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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我就是睡觉前喝太多水了，这是水肿。”她说。
顾枝没有说话，然后笑了笑，“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
“好啊。”
然后两人便并肩去了食堂。
要了两份小笼包，调了点蘸酱，然后去找位置。
“学姐是有什么事吗？”她咬了一口包子，问道。
顾枝“诶？”了一声，“你看出来了？”
“因为学姐突然叫住了我嘛。”她说。
顾枝也不拐弯抹角，“我听楚景行说你每天都有去画室训练，然后我想去找一下美术组的老师，但是美术组的办公室好像不在高三。”
“学姐想去找美术老师？为什么？”贺清夏有些惊讶。
“呃……因为我也想进画室。”
贺清夏的手顿了一下，“你是，嗯，为了发展兴趣还是参加考试？”
“参加考试。”
贺清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上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我一直以为学姐你以后会去搞科研……”
顾枝笑了笑没有多说，“所以清夏你能带我去吗？”
“当然可以！下午第四节课外活动的时候就能去，还有晚自习的时候画室也在开着，我第四节课间的时候带你去。”她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可是高三突然加入，没这个先例啊，不知道会不会……”
“没关系，先去问问嘛。”顾枝笑道。
两人便这么约定好了。
回班时，讲台前挤满了一大群学生。
齐衡站在讲台上，白净的手指捏着粉笔，侧着身子在黑板上写解题步骤。
他的字很随性，感觉轻飘飘的，没使劲儿的感觉，但却意外地让人觉着很好看。
“这题就是这样了，懂了吗？”
“嗯嗯嗯！懂了懂了！但是齐衡，我还有下一题。”
讲台上的少年神色宁和，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说。”
“第十七题，我选的C。”
“对对对！十七题！”
“我做的时候算了半天算出来个C，最后居然还错了！”
“齐衡讲十七题。”
下面的同学们纷纷附和。
贺清夏“呀”了一声，“我十七题也错了，赶紧去听！”
然后就拿着卷子一溜烟挤过去了。
那边少年认真地听着同学们所说的，而后点了点头，声音平稳，语速不急不缓，一边讲一边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众人都听得很专注，早饭时间的教室显得很安静。
顾枝忍不住笑了笑，她十七题也错了呢，她也要去听！！
然后便跟着贺清夏围了过去。
齐衡在把十七题讲完后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却无意中瞥见了顾枝。
女生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拿着一本书垫在试卷上，十分认真地低头记笔记。
他愣了一下，然后平静地收回目光，“大家都听懂了吗？”
“懂了！”人群中有人欢呼。
齐衡闻言，将手上的半截粉笔扔回了粉笔盒，然后他应该是还没吃饭，拆开一袋酸奶，然后把吸管插了进去，小口地喝着。
问完了题目，还有不到五分钟上第一节课，大家差不多都该各回各位了，但却没有几个人是很快离开的。
顾枝盖上笔帽抬头的时候看了看那个又高又瘦极为养眼的少年，对方正在喝酸奶，腮帮子鼓鼓的，很让人有戳一戳的冲动。
她在心底赞了一句“秀色可餐”后便打算收回目光回座位去，谁知道对方却忽然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如一汪山泉。
顾枝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感觉，还冲对方颔首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就十分坦然地转身回座位了。
她落座之后，小胖同学才回来。
“齐衡刚那道题的解法真的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呢，我当时算的时候用的方法不知道复杂了几倍。”楚景行感叹道。
顾枝知道楚景行这题做对了，但他仍然去听了。
“你以前和齐衡同学一个班的吗？”她问。
“对啊，我们之前都在B班。”
“他也经常给同学像这样讲题？不会耽误自己的学习吗？”
顾枝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随着高中课程的越来越深入，课业艰深又复杂，作业又多，还要准备各种竞赛，很多时候学霸们都不怎么会经常给人讲题，因为确实很浪费自己的时间。
“不会啊，齐哥说这也是帮他自己巩固，熟能生巧嘛。”小胖同学说。
顾枝听完，笑了笑，心中对齐衡同学的好感度又加了一个点。
上午的课表是语文语文英语英语，下午是物理化学数学，晚自习是数学和生物。
高三上半年的任务主要就是一轮复习，把高中所有的知识从头到尾复习一边。
上班年主要就干这个事儿了，他们各科的资料书都换成了一轮复习专用书，厚的吓人。
这同样也就意味着，每天又要有写不完的作业了。
课间时候顾枝偶尔会去走廊饮水机那边接水，顺便透风，其余时间除了上厕所便是窝在座位上写作业。
火箭班有专门的每天训练的题目，比其他班的难度要高，量也要大，所以并没有因为成绩普遍拔尖，所以做起作业就轻松多少。
一样是把人逼到发疯，凌晨五点定闹钟起来补作业、却还补不完的大有人在。
不过，这是后话。
下午第三节课后，贺清夏很快便来找她了。
“我们走吧。”她说。
“嗯！”顾枝开心地点了点头。
然后一低头看见贺清夏手里提着的挺大的白色帆布袋，上面印有一只小猫咪的图案，非常可爱。
“里面装的是画纸和颜料这些东西？”一边走，顾枝一边搭话。
“嗯”贺清夏点了点头，“还有暑假作业呢，每周两张素描两张速写一张水粉一张水彩。”
看着那里面厚厚的一沓画纸，顾枝十分佩服地比了个赞的手势。
她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和这些从小就有为艺考做准备，且将其一以贯之的人的差距。
她已经许多年不拿画笔了，最近一次画画还是用Photoshop画的。
顾枝突然有些心虚。
她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哪儿来的自信心认为画室会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