光了你还站这干嘛?冷死了。”
同仁方没有搭理莫言雪自己一个人往凉棚走去,莫言雪追过去叫道:“喂,叫你呢?都不理人家,神神秘秘的。”同仁方走到凉棚张谨贺待过的地方仔细检查起来。莫言雪见同仁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忙问道:“你在干嘛?”
“找线索。”同仁方头也不回的答道。
“找线索?找什么线索?”莫言雪反问道。
“张谨贺能那么快医治好那个病人他的丹药肯定有问题,如果不能找出其中的秘密最后丹王大赛的比试我也不一定会赢。”同仁方蹲下身来仔细查找道。
莫言雪一听和丹王大赛有关连忙闭嘴也赶紧和同仁方一起找起来,不过莫言雪根本不知道找啥漫无目的的乱翻起来。莫言雪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任何东西,倒是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气的一脚踢在病人躺着的检疫木床上骂道:“张谨贺这个老缺货害的姑奶奶饿着肚子在这里受冻遭罪。”
莫言雪这一脚踢在木床上从床上掉下一个圆圆的东西正好滚到同仁方跟前,同仁方捡起来看了看笑道:“走吧,咱们回去。”
“嗯?回去?不找了?”莫言雪愣了愣道。
“找着了。”同仁方神秘的笑了笑。
当晚在张府张谨贺就摆起了庆功宴宴请胡斐和汤世宁。
“来来来,干杯。” 张谨贺站起身来举杯敬酒,胡斐和汤世宁也都站起身来碰了碰杯子。
“哎呀,没想到张家主这么快就决出胜负,我还打算整晚都待在比赛现场呢。”汤世宁笑道。
“天寒地冻的我怎敢让汤镇长遭这份罪。” 张谨贺也笑道。
“哎~~~!”胡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疑?胡老弟怎么看上去好像不开心啊?”汤世宁看向胡斐问道。
“白齐天输了,哎~~!”胡斐苦着个脸又喝了一口闷酒。
“我说你哪边的?白齐天输了你怎么跟死了娘似的?” 张谨贺不高兴了。
“岳父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外面做这个的。本想乘着今天的比赛好好的赚上一笔,没想到白齐天居然输了,妈蛋的,这回赔到姥姥家了。”胡斐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哼,只要我当上了丹王,创建了商会那钱财还不是滚滚而来的事。” 张谨贺笑道。
胡斐转念一想也是,于是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与两人把酒言欢了起来。
“不知张家主用何妙计,我今日看那王四喜整个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当然,若是其中有不便相告的地方就当汤某没问。”汤世宁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这些丹药世家有些秘密是不便向外人透露的。
“也不是什么秘密,丹炉内有暗格这大家都知道了吧。我在暗格内放了一种粉末,这些药粉混合我炼制的丹药给患者吃下去可以起到迅速激起人体潜能的效果。让病人在短时内恢复到正常人的身体状态任何人都检验不出来,不过时间不能坚持太久。这种激发潜能的效果对人的身体伤害比较大,事后对身体的完全恢复会有一定的障碍。” 张谨贺道。
胡斐和汤世宁对望一眼道:“还有这种药?”
张谨贺点了点头道:“这是一个已经失传的古方,我偶然得到了一张手抄的残页从上面发现的。”
“那完整的岂不是更加厉害!”胡斐惊道。
“肯定的,不过完整的丹方去哪里找?” 张谨贺喝了一口酒苦笑道。
“那不知张家主之后有什么打算?对于决赛家主是否也用同样的方法?”汤世宁询问道。
“那是肯定的,这种包赢的方法干嘛不用?是吧,岳父?”胡斐高兴道。
“这要看对方下的是什么丹方了,若是简单的丹方我自然还可以用这招,但是若是用复杂的丹方……” 张谨贺沉吟了。
“怕什么,还是用这招,这叫做以不变应万变。”胡斐夹了块肉丢进嘴里。
“哼哼,以不变应万变?若是今天白齐天用他的丹药合着我的这些粉末让他的病人吃下去我保证,那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吐血身亡。” 张谨贺斜了胡斐一眼。
“这么厉害。”胡斐瞪大了眼睛。
“我刚才说过了,这东西可以在短时内激发人体的潜能。感冒发热或许病人还能撑的住,若是内伤那就是催命的东西。若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人上了一个观察期比较久的丹方这招就用不上了。” 张谨贺端着酒杯解释道。
“什么是观察期比较久的丹方?”胡斐问道。
汤世宁和张谨贺歪着脑袋看着胡斐道:“举办丹王大赛那么多次了,你连这个都不懂?”
