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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雪上加霜(上)

听到刘柱子回来了,还在客厅里吃喝的李跃和展鹏飞拍了拍手中的花生碎屑道:“瞧,回来了。走,咱们出去看看。”

当李跃和展鹏飞来到门口时看到刘柱子那狼狈样大惊,赶紧将他们两个扶到了屋里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另外一名马匪连忙将事情的经过向着自己的二当家与三当家说了一遍。

那马匪一脸沮丧的说:“本来我看那白老头根本就是没有办法,可谁知杀出这么个小子出来把我们的计划都给破坏了。”

“那小子叫同仁方?”展鹏飞摸着下巴道。

“嗯。”边上那马匪用力点了点头。

“三弟,你说这个叫同仁方的会不会和那白老头是一伙的?”在一旁的李跃问道。

“你去,把鬼眼鹰叫来。”展鹏飞对着那马匪道。

“哎。”那马匪出去没一会儿带着一个身材消瘦、目光犀利的男子进来。

那男子进门对着展鹏飞微微一点头道:“三当家的找我有事?”他便是展鹏飞的水香鬼眼鹰。

“你知不知道同仁方这个人?”展鹏飞问道。

“同仁方?”鬼眼鹰在脑海中翻着他到丹方镇一来所收集的所有人物资料。

“好像……好像是三清药铺的一个伙计。”鬼眼鹰不太确定的说道。

展鹏飞看向边上的刘柱子,刘柱子见展鹏飞望向他也思索片刻道:“他好像提到过什么老掌柜,少掌柜的。”

“哼,在丹方镇有老掌柜和少掌柜的就只有三清药铺了。”展鹏飞右手的五个手指轮流轻轻敲击桌面道。

“这个同仁方有什么问题?”边上的鬼眼鹰小心的问道,作为水香如果因为他的调查不周而导致出现大问题这个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今天我派刘柱子去白家的店铺里想让他们热闹热闹,谁知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家伙来,把我们的事情搅黄了。”李跃在边上不爽道。

“啊?是这小子搅黄的?”鬼眼鹰道。

展鹏飞点了点头。

“我看这家伙只不过是一个店铺的小伙计便没有太在意,这事我没考虑周到。”鬼眼鹰语气中带着歉意道。

“这不怪你,要是我我也不会去注意这么一个店铺里的伙计。”展鹏飞摆了摆手道。

“那小子也忒邪门了,一开始给我灌巴豆水明显就是整我。后来还搞什么银针刺穴,弄的老子散功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刘柱子在一旁咒骂道。

“银针刺穴你就会散功?”展鹏飞奇道。

“当然不是所有的穴位都会,有些会。”由于这些是忌讳刘柱子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些穴道。

展鹏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对着鬼眼鹰道:“这小子看来有些门道,以后这小子你也注意着点。”

鬼眼鹰点了点头。

几日后,白齐天到三清药铺与尚三清私下签好了协议,拉着满满装了几大车的药材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三清药铺。他们库存的丹药已经快销售一空了,必须尽快炼制丹药补充。

尚三清望着远去的车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我们也有丹方这次还能赚的更多。”

“爹,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能将这三清药铺经营成为整个丹方镇最大药材铺子的已经实属不易了。丹方乃是他们大家族世代的传承,我们不要想了”尚碧卿道。

尚三清叹了一口气,在尚碧卿的搀扶下走回了药铺。

就在拉药材的马车才刚刚驶离三清药铺,边上的屋子旁的拐角处鬼眼鹰的脸缓缓露了出来。

“什么?你说严文远从三清药铺拉了大几车的药材回去?”正抽着烟枪的齐进笙惊了一下,听着下人们的报告。

“是的,老爷。”那下人弯着腰点了点头。

“这尚三清为何要帮助白齐天呢?尚三清是一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可白齐天现在还有那么肥的兔子吗?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齐进笙用力拿烟枪敲了敲桌子。

“哦?你说严文远从三清药铺拉了大几车的药材出去?”张谨贺此时也听着下人的汇报。

“是啊,是小的亲眼所见。那药材车子鼓鼓的,有一辆车子的轮子被石头磕了一下还掉出不少药材来,后面还有白家的人一路跟着捡那。”那下人一边说一边比划道。

“哼哼,想拿尚三清一块肉说不定自己都得赔进去……”张谨贺冷笑道。

“哦?严文远从三清药铺拉了几车子的药材回去?”正在喝茶的王四喜看着上来汇报的下人道。

“哎,是的老爷。”那下人连忙点头。

“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了?人家白齐天他家拉药材关你屁事?这也要向我汇报?下去干活去。”王四喜瞪眼一喝,那下人连忙屁也不敢放一个的跑了。

