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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枝闻言，点了点头，“了解一点。”
她小学和初中其实都参加过市内举行的数学竞赛，还拿过很多奖杯。
“你知道这次考试的题有点难度吧？”他继续问。
“嗯。”顾枝点了点头，对大多数同学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
“如果我告诉你它是全国高中数学竞赛的预选赛试题，你会惊讶吗？”
“会。”
顾枝说“会”的时候表情实在平静，让简老师忍不住笑了下。
“你很不错，顾枝同学。你知道你的成绩在全市是名列前茅的吗？太给老师长脸了！”
简老师先夸了她一下，然后正了正神色继续道：“学校一共有二十六个学生通过了预赛，但是我觉得有望冲击省一省二的其实也不多。然后我现在和你说一下接下来的联赛，联赛的时间大致已经确定在九月底了，所以这段时间学校要对你们这批学生进行特训……”
年轻的数学老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顾枝几次想出声打断一下但都因为觉得可能不太礼貌而止住了。
终于，等简老师说完后喝水的时间里，她赶忙道：“简老师，我想说一下。”
“嗯，你说。”
“我事先并不知道这是预赛的题目，而且我也没有参加数学竞赛的打算。”
简老师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顾枝赶紧递纸巾。
然而对方却是直接挥开了她的手，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说什么？”
“我不……咳咳我对参加数学竞赛没有想法。”
简老师瞬间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顾枝眨了眨眼，“知道什么？”
“是不是你们物理老师那个人，他是不是比我先一步找到你，让你参加物理竞赛？”
“呃……不是。”顾枝汗颜。
“那就是你们陈老师了，我跟你说化学有什么好的？数学才是最美妙的！你……”
“不不不！”顾枝赶忙打断了他，“不是化学老师！化学老师没有找我！”
然后在简老师张了张嘴仿佛又要说什么的前一秒钟，顾枝忙补充道：“生物老师也没有。”
简老师把水杯放下了，暂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十分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那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参加啊？”
顾枝抿了抿唇，含糊道：“我志不在此啊老师。”
简老师笑了，冷笑。
“不在此还能在哪儿？顾枝同学，我跟你说，有的人的脑子，那就是为了数学竞赛而生的，这数学竞赛拼到最后，那说的残酷点，就是天才之间的比拼，那是刀尖上的刀尖！和普通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不要嫌我这话说的难听，我带了那么多学生，这就是我每天见到的最真实的情况，多少孩子哭着放弃，想继续但就是追不上，再努力也追不上的那种。而你呢，你这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你明白吗？”
“你到底怎么想的居然不打算参加？什么志向？你忽悠我的吧？你是不是想一会偷偷跑去找你们物理老师？”
顾枝：“……不是。”
她今天还非要说出个所以然了吗？
“这样，我也不是逼你啊，顾枝同学，对于你的任何选择老师都会尊重。老师只是很好奇，你在奥数和第三者中间选择了第三者，那么这个第三者的名字是什么？我想知道。”
“她叫……美术。”
顾枝说。
WTF？！
简老师一副怀疑自己是不是耳瞎了的表情。
顾枝非常诚恳地继续解释道：“简老师，我是非常认真地对您说的，原本我已经有在打算参加学校的美术集训的。”
简老师愣了好一会，心情挺秃然的，好几次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他想了想自己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关于艺考的资料，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很想对顾枝怒吼：你一个数学理综门门年级单科第一的人，你跟我说你要去参加艺考？
“你们班主任知道吗？”
顾枝答道：“我还没来得及和老班说。”
简老师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再垂死挣扎一下，“可是别的学生都是从高二就已经有去参加集训了，你这高三才中途去学……时间也不够啊。”
“所以不能分心嘛。”
简老师：……你根本就没有get到我真正的意思！
对面那货不仅没有get到他真正的意思，还无意中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怼了回去。
简老师觉得，他从业七年来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定的学生。
“顾枝同学，我觉得你需要再慎重考虑一下。”他语气特别真切。
然而顾枝的语气也十分坚定，“谢谢简老师关心，但这就是我慎重考虑过的。”
确切的说，这是她前世死之前就有的执念。
她要考A大服设系，就必须要通过美术生艺考啊。
这并不可惜，她在朝着她热爱的事奔去，她还要庆幸。
正在这个时候，第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响了。
顾枝心中长吁了一口气，看向数学老师，“简老师，那您看我已经说清楚了，就先回去上课了，老师再见。”
简老师无奈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于是顾枝以毕生爬楼梯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六楼，喊报告那一刻累得气喘呼呼的。
正在让大家拿出试卷的女老师扭过头，看清门口的人是谁后，笑了笑，“赶紧去座位上。”
英语老师是个长得特别特别漂亮的女老师，说话声音也好听，听人说有一个7岁的女儿。
顾枝一抬起眼看见那么治愈的微笑，顿时心都要融化了。
忙点了点头，然后就赶紧小跑到自己的座位。
“你干什么去了？老班的话一般都会提前放人走的。”同桌小声问道。
顾枝笑了一下，“你可真细心，我上楼时被数学老师拉住了。”
“数学老师？他找你干嘛？”
顾枝看了一眼讲台上，英语老师已经要开始讲试卷了，便说，“下课再告诉你。”
……
“什么？竞赛？那题竟然是竞赛的预赛题？”
“嗯。”顾枝一边看从老班那里拿来的答题卡，一边点了点头。
楚景行瞥了一眼顾枝手上拿的东西，看到上面的字迹后惊了一下，“这是希希的作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