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存,本能地会与同类或不同类动物争夺地盘,这种弱肉强食的现象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是,在植物界也会出现争夺地盘的现象。
在俄罗斯的基洛夫州生长着两种云杉,一种是挺拔高大,喜欢温暖的欧洲云杉;另一种是个头稍矮,耐寒力较强的西伯利亚云杉。它们都属于松树云杉属,应该称得上是亲密的“兄弟俩”,但是在它们之间也进行着旷日持久的地盘争夺战。
人们在古植物学研究中发现,几千年前这里大面积生长着的是西伯利亚云杉。经过数千年的激烈竞争,欧洲云杉已从当年的微弱少数变成了数量庞大的统治者,而西伯利亚云杉却被逼得向寒冷的乌拉尔山方向节节后退。学者们认为是自然环境因素帮助欧洲云杉赢得了这场“战争”,因为逐渐变暖的北半球气候更加适于欧洲云杉的生长。
可是仅仅用自然环境因素来解释植物对地盘的争夺,对另外一些植物来说似乎并不合适。因为许多植物的盛衰似乎只取决于竞争对手的强弱,而与自然环境无关。
比如在同一地区,蓖麻和小荠菜都长得很好,可是若将它们种在一起,蓖麻就像生了病一样,下面的叶子全部枯萎。
而葡萄和卷心菜也是绝不肯和睦相处的一对。尽管葡萄爬得高,也无法摆脱卷心菜对它的伤害。
把蛮横霸道发展到极点的是山艾树。这是生长在美国西南部干燥平原上的一种树,在它们生长的地盘内,竟不允许有任何外来植物落脚,即便是一棵杂草也不行。
美国佐治亚州立大学的研究者们为了证实这一点,不止一次地在它们中间种植一些其他植物,结果这些植物没有一种能逃脱死亡的结局。经分析研究发现,山艾树能分泌一种化学物质,而这种化学物质很可能就是它保护自己领地,置其他植物于死地的秘密武器。
最令科学家们不解和吃惊的是土生土长植物与外来植物之间的地盘争夺战。为了美化环境,美国曾从国外大量引进外来植物,没想到若干年后,这些外来植物竟反客为主。
比如原产于南美洲的鳄草,从19世纪80年代引进以来,至今在佛罗里达已统治了全州所有的运河、湖泊和水塘。过去长满径草的西棕榈滩,现在已经成了澳大利亚树的一统天下,土生土长的径草反而变得凤毛麟角,难得一见了。而澳大利亚胡椒也成了佛罗里达州东南部的植物霸主。还多亏了有人类干预,否则,这些外来植物会把本地植物杀得片甲不留。
说这些外来植物的耀武扬威是自然因素造成的,似乎没有道理。因为从理论上说,土生土长的植物应该比外来者具有更强的适应当地环境的能力。
如果外来植物是靠分泌化学物质来驱赶当地植物的,那么为什么当地植物在自己的地盘上却反而显示不出这种优势呢?这还有待于科学家的进一步研究发现。
到过森林里的人就会知道,那里浓荫蔽日,因为树木都相距不远。如果是在杉树林,它们就更是相互紧挨着,全都缩手缩脚地笔直站在那里。它们挤在一起不是为了暖和,而是为了大家都能快快活活地成长,这叫做共生效应。共生效应的结果是共同繁荣,对大家都有好处。
同种的植物可以有共生效应,不同种的植物也有共生效应。生物学所说的共生含义,主要是指不同种的两个个体在生活中彼此相互依赖的现象。例如,有一种植物名叫地衣,可它并不是单一的植物,而是由藻类和真菌共同组成的复合体。藻类进行光合作用制造有机养料,菌类则从中吸收水分和无机盐,并为藻类进行光合作用时提供原料,同时使藻类保持一定的湿度。
不过,正如达尔文所说的,大自然在表面看来,似乎和谐而喜悦,实际上却到处都在发生搏斗。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大鱼吃小鱼,弱肉强食的现象无处不在。植物为了自身的生存,它们之间的斗争也是非常激烈的。如果说亲善是植物之间相互生存手段的话,那么,斗争就是植物最常使用的求生办法了。
下小雨的时候,雨水从紫云英的叶面流下来,然而流下的已不是天上的雨水,紫云英叶上的大量的硒被溶进了水滴里,周围的植物接触到有硒的水滴,就被毒害而死。这是紫云英为独占地盘而惯用的手法。
有一种名叫铃兰的花卉,若同丁香花放在一起,丁香花就会因经不住铃兰的毒气进攻而很快凋谢。要是玫瑰花与木樨草相遇,玫瑰花便拼命排斥木樨草。木樨草则在凋谢前后放出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使玫瑰花中毒而死,结果是同归于尽。既然植物间有亲善和斗争,我们不妨利用这一点,以达到趋利避害的目的。例如,棉花的害虫棉蚜虫害怕大蒜的气味,将棉花与大蒜间作,可使棉花增产。棉田里配种小麦、绿豆等作物,也有防治虫害,促进棉花增产的作用。
卷心菜易得根腐病,要是让卷心菜与韭菜做邻居,那卷心菜的根腐病就会大大减轻,但要是葡萄园里种卷心菜,葡萄就会遭殃了。如果卷心菜与芹菜同长在一起,由于它们有相克作用,则会两败俱伤的。同样的道理,让苹果与樱桃一起生长,可以共生共荣,若在苹果园里种燕麦或苜蓿,对两方都不会有利。
人们还发现,农作物之间也会有互不相容的情况:苦苣菜种得多了,在它身边的植物就要倒霉,似乎总受到它的欺负,老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