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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山野间

□卞卡

重阳节后几日,应朋友之邀,我登高去观赏红叶。那座山很高,很雄伟,满山的槲树和栌树,深秋时节叶变红了,深红与浅红交织,放眼望去全是红,加之属于秋季的山花绽放,景色之美令人叹为观止。我们就在那样的境界里陶然与陶醉着。山间石径曲曲弯弯,缠在山体上,因旅游开发,石阶铺得很整齐,即便在险处,也有惊无险。

在山野间穿行,被红叶簇拥着,无形中真有点忘我了。几经回旋,密密的山林中突然现出几座房舍,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不是宾馆,也不是农家小院,就那么几座房舍,藏在树丛中,专供游客歇息。房舍周遭同样有红叶和山花拥着抱着,看似热闹,却无处不显露静谧与幽雅。我们坐在午后的斜阳里,披着秋日的舒爽,从不同方位品评与咀嚼大自然的清醇美。天将晚了,当下山时重临那几座房舍时,我兀自生出恋山情结,改变主意,对主人说,我不愿下山了,很想在那里住上一晚,展开同山的心灵对话。朋友很理解我的心情,遂做了很得体的安排。

我们住的那所房面南,墙壁全是山石垒砌,房顶叠盖着红瓦,在山的整体绿中显得古朴别致。屋后的山峰很高,远处可见峭壁断崖,左右两侧山坡平缓,南边是山口,通过山口可以把目光放得很远。房的周围有郁郁葱葱的林木围着,从山石间渗出的水,不动声色地汇成了细流,当细流绕山石前行的时候,便不时弄出微弱的响声,像情人在喁喁细语,充满温柔。空气很清新,吸一口甜心香肺。不知道大自然是怎样向人类敞开胸怀的,我深深体察到置身在那样的绿色世界里,对现实生活中的人而言,不管从哪个方面去感悟人生,都应当生出一种无尽的慨叹。

晚上,月亮悬挂在东边山的上空。那里布满红叶,白天红得灿烂夺目,但是天黑了,耀眼的红隐去了,唯留下丰富的想象。离中秋节还有几日,月亮不那么圆了,但却很大很亮。从住的那座屋往下走不足百米,有一条小河沟,水在河沟里潺潺流淌,传出低吟浅唱般的水声。我站在小河岸边赏月,整个山野沉睡了,山的岑寂,夜的幽深,月光的澄明清澈,将我的心调理得俨然脱离了尘世。

清晨,我被鸟儿的合唱唤醒,醒了便慵懒地躺在床上,静心敛气地听鸟儿唱各种腔调的歌。想分辨出它们歌唱的内容,但却不能,因为那是鸟的语言。就在那当儿,却有铃铛的响声从远方悠悠传来,我于是穿衣起身,肩搭毛巾,出门后沿石阶小路来到小河旁,简单洗漱罢,站立在一块岩石上。晨光熹微,东边山头上空透出一抹白,太阳金黄色的丝线还没扯出来。有雾在两山夹峙的峡谷中和小河的水面上飘游与缠绵,乳白色的,很轻很柔。铃铛的响声越来越近,也更加清脆悦耳。隔着晨雾,我定睛看时,但见一壮年农夫背着一张犁,他的前头,走着一头个子很大的黄牛,黄牛脖子上挂着铃铛,随着步子的节奏和头的摆动,铃铛便丁当丁当地响起来。往远处观望,隐约可见几处房舍的轮廓,那是个小山村,农夫和牛就是从那个方向走来的,走在顺着小河的那条并不宽的土路上。该整地种麦了。不大的地块多在山坡上,农夫背着犁,牛撒出一串铃铛声,让人想到曾经有过的耕作方式,那是田野风情,更是朴实无华的农村画卷。

东方天宇渐渐呈现橘黄色,雾霭也悄无声息地散去。农夫和牛已被一个山包遮住了,但铃铛声仍隐隐可闻。太阳慢慢升上来了,柔和的光线射向满山坡的红叶,红叶显得灵动而妩媚。在那样的情境里,我被感染了,突然想起杜牧“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来。在《山行》这首诗里,他不仅写了“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惬意心态,还将经霜后的枫叶同盛开在二月的鲜花相比照,极颂霜叶的美丽,从而进一步表露他视野里的诗情画意。我在那座山里观赏的红叶不是枫树的叶,而是槲树和栌树的叶,但它们在深秋季节变红了,景致同样美得令人沉醉。

我当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就是我所在的那个红叶遍山的景区,其实就是一幅绝美的画,而我就在画中。事后想想,我登山领略红叶的艳美并留宿山中是颇具诗意的。白天漫游山野,晚上月光下感受山的寂静,清晨又看到那样一幅农夫与牛的画面,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这就是大自然的美,在这种境界里休闲,心胸总是那么高远而开朗……

赏析

作者勾勒出一幅美丽的大自然画卷,描绘了一幅秋日山野图,展示了大自然的美丽。作者所向往的美也就是大自然绽放的美,对大自然的追求,就是追求美本身。

品味

我们随着作者的指引,走入了天清气朗的秋日的山野之间,那里有满山栌树的红叶,那里有细流淙淙,那里有好鸟脆鸣,也有行走于其间的农夫和黄牛。触目皆是丽色,入耳全是妙音。丽色赏心悦目,佳音、清流涤尽我们心中的凡尘。

实际上是我剥夺了妹妹上学的权利,或者说是妹妹为我做出了牺牲。牺牲的结果,我妹妹一辈子都是一个睁眼瞎啊! DM/wzalFvlPsI4gU9KcABsJQZNA3a69+qYrJoQSekWqtmk/omC++IGAmYZScce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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