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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枝接了过来，但是面色有些为难，“一定要在晚自习之前吗？”
她一会儿可能还要有点事。
齐衡见顾枝的神色，猜出了她可能有别的事。
他垂眸，瞥到女孩校服袖口处别着的一支浅粉色兔子签字笔，眸光顿了顿，突然道：“题不多，等你五分钟，应该可以做完吧？”
顾枝咽了咽唾沫，“应该……可以！”
然后她便伸手将单页卷接了过来，扫了一眼才知道为什么齐衡说等她五分钟。
因为那上面全是选择题和填空题。
“谢谢课代表！”她冲对方笑了笑，然后很熟练地取下袖口的那支签字笔，便蹲下身来，打算趴地上写。
齐衡看着顾枝过于“不拘小节”的一幕，太阳穴跳了跳。
他轻声开口，“地上脏。”
顾枝拿笔的手一僵，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干净的地板，挺诚实地说道：“还好吧。”
齐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背对着她，声音平和，“趴这里吧。”
诶？
顾枝惊了惊，这样，，真的OK？
“没关系的。”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清隽干净，总有一种让人能莫名放松下来的魔力。
于是顾枝也不再矫情，直接把齐衡的背部当成了桌板。
“你上半身稍微往前倾斜一点。”她说。
“好。”他依言俯身。
顾枝专心做题，齐衡专心地当她的书桌。两人都很安静，连呼吸也是轻轻的。
于高三而言，所有的课外活动都是自习课，所以此时，教学楼没有什么别的人了。
……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但是在比较远的方向，背着画板的长发女生刚进教学楼就看到了这一幕。
穿着白色校服的男生和女生，看起来是那么亲密又和谐。
她不由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掌心却是紧了又紧。
“诶？海希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啊？”被身后的一个女生拍了肩后，她忙转过身去，迅速说了一句“没什么”，便转身要走。
然而她身后那个女生已经看到了远处那一幕，惊呼了一声，小声道：“那是齐衡吧？他旁边那个女生不是最近特别有名的顾枝吗？别说，他俩站一起还挺般配的嘞！”
“不要乱说！”一向温柔的海希却是低声呵斥了对方一句，“齐衡只是性格好，换了别人他也会那样帮忙的。”
那女生撇了撇嘴，“我才不信呢，你什么时候见他和别的女生这么亲密过？这算是肌肤相亲了吧？”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八卦地往那边张望。
海希眉头轻蹙，“你能不能别那么八卦。”
“诶呀也没有啦，就是觉得他们很般配嘛，海希姐难道你不觉得吗？两个都是学霸，长得那也都像是神仙般的人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
“你够了。”海希面色不虞地拉着女生离开了，回了班级。
然而在走到拐角处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郎才女貌吗？
般配？
她捏了捏手心，看向玻璃窗里映出来的自己的脸。
长发柔软，标准的鹅蛋脸，水杏眼，抿唇一笑，也是个美人坯子。
可也只是中规中矩的美人。
顾枝她总共见过两面，一面是开学典礼的时候，一面就是刚才。不得不承认对方是那种很让人惊艳的漂亮，她每次看她都一种自行惭秽的感觉……
海希敛下了眸，背着画板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教室。
……
而另一边，顾枝将最后一个填空题写完，不多不少刚刚五分钟。
她收了笔帽，将做完的题目交给齐衡，笑眯眯道：“谢谢你啦，课代表大人。”
“不客气。”
顾枝突然想到了什么，“齐衡，你每天早自习下了后都要给同学们讲题吗？”
其实并不是。但少年没有直接说，而是沉默了一会，“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好像都没有时间吃饭，我帮你带早餐吧？”
齐衡愣了愣，这话如果让其他女生问出来就是别有居心，但顾枝不一样。
他知道对方纯粹是想感谢他。
于是他笑了笑，“好啊。”然后把饭卡递给了顾枝，“恐怕以后经常要麻烦顾枝同学了。”
顾枝忙摆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余光一扫，注意到少年的卡贴，眼睛亮了亮，“你也喜欢蓝胖子啊！”
“你也喜欢吗？”他轻轻地问。
她激动道：“是啊是啊我超爱的！”说完，脸一拉，有些郁闷地道：“但是别的同学都嫌弃我幼稚呜呜呜……”
于是乎，某个幼稚鬼抓着齐衡大谈特谈了一番哆啦A梦，才恋恋不舍地回了教室。
齐衡有些无奈地笑了。
……
顾枝回班后被小胖同学例行规矩问了行程。
她忍不住吐槽道：“楚景行，你这是在盘问犯人吗？”
“谁让你总是莫名其妙消失？现在可是上课时间，你可千万不能因为取得了一点成绩就放纵自己，老板说了，要不骄不躁，你在喝水的时候别人都在紧紧地追着你，你知不知道？”
“……”
顾枝觉得她这个小同桌有点话痨属性。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挺可爱的。
“你放心吧，我知道滴，刚才只是去找美术老师了。”
“你找美术老师干嘛？”楚景行又发挥了他十万个为什么的本质。
顾枝这次没有再含糊过去，而是认真道：“我要参加艺考，所以想加入集训队。”
“什么？！”小胖同学惊得差点跳出框，“你要去学美术？为什么？你是认真的吗？”
“为了热爱。”顾枝一本正经。
小胖同学：“……”等等，这段对话为什么这么熟悉？？
“那你是考虑好了的？”
“当然。”
“你跟老班说过没有？”
顾枝一愣，“呃，没有，因为我想等校园艺术周结束以后再说。陆前辈答应让我进集训队，但前提是我再下周的艺术展上拿到美术组一等奖的成绩。”
她缓缓解释道。
小胖啧啧叹道：“那可不好拿。”
“你知道关于艺术周的事吗？参赛报名之类的。”她还得了解清楚关于艺术周的事，总感觉听名字就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