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吠陀经》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十个无知的人,他们一起过河。过河后,每个人都要点数,看看是否有人落下了。他们每个人点出来的人数都是只有九个人,少了一人。他们都很痛苦,悲伤,一起哇哇地哭。有一个人路过这里,看到他们哇哇地哭,问清了缘由后,他也数了数人数,他指着最后一个人说,“你就是第十人!”
我们每个人在数人数的时候都非常认真,但是我们常常忘了我们自己、我们常常把自己遗忘了。我们总是朝外,数人的时候我们自己总是处在缺场的状态。我们总需要那些过路的人提醒我们,瞧啊,你就是第十人!他提醒我们反身,以便我们意识到自身,这样我们才可能把自己也数进去。
我们常常难以反身思考自身,我们对自己的本性并不很了解,或只是在文字上或嘴上说说,有啊,我有本性啊。但其实,我们并没有真正认同我们的本性。认同外在的对象很容易,特别是认同我们这个身体以及身体的附属之物很容易——因为你天天驮着你的身体及其附属之物在世上游走——有时欢乐,但常常悲伤,因为你说没了身体我要如何存在、我还存在么?这样的疑问拖累了你,使你忘记了你是第十人。
因为你忘记了你是第十人,所以你就会产生或强或弱的分离感、孤独感、悲伤感,甚至你会陷入那自身有限性的恐惧或彻底的虚无之中。然而,我们从来就没有失掉过我们的本性,我们就是第十人。我们学习这样、学习那样,从根本上说,学习并不是要增加什么,而是要完成一种自我本性的认同和转化。这个认同和转化才是我们学习的根本。
转化不容易,这需要智慧,更需要自我知识。忘记本性的无明(无知,avidya)只有通过知识(vidya)的光消除。智慧瑜伽告诉我们如何转化。你的古鲁告诉你,你不是这,你不是那,你不是这个身体,你是至上的纯粹意识,你是至上自我。只是简单的说教并不能让你明白、顺利转化。转化是参与性的,你的本性不是你的古鲁告诉你的纸上真理,你需要进入智慧瑜伽之道,你需要亲自参与瑜伽之道,唯如此,你才能明白你是第十人。当然,本质上,你我都是第十人,哪里需要转化呢?只是我们遗忘了,我们需要在参与的转化中重新记起自我而已。这样的道理还是需要你自己参与、参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