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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断然地整理你的生活

克里希那对阿周那说,依据自己的职责行动比依据别人的职责去行动好多了。不要脱离自己的本性(《薄伽梵歌》)。基于生命原则,我们需要及时地、断然地“整理”我们的生活。整理生活就是沿着“真理”的道路依据我们自己的职责生活。

我们有多重的宇宙观、世界观,有多重的宗教和哲学,有多重的生活规则和限制,但我们并不一定因此而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天天习练瑜伽,天天吃素念经,但我们未必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常常成了各色图像的奴隶而非主人。我们很可能会成为宗教中、哲学中、大师教导中、他人生活规范中的棋子,而失去自主和独立。我们的生活需要一种态度,需要一种水平和垂直维度的发展和转化。这个转化依赖光。在不同层面,我们需要不同的光,需要点燃那光。但是,你可能根本不知道在哪个层面,也不知道需要什么光。于是,你找各种法子自救。

古代希腊怀疑论大师皮朗非常厉害,他排除两端、走出了一条中道(middle way)。皮朗说,人的大量恐惧、焦虑、担忧、愤怒、纠结等来自各自语言的判断。他老人家不判断,不焦虑,不恐惧,活了高寿。这也让我们想到佛陀的中道观。佛陀一般并不谈论那些“没有”答案的形而上学问题。佛陀不是形而上学家,而是实践家,佛陀的原创思想四谛八正道并不是一种形而上学,而是一种经验论。

不过,所有的言说,都是一种指向,一种指月的手指,而非那空挂树梢的大月亮。金色的私我之面纱遮蔽着真理的面容。人们呼唤那位金色的太阳神,人们渴望他,渴望金色的太阳神把温柔和智慧的光聚焦在身上以便我们能够理解真理超然的形象。

作为生物体,我们人渴望持续性,期望自己不会死去。但不死是不可能的。由于我们会认同这个生物体,所以会感受到痛苦和烦恼。我们这个生物体非常复杂,包含不同的维度,假我(我慢),被遮蔽的真我(个我,受束缚的灵魂),不受束缚的真我(阿特曼),终极的自我(纯意识、梵)。作为生物体,只要我们认同我们的躯体(肉身),认同我们的心意创造的对象,我们就生活在假我中,我们就有各种痛苦和快乐。但这个假我是一个系统,一个创造出来的系统。这个假我渴望持续,渴望满足,它最惧怕的是断裂和死亡。为了避免这个断裂和死亡,它奋斗不息,折腾不止,它不断设计“幻境”来束缚真我。

但阿特曼不会死亡,永恒存在,它超越生死,没有二元性,光辉灿烂。乌达拉卡的儿子那吉盖多对死神说,在尘世的凡人中,那些已经臻达不朽者,当他们沉思了由美色和颂歌带来的短暂快乐之后,还会庆幸长命百岁吗?(《羯陀奥义书》)死神告诉那吉盖多,有许多人毁灭在了财富这条路上。智者从不悲伤,因为他知道,那无身的、巨大的、不朽的和遍及一切的阿特曼,寓居在所有凡人的身体中。我们的灵魂或受束缚的真我不会真正死去,因为它的根基即阿特曼永恒遍在。

如此,我们要过什么样的一种生活?我们要如何过我们的这一生?弗劳雷(David Frawley)先生意识到,对当下人,特别对年轻人,关心身体本身也是很有意义的。到时,身体的健康对他们走向更好的人生有意义。但仅仅关心身体是不够的,只关心当下的粗身之健康和长寿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我们需要及时断然地整理我们的生活,我们需要有一种内在的转变,是朝内之道,不是朝外之道。有了真实的转变,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当下的不朽。

如果我们能够及时、更早地意识到更真实的生命,能把我们的生活和生命立足于“不朽”之上,整理再整理,返回来,过一种重生的生活,那是何其之美。当然,要认识不朽者,不能凭借言传,不能凭借智性,也不能凭借博学。只有用心勤奋寻求它的人,才能获得它。愿你我都是那用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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