其余三大家族得知白齐天从尚三清那儿得到药材的反应都各不相同,大家都稳住心思静观其变。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丹方镇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白家得到了三清药铺的药材正在全力赶工制作丹药,若是从尚三清那儿拿来的药材全部制作成丹药并且销售出去的话,那么这次白家的危机就算是解了。

同仁方帮老妇人模仿她儿子的笔记写了几封信,在配合他以鬼面丹身份给出的丹药,大爷的身体正慢慢的好转。其余的时间里他依旧当着店铺的伙计,除了在放告日偶尔客串一下鬼面丹。

“老爷,第一批丹药炼成了。咱们店铺里的丹药都快售罄了,您看是先往哪里发?”严文远站在边上问道。

“先往东北那块儿发,那儿最远咱们白家的基业大部分也在那里,近的这些个铺子等下一批出来再说。”白齐天想了想说道。

“哎,我这就去办。”严文远应了一声下去了。

十天后,六辆装满丹药的大马车准备出发。这次负责押运这批丹药的是白家的看家护院邹穆,他带着二十来个人十条枪。

“邹穆啊,这次押运丹药不同往日,这次可是关系到咱们白家的生死。记住要走官道,日行夜停。慢点儿没关系,千万不要赶夜路,东北这会儿乱的很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白齐天一边说着话儿一边给他整了整衣服,然后拍了拍邹穆的肩膀道:“好了,去吧。若这次白家顺利渡过难关记你一功。”

“是,老爷。您就在家等好消息吧。”邹穆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启程。”车队在邹穆的带领下缓缓驶离丹方镇。

“爹,东北那边的店铺来过多封信催咱们,说那边的丹药已经售罄了。您让邹叔日出夜停的赶路,啥时候才能将丹药送到店铺上?东北毕竟还是中华民国的天下,再说走的又是官道儿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吧。”站在一旁的白乾清说道。

“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也希望这次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可是小心是的万年船,我们白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白齐天遥遥望着越行越远的车队说道。

当邹穆的车队已经离开了白齐天等人的视野许久,白齐天仍然望着那个方向出了一会儿神,才慢慢的转过身往回走。

白家运送丹药的车队才刚刚离开丹方镇,躲在一旁长期监视白家的马匪便跑回去向着李跃与展鹏飞报告了。

“大当家,二当家。白家的车队离开丹方镇了。”那马匪回到住所对着李跃和展鹏飞说道。

“好,抢他娘的。他奶奶的,等这一天等好久了。”李跃拍了拍手笑道。

展鹏飞也面带微笑道:“是要给白家一些厉害瞧瞧,二哥你现在就赶回去召集弟兄们找准时机下手。不过记住,丹药可以劫但人不能杀。”

“哎,啊?为啥?留着那些人有什么用?再说了,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啊?”李跃觉得展鹏飞会和自己一起回去,听到展鹏飞只让自己一个人回去不由的有些惊讶。

“首先,咱们现在只是给白齐天一点儿教训,给他些压力。让他知道在东北这块儿是咱们说的算,他若想安安稳稳的做生意必须得听咱的。其次,这个压力我们必须得掌握好,丹药没了最多就是损失些钱财,但是人死了的话就彻底交恶了那么就谈都没得谈了。并且他从尚三清那儿拿了那么多的药材肯定不止炼这些丹药,我得在这儿盯着看看他下一批丹药往那儿运。哦,对了你这次带来的人留些给我使。”展鹏飞道。

“哎,好。”李跃也是爽快之人听展鹏飞心中有计较,便也不多说一口答应了。

“大小姐,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和你李叔一块儿回去?”展鹏飞望了一眼正坐在身旁的莫言雪。

此时的莫言雪正在保养着一把驳壳枪,她一边擦拭着枪身一边道:“当然是留在丹方镇啦,虽然这次嫁入白家是假。但是那老头儿就这么直接拒绝了,姑奶奶我气不过。嘿嘿,我倒是真想看看那白老头儿知道东西被李叔抢了之后,那一副捶胸顿足的表情。嗯,决定了就留下了。”

