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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华万里

我的母亲,坐着马车走了

被扬为一阵尘埃

那是一个多梧桐花的夜晚,我的母亲

淡紫淡紫地死去,自缢的

绳上,打满了月光的结

我的母亲,很空,很干净,她承担不了

生活的重和男人的脏

满坡的野花哭了五十多年了

我的母亲,肯定

不回来了,草根中有她白发苦涩的香

我只在梦中,一遍一遍

地做她的儿子

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痛号

像石头在空中翻滚

而今梧桐花又多了起来,多得满院都是

我又看见母亲了

她在花间,淡紫淡紫地闪烁

或者轻轻摇曳

(原载《红岩》2018年第4期) 7vGbo14tkT//kzMF1KBOZ5axRHceWHuPt8ivuNlH74gqis3btrTSyeAdN+WC1P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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