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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枝：“呃……没有，这个事情有点复杂……”
她说着，话锋陡然一转，“慕情，你最起码也应该有她电话号码吧？”
“早删了。”慕情说。
顾枝：“？？”
“我去M国都那么些年了，联系渐少，自然也就没有了。”她喝了一小口热茶，神色淡淡地说道。
顾枝只得作罢。
而且，江心儿连下线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她想即便她将电话打过去了，对方也会直接挂断。
看来去学校后，需要找一下对方了。
顾枝没有被这件事困扰太久，起身去洗了个澡，又给谢紊发了个晚安，然后便睡觉了。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上午的时候，谢紊准时来接她去医院。
临走时顾枝担心慕情一个人待着无聊，便问道：“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吗？”
慕情是打过狂犬疫苗的，不仅是狂犬疫苗，能打的她都打过。
而慕情似乎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听到顾枝的话，抬头往门口处看了看，嘴角微勾揶揄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小两口好不容易聚一起，我还去当那电灯泡干嘛？”
顾枝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意正言辞地吐槽，“去一趟医院都能被你说成跟约会似的。”
慕情低下了头，嘴里哼哼道：“可不是吗？”
……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还非要陪我去。”
车里，顾枝没忍住跟谢紊吐槽道。
谢紊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小孩子。”
顾枝起先一愣，而后逐渐回过味儿来，“你占我便宜？”
亏她还以为这厮多深情。
谢紊闻言，乐得直接笑出了声，嘴上却说：“您真冤枉我了。”
顾枝撇撇嘴，显然不信。
车子开到医院，谢紊直接带顾枝去了传染科。
打针时难免听到小孩子的哭闹声，谢紊不由皱了皱眉。
而那些小孩子们余光瞥见突然来了一个这么冷冰冰的叔叔，都吓得不敢哭了。
然后就无可避免地吸引了那些家长们的目光往这边投来。
顾枝注意到这一幕，笑得有些尴尬，看向谢紊：“你如果觉得吵的话，可以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因为谢紊提前联系了医生，所以顾枝到这里后不用排队，直接打，这也是节省时间。
顾枝话说得委婉，谢紊却是一秒就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嗯。”
随即便两手插兜，酷酷地转身出去了。
顾枝哭笑不得。
很快，顾枝打完了疫苗走入大厅，却没有看到谢紊的身影，正奇怪时，余光扫到坐在轮椅上的顾娉婷，被护工推着，像是在散步。
顾娉婷又怎么了？
顾枝心里忍不住想，正打算别过眼，眼不见为净的时候，顾娉婷已经看见她了。
那护工应该是得了什么指示，直接推着顾娉婷的轮椅往顾枝这边走。
“顾枝？你来医院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她一副好似全世界都欠她钱了表情，阴郁又暴躁。
顾枝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顾娉婷的情绪和上次见面时的不同。
她的目光不由落到顾娉婷的肚子上。
这是已经拿掉孩子了？
她只是扫了一眼，便抬起眸光，“你想多了，我还没有这么闲。”
顾娉婷看见她是从感染科的方向出来，冷笑一声，“你这是作恶到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啊，被什么咬了？上次是蛇，这次又是什么？”
顾枝对于她的恶意，显得很不放在心上，她也没有跟顾娉婷多费口舌解释的打算，仅轻笑着问了一句，“你不是不信老天吗？”
顾娉婷明显被噎住，恼羞成怒道：“爸都告诉你了吧？”
顾枝一愣，这话有点无厘头，“告诉我什么？”
“你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楞！”
顾枝闻言，没理她，兀自低头给谢紊发信息，问他去哪儿了。
这一幕落到顾娉婷眼里，便是赤裸裸的轻蔑与承认。
她顿时更为火大，“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吗？是！我的确不得不生下这个拖油瓶，但我起码是洁身自好的，不像你，自甘堕落委身做别人的情妇！我告诉你，顾枝，其实咱俩都差不多，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顾枝听得一头雾水，但也大致明白了一点。
顾娉婷是从她这里来找存在感的。
她沉默了数秒，然后眨着眼抬头，“拖油瓶？什么意思？”
顾娉婷一惊，看到顾枝那一副不似作伪的表情，“爸没跟你说？”
顾枝摊了摊手，“所以你没打胎？”
从顾娉婷刚才那句话里她大致能推测出个所以然。
顾娉婷没有打胎，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这么做。
“为什么？”她问。
然而顾娉婷却是彻底不说话了，想来也是无比后悔一时说漏了嘴。
顾娉婷不说话，顾枝也不能从她嘴里撬开，两人就这么面对着面，沉默无言。
所幸没一会儿，顾枝便看到谢紊双手插在风衣兜里，走了过来。
这是顾娉婷第二次见到谢紊，突然间就紧张起来了。
她也是听母亲说的，顾枝做了谢紊的情妇，如今看来，所言真的不虚，都一起来医院了。
她一边鄙夷，一边心里却又掩盖不住嫉妒。
她自认长相、身材都不比顾枝差，谢紊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顾枝？
“谢先生。”顾娉婷放柔了声音，摆出招牌式的微笑，打招呼。
熟料谢紊根本看也没看她，直接向顾枝走去。
“你刚才去哪儿了？”顾枝问。
说话的口吻无比熟稔。
谢紊则是眉眼含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买回来的棒棒糖，邀功似的看着顾枝。
顾枝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回以疑惑的目光。
谢紊：“喜欢什么味儿的？”
顾枝愣了愣，但还是如实道：“葡萄味。”
谢紊从一大把棒棒糖里抽出一根葡萄味的，然后剥开糖纸，递给顾枝。
“拿着啊。”他催促。
顾枝忍不住笑了，伸手接过的同时不由问道：“你这哄小孩呢？”
“你打针了，不要吃糖吗？”
顾枝：“谁跟你说打针了就要吃糖的？”
谢紊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那群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