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她先是打了一辆计程车回家,因为这是她毕业以后第一次去见学长,她必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只是方珊珊不知道的是,在她乘坐的出租车后,一直有一辆低调的黑色SUV不远不近地跟着。
方珊珊并不是帝都本地人,所以在这里一直都是租房子的,一室一厅,在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小区,但是房租贵的要死!
她到家之后,便蹦蹦跳跳去化精致的妆容,然后挑衣服,势必要以自己最美丽最自信地状态站在学长面前。
这就苦了小区外面的顾枝和陆承珏了。
他们坐在那辆百万级别的SUV里,百无聊赖。
“她为什么这么久……emmm,还没有出来?”陆承珏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疲倦。
顾枝表现得很平静,很淡定,“大概是在化妆吧。”
她之前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就和陆承珏说过,可以找一些私家侦探来做这种跟踪的事,但是陆前辈非要亲力亲为。
这不,现在就又受不了了吧。
陆承珏仿佛会有读心术一般,明明顾枝什么都没说,他却瞟了一眼顾枝便直接道:“我没有受不了,只是有些不理解。”
顾枝受到惊吓的同时还有些疑惑,“不理解?什么?”
“她已经上去有一个小时了吧,就算是化妆,这也太久了。”陆承珏认真道。
“女为悦己者容嘛,越重视,自然就要打扮得越细致些了。”
顾枝说完,却发现陆前辈正在直直地盯着她。
诶?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她不由抬起手摸了摸脸。
“脏东西倒是没有。”陆承珏笑了笑,“只是,我看枝枝平时倒是不怎么化妆的。”
鹿鸣高中里化妆的女生不在少数,所以陆承珏才会有此一说。
但其实他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完。
女为悦己者容。
那么她便是还没有心上人咯?
陆承珏心里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以老师的身份,问出这句话怎么都不算正经。
而旁边,听到他如此说的顾枝面不改色地开玩笑道:“那大概是因为我天生丽质难自弃?”
陆承珏没忍住笑了,“你啊。”
声音有无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宠溺在里面。
两人正闲聊着,突然瞥见小区门口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盛装打扮的方珊珊。
顾枝看着她穿着的抹胸小礼裙,提着的C家的手包,然后坐上了一辆网约车——奔驰。
“这年头网约车都是奔驰级别的了?”顾枝惊讶。
陆承珏摇了摇头,“不清楚。”然后便发动油门不远不近地跟在了那辆奔驰后面。
汽车在清水湾饭店前停下。
方珊珊远远地就看见立在饭店门口,穿着长款浅色风衣的徐一帆了。
徐学长肯定是在等她。
方珊珊心里不免这样想。
然后她忙掏出小镜子,自己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不完美的地方。
耳环、项链、珍珠发夹……
这些珠宝中,有大半还是她问一个闺蜜借来的。
不过这不重要,方珊珊本就长得不赖,有这些珠宝的加持,她今天晚上一定能让学长被她惊艳。
于是方珊珊自信地提着裙摆走了下去。
饭店门口有光滑可鉴的大理石瓷砖铺成的台阶,瓷砖上是细软是羊毛毯子,一丝一毫都透露着奢华的气息。
她拾级而上,一步一步……
而徐一帆在没过多久也看到了方珊珊,眼前顿时一亮,十分绅士地走过去,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让方珊珊扶着,笑容温柔醉人,“珊珊,你今天真漂亮。”
苏珊珊感觉自己要晕过去,要醉过去了……
像是踩在轻飘飘的云朵上,如此不真切地……亲密接触。
她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十分落落大方地将手伸了过去。
“谢谢。”
目送着两人一起进了包厢,顾枝和陆承珏收回目光来。
陆承珏的脸色有点难看。
自家公司的职员,居然真的是来见苏皖玉身边的人!
“我查过了,这个人叫徐一帆,是苏皖玉的‘新宠’。”顾枝轻描淡写地说道。
然后她带着安慰性地拍了拍陆承珏的肩,“前辈,不要这么悲观嘛,或许方珊珊并不会答应徐一帆呢,也说不定不是嘛。”
顾枝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对前世发生的事早已是回想了很多遍,这套说辞连她自己也不信。
而陆承珏也是不置可否。
“我送你回去吧。”陆承珏说。
顾枝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好。”
并且由此,也相当于是陆承珏已经决定采用她下午在公司时提出的建议了。
不论方珊珊偷还是不偷,陆家的竞标底价都会在原有竞标书上不大不小地涨个五万。
这个五万是顾枝给出的数字,因为前世沈家在探得了陆家的底标后,竟然抠门地报出了只比陆家高一万的价格。
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吗?相当于明晃晃地告诉陆家:你们的底标被我们提前知道了。
而这一世,沈家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低调的SUV缓缓驶去,而同一时刻,清水湾饭店的一个雅致包间里,却是一群人热闹的开始。
当方珊珊搭着徐一帆的手臂走近包厢时,顺利地吸引了包厢里所有人的注意。
穿戴妆容倒是其次,关键是方珊珊漂亮,身材又好,要知道如果身材不好,穿什么衣服那都不能撑起来。
方珊珊目光自信地扫视着包厢里的男男女女。毕竟,她只有在面对徐学长时,才会涌现淡淡的自卑。
她一进来,包间里坐着的一个年轻女人便夹枪带棒地讥讽道:“珊珊啊,一两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难请了,即便是一帆出面,也都姗姗来迟呢。”
说话人名叫李君容,大学时就和方珊珊不对付,她爸是帝都一个中型企业的二把手,因此在学校里很不可一世,没少找家境贫寒的方珊珊麻烦。
屎壳郎有多臭,方珊珊就对她有多讨厌。
因此她冷着脸,没说话。
包间里的人忙站出来打圆场,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