展鹏飞和李跃一副大眼瞪小眼的表情。

“哈,我还感情我们的大小姐转性儿了呢?不再在去外面舞刀弄枪了,原来是上脾气了了。”展鹏飞笑道。

“哼,还说那。展叔,这次刘柱子去白家店铺的事怎么不算上我?刘柱子和二狗子这两人能成什么事?你看就是因为没叫上我他们把事办砸了吧。要说那俩家伙也忒没用了,砸个场子还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回来简直是丢咱们铁骑帮的脸。要是我去,哼哼。”莫言雪挥了挥手中的驳壳枪道。

“我的姑奶奶,我说的这个‘砸’的意思可不是您老人家动动拳头那个砸的意思。若要动拳头我和李跃去就行了还轮的到你啊,谁不知道你在咱们铁骑帮可是出了名的用拳头的时候比用嘴的时候多,现在你都可以和你李叔打个平手了。”不过这话展鹏飞只能在心里想想没敢往嘴上说。

听了莫言雪的话展鹏飞咧了咧嘴道:“当时……当时不是没见着你人么?下次,下次一定算上你。”

“说好了啊,下次。下次可不许忘了,若是忘了。回去我就和嫂子说你在丹方镇的时候整日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哈。”莫言雪说着说着又低下头去擦枪了,不过嘴角微翘满脸的笑容。不知是看见了自己今后在丹方镇大闹天宫的情形,还是看见展鹏飞被老婆整治的样子。

展鹏飞怕老婆在铁骑帮是人尽皆知的事,此时的他满脸的黑线,李跃在边上憋的很辛苦。

既然计划已定,李跃便不再丹方镇继续停留连夜骑马赶回东北准备抢劫丹药一事。李跃不愧有着披星戴月的称号,他不但马术精炼而且胯下之马也是有着无穷耐力和持久力的阿哈尔—捷金马,他回到东北的时间居然比邹穆等人提早了五天之久。从而可以从容布置,对这批丹药的劫掠计划。

再说邹穆进入东北已经有三四天了,他的下一站城市是抚顺。按照白齐天的嘱咐他走的都是官道并且日行夜停,他在路上严格约束这些白家的下人们尽量少惹事、少说话、多赶路,因为他深知这批丹药对白家的重要性。

押运丹药的马车在官道上飞驰着,邹穆派出几个护院在车队一里附近徘徊注意车队周遭的动向。而更远处三十多骑铁骑帮的马匪们则悄悄的尾随在车队的后面。

“我说二当家的,那车队也就二十来个人,十来条枪。这种小阵仗咱们兄弟几个来就好了,不用您亲来。”一个骑在马背稍稍落在李跃身后马匪说道。

“是啊,二当家的。他们那么一个小车队犯得着咱们来这么号子人吗?”又有一个马匪问道。

“你们懂个屁,这次咱们是只劫货,不伤人。并且现在东北这块儿不太平,经常有国军的车辆来来往往的运兵,一个不慎若是碰上运兵的队伍咱们都得撂在这儿。所以这次我多带了些人来,是出于保险。二来,这是三当家计划的一部分,是和我们铁骑帮的生死存亡有关系,不单单是劫个货那么简单。总之,接下来听我的命令行事,谁要是捅了篓子山规处置。”李跃做了一个握拳的姿势。

“是。”众马匪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都没敢靠官道太近,而是让几个哨子跟在邹穆的车队后面。有情况了让哨子们先回来报告,从而避免了几次和国民党军队运兵队伍的遭遇。

“这些家伙也忒谨慎了,走官道,日行夜停。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让咱们在后面盯了那么久也下不了口。”其中一个马匪虚空挥动了一下马鞭抱怨道。

“哼,他们白家在东北运送丹药的点儿咱们都踩熟了,他们下一个的目标是抚顺,在抚顺之前他们打尖儿的地方必定是临邱镇只要让他们在到达临邱镇之前发生点什么事,哼哼,咱们就好办了。”李跃对着边上化妆好的几个马匪看了一眼,那马匪点了点头拍马离开了马队。

邹穆带领着车队匀速的在官道上前进着,他这一路行来都是按照白齐天的吩咐:走官道,日行夜停。因为他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邹穆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

突然前面一声枪响。邹穆心中一惊连忙抬手,马车立刻停了下来,护卫在马车周围的护院们连忙向着马车靠拢。有枪的枪上膛,没枪的抽出了身上带着的短刀紧张的看着四周。

远处有三骑纵马狂奔,待马到近处邹穆方才看清前面那批马上骑的是一个女子她一脸的惊慌,后面追赶她的是两个土匪模样打扮的人,一人手中拿着一只短步枪。

眼见三骑向着自己车队狂奔而来,邹穆握紧了手中的驳壳枪驱马上前两步高喊:“停下,不许再前进否则我就开枪了。”并向天空开了两枪。也不知是邹穆这一举动真的震慑到了对方,还是因为对方在马背上长久的狂奔导致体力不支。就在那马匹临近自己还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马背上的那女子居然从上面摔了下来。