“举办丹王大赛,我不是都在外面开厂子赌钱么,我管这些做什么!”被两位大佬盯着胡斐有些不好意思。
“比如说治疗内伤,缺胳膊断腿什么的的丹方都属于观察期比较久的丹方,也就是说在用药阶段观察病人的恢复情况比较久的丹方。他用了这个方子,裁判不会立即宣判比赛结果而是会等到最后。若是他的病人在恢复阶段而我的病人又因为用了这种粉末导致病情反复的话那我就输定了。” 张谨贺解释道。
胡斐连忙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同仁方和莫言雪回到家中的时候只见尚碧卿正在煎药,同仁方赶紧上去帮忙。
“爹的身体好些了吗?”同仁方小声的问道。
“没有,爹最近几天老是觉得没有精神。这不,我又给爹煎了一些调理的药,可是爹都吃了好多天了也不见好。”尚碧卿有些担心的说道。
“爹年纪大了,现在又是深秋不想动懒散些也不奇怪。我把药给爹拿过去,顺便看下爹。”同仁方将煎好的药倒在碗中拿去了尚三清的房间尚碧卿也跟在后面,这是同仁方的家事莫言雪就没有参合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桌上的油灯放出蜡黄色的光芒。尚三清有气无力的靠在床上,他看见同仁方进来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同仁方连忙走过去。
“爹,您的身体怎么样了?”同仁方关切的问道。
“呵呵,不服老不行了,最近两天老是想睡,没精神。”尚三清笑道。
同仁方将手搭在尚三清的手腕上号脉,发现尚三清只是身体虚弱并无其他症状。
“爹,最近店铺上的事您就交给碧卿,您就少费点心过几天舒坦日子。”同仁方笑道。
“哎,是将铺子交给你们年轻人的时候了,其实我早就想过舒坦日子了。只是碧卿一个女儿家如何挑的起一个偌大的店铺生意,现在好了有你帮她。等丹王大赛结束了我就可以撂担子享清福咯,这些天让我这个老头子再过两天掌柜瘾吧。”尚三清在身边摸索了一阵拿起一本账簿看了起来。
尚碧卿看见连忙将账簿抢了过去佯装生气道:“爹,喝药,休息,这账簿我没收了。”尚三清拗不过尚碧卿只好妥协喝了药休息去了。
走出屋子尚碧卿眼中泛着泪花带着哭腔道:“仁方哥,我好怕,我好怕我爹离我而去,在世上我就只有他和你两个亲人了。”
“傻丫头,你爹好着那,我观你爹的面相能活到一百岁。”同仁方安慰道。
“仁方哥,你别安慰我了。这些天我一直在照顾爹,爹的身体我知道。自从你那日拿了丹方回来一段时间后,我爹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不好。我也叫葛先生来看过,他也看不出病因,难道是天尊要将我爹收去了?我不要!我不要!”尚碧卿泣不成声。
同仁方给尚三清号完脉也发现尚三清的身体十分虚弱,但是又查不出病因这让他十分奇怪,他将尚碧卿拥在怀里安慰了一番送她回屋睡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后,同仁方点亮油灯从怀中拿出由比赛现场莫言雪捡来的那粒丹药。在油灯微弱的灯光下同仁方仔细的观察起丹药来,只见那丹药上有些白白的东西粘附在上面,同仁方一开始还以为是丹药掉落地上时粘上的灰尘。他用嘴吹了吹发现吹不掉,又用手搓了搓也没有办法将丹药表面那层白色的东西弄掉,这时引起了他的怀疑。
按理说丹药在炼制完成后不应该在表面会出现这样的杂质,更别说是由一大家主炼制出来的丹药。这是什么东西?同仁方小心的将丹药表面层用小刀刮了下来,粘了少许放入口中,他只觉得口中变的有些热燥起来。
同仁方仔细看了看那剩下的粉末,又放在鼻下闻了闻之后居然一口气全部吃了下去,顿时感觉体内产生一股一股微弱的热气不停的往外涌。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后这股往外涌的热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乏力感。
“这……这是!”同仁方连忙将藏起的丹方拿出一页一页的翻看,在翻到倒数第三张的时候他仔细观看起来。
《透体丹》透支人体之元气。所用药材青皮三钱、紫苏五钱、五味子一钱……用药之症状:迅速提升身体状态,但副作用极大以辅助修身龙虎丹一同服用为佳,重外伤或内伤者慎用,切记,切记。
“透支人体之元气……元气!我懂了,为什么张谨贺可以如此之快的将那人的病症消除并且还能不让人察觉,这种粉末应该就是类似于透体丹的一种粉末。不过让我知道了你使用这种阴谋伎俩,你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同仁方拿着被刮得残缺不全的那粒丹药冷笑道。
两日后,白齐天带着家人提着礼盒来到三清药铺看望尚三清。尚三清这两天已经愈发的虚弱了,连床都几乎没下。白齐天进了屋子后问道一股浓重的药味,跟在白齐天身边的严文远皱了皱鼻子似乎对着股味道很不习惯。
尚碧卿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白齐天坐了下去,身后的严文远将礼盒放在桌上接着站在了白齐天的身后。尚三清虚弱的靠在床上道:“承蒙白家主在丹王大赛期间特地跑来看望,我尚三清真是过意不去啊。”
“呵呵,这有什么过意的去过意不去的。咱们都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老朋友病了自然是要来探望一番的。再说,四进二的比赛都输了,后面也没咱们什么事了。”白齐天笑道。
“输了?以白家主如此高超的炼丹技艺怎么会输给齐进笙?那日仁方回来说道此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尚三清瞪大了眼道。
“自然是真的。”白齐天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家主做的对,做人做事自然要有自己的原则否则如何立信?”尚三清赞道。
“哼,你个尚老头参加丹王大赛的又不是你输的也不是你,你当然这样说了。你这叫躺着说话不腰疼。”白齐天摆出一副臭脸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沉默许久白齐天先开口道:“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是啊,这些年我们都算计来算计去太累了。还记的当年我尚三清为了开这家三清药铺手头上缺钱的时候,我和我妻子在丹方镇来回奔走借钱,四大家族也就只有你肯借钱给我。可是前段时间你们白家落难,我……”尚三清还待再说却被白齐天制止了。
“不说这些了,我还钱的时候你不是也没加利息么?”白齐天笑道。
“掌柜的,该吃药了。” 冯小满端着热腾腾的药碗在门口站着道。
“好了,老掌柜的安心休息我也不打扰了,过些天我再来看你。”白齐天道,尚三清点了点头。
尚碧卿喂尚三清吃药,冯小满则送白齐天等人出去。
离开了三清药铺,严文远在白齐天边上道:“老爷,尚三清刚才怎么会说这些话?”
白齐天叹了口气道:“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你的意思是……”严文远惊道。
白齐天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