只见那女子在地上打了几个咕噜,然后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向着自己跑来,一边跑一边喊:“救救我……别开枪……救……救救我……”

邹穆一看对方只是一个弱质女流觉得并无危险,再看后面追上来的那两个土匪模样打扮的人,心里蹭的一下冒出一股英雄救美的火焰,驱马挡在了女子和那两人之间。

那骑马的两人见那女子躲在邹穆的身后后,在邹穆身前二十米处勒了勒缰绳,那身下的马匹打了个鼻响停了下来。

马上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邹穆一番,一拱手道:“前面是哪条道上的兄弟?在下是‘野马’的人,兄弟身后那女人是我的媳妇儿,昨儿咱两口子吵架,她气不过便偷跑了出来。还望兄弟将她还我,让我带回去严加管教。”

邹穆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脸的惊慌失措道:“别……别听他的,他们是马匪。我家就住在前面的跑马村,他们路过那里时见我长的漂亮便起了色心将我强撸而去。昨夜他们想用强的,但我不从他们就用鞭子打我。”说道这里,邹穆看见那姑娘脸上确实有一条鞭痕。

那姑娘接着说道:“半夜,我乘他们酒醉之时偷了匹马跑了出来,谁知还是被发现了,还请大哥救救我。”邹穆看那女子俏丽的脸庞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但家主出来交代此次押送丹药事关重大,并且听到对方说还是什么“野马”,想到这里邹穆又皱起了眉。

邹穆扭头问那女子:“他们说的‘野马’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忙道:“在这儿混的人都会给自己起个名头,‘野马’就是他们的名头。昨晚他们喝酒时我听到他们说有个名头比较响亮能镇的住人,不过大哥不用怕他们一共才五六个人。”

这下邹穆定下心来,如果对方才五个人那自己倒是不用怕,就算对方人多自己走的也是官道,日出夜停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于是想通了这点的邹穆坐直了身子,手中驳壳枪一点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没有王法了吗?赶紧滚。”

那两人对看一眼连一句狠话也没撂下就跑了,那女子见那两个匪人都跑了于是对邹穆千恩万谢。既然已经做了好人那便好人做到底,前去临邱镇必然要路过跑马村邹穆派人将那女子的马匹找了回来答应顺便一同护送她回去。

此话一出,又迎来了那女子的一番叩谢,不过女子表示长时间的狂奔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够再骑马了,希望能坐一坐她们的马车。邹穆想到反正也是前面的镇子就让那女子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看到女子脸上的鞭痕不由恻隐之心一动就答应了。那女子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一个尖锐的金属楔子放入了一辆马车的轮轴之间。

日暮西山,邹穆的马队还在官道上飞驰着,他抬起拿着马鞭的右手遮挡着红灿灿依旧能耀花双眼的余晖努力的向前张望着,但他如何极目远眺也无法看见本应该出现的临邱镇。

“总护院,我看咱们今天是到不了临邱镇了。”边上的一个护院赶上来说道。

“唉,都怪我本以为今日早些出发就能赶到临邱镇的。谁知?唉……”邹穆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也不能怪您,谁知道马车半道上会坏了一辆,修了大半天的。今天虽然赶不到临邱镇,但咱们可以在跑马村落脚。在跑马村歇息一晚明早出发不要两个时辰就能赶到临邱镇了。”边上的护院说道。

“是啊,在跑马村邹大哥可以住我家的院子,我家的院子可大了。”被救起的那名女子坐在马车上对着邹穆笑道。

“那就多谢了,希望可别出什么差池。”邹穆忧心忡忡道。所谓责任越大压力越大,他这一路走的可是提心吊胆的。

“总护院,这条路咱们都走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也没见出什么差池,再说这一路上来不也遇到不少国军的车队,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能袖手旁观?”边上那护院倒是丝毫不在意。

没有其他的更好的办法下,邹穆也希望如那位护院所说能平平安安的渡过这一晚,可他却殊不知李跃已经在跑马村恭候多时了。 wQUKkWveAanYCFkB1WFPDQDtbFufz6dhpwbNXvHy7ESOTiwnNoW83YaDM7oxI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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