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对于藏族人民来说,已不是单纯的信仰问题,它已经深入到人们的生活中,成为生活中的重要内容。
从婴儿呱呱落地起名字,至离开人世最后的葬礼,无不与苯波教或藏传佛教的教义和教仪有极为密切的联系。
藏传佛教的信仰习俗有捻动嘛哩珠、插嘛哩旗、献哈达、放风马等。
在嘉绒藏区,嘛哩珠和转经筒是每户人家都必备的。嘛哩珠在佛教术语中是“菩提子”,中原佛教信徒与藏传佛教信徒都是人手一串,用以计算共念了多少遍“唵嘛哩叭咪哞”六字真言。忙时就如项链一般挂在胸前,闲时就不停顿地捻动佛珠。
边念经边转动手中的转经筒,这是藏传佛教徒与其他流派佛教徒的区别。传经筒是藏族虔诚地诵念佛经的一种形式。藏传佛教信徒无论哪个流派,转动的方向都与苯波教相反。
转经筒大小差异很大,大者可大到一间屋子只有一个大转经筒,用电力带动,也有像水磨一般用水力带动的。小的转经筒拿在手里摇动。
转经筒里都装着印刷的经卷,转动一圈,就相当于念诵了一遍经文。这种手摇的转经筒一般是年纪较大的人使用,因为老人们的空余时间较多。而大型转经筒则是整个村寨所有,无论男女老少,一有空就可以转动,或者借助其它力量日夜代替人们转动,使整个村寨受益。
寺庙则有专门的转经廊,数十上百个精致的转经筒整齐地排列着,信教群众往往是不辞数十公里、数百公里路奔波,专门到寺庙朝佛转经。
这里有一个众人皆知的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克起惹的农民,有一天在犁地时,犁铧碰着了一个十分坚硬的东西。在犁铧接触坚硬东西的一刹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发出“阿扎”一声惊天动地的崩裂声。克起惹吓得不知所措,“阿扎”声停了以后,他赶忙跪下来双手刨开泥土,泥土中露出一个面部庄严的石人。
消息传开后,人们深信这是救苦救难的“尼登王修”出世,便在纳勒山上修起庙宇供奉起来。数百年来,嘉绒藏族虔诚地到这里拜佛转经。后来,远至西藏、青海、甘肃的藏族也到这里朝拜。但一般的朝拜者无缘一睹观音菩萨的丰采,只能绕着经堂,转动转经筒转经。
每家人的门口或屋顶插嘛哩旗,是嘉绒藏族的习惯。嘛哩旗的功能跟转经筒是一样的。风吹动用纱布或棉布做的嘛哩旗,卷动一次,就相当于念诵一遍经文。房顶的嘛哩旗旗杆较矮,有的直接用绳索牵在房顶四角。而大门口的旗杆可高达二十多米。
精致的旗杆,除用红黄油漆或藏画颜料,涂成鲜艳的色彩外,有的旗杆顶部还雕刻出日、月形状。“月”代表气息或风,“日”代表精神或灵气,这是藏传佛教中土水火风“四界”的一部分。
这种以插嘛哩旗的方式代替念经,运用到如念超度经、祈福经等方面,便形成了在旷野、河岸、桥头、山顶、路边等处都插嘛哩旗的风习。
所以,大凡某处河岸插上或用绳扯起嘛哩旗,那里一定不幸有人坠河死亡,那些嘛哩旗就是在为死者念超度经。
佩带嘎乌,是藏族笃信藏传佛教的一种形式。“嘎乌”是一种形制方形的或圆形的盒子。在过去,藏族以外的其他民族也有称为“经包”或“符篆箱”的。
嘎乌一般都十分精致,用铜、铁、银皮先做成盒子,外面再装饰金、银雕刻的图案,并饰有绿松石、珊瑚,价值昂贵,它不但是人们时刻不离身的宝物,也是重要的装饰品。
嘎乌有大有小。有些人家较大的嘎乌不是佩带在胸前的,而是放在经堂里供奉着,算是全家人的护身物。
在嘎乌中,一般放一个小佛像,或者某位大德高僧的画像,并请喇嘛书写经文。也有在里面装活佛舍利的,作用是防止鬼魔作祟,消灾免祸,长命富贵,类似汉族地区流行的“长命锁”。
佩带嘎乌是藏族敬信佛、法、僧三宝的集中体现,也是藏族人民祈愿幸福生活的表现。
天葬这一风俗具有藏传佛教的特色。从传统的角度看,天葬风俗与佛教教义十分吻合,是与佛教的发展息息相关的一种葬俗。行天葬是最高境界的施舍。
在佛教中,“布施”是信徒的标志之一,它直接关系到信徒未来能否成佛得道,而布施之中的最高境界是施舍。
按照佛教教义,人死以后,灵魂便离开肉体进入新的轮回,而肉体只像一件衣服一样再无用处。但死后将尸体喂鹰,又算是人身的最后一次善事。作为布施,施舍给其经生物,也是发挥其最后的价值。
天葬就是一种最彻底的施舍,天葬并不是死者要借鹰的翅膀把灵魂带上天界。在藏族的丧葬文化中,灵魂和躯体是两个各自独立存在的概念,无论是藏族原始宗教对死亡的认识,还是藏传佛教信徒中对死亡的解释,都是把灵魂和躯体截然的分开。
藏族的丧葬习俗与藏族人民的生活密切相关,天葬里有佛的慈悲、爱心、利众、施舍的观念。因为佛教的慈悲之心在天葬中能得到充分的体现,所以绝大多数的藏族人选择这一葬仪。
磕长头是在藏传佛教盛行的地区,信徒与教徒们一种虔诚的拜佛仪式。
在行进中磕长头,信徒们遵循这样的程序:首先取立正姿势,一边念六字真言读作“啊嘛呢叭咪哞”,是印度佛教密宗的“真宝言”,与汉地佛教徒常诵的“南无阿弥陀佛”相似。,一边双手合十,高举过头,然后行一步;双手继续合十,移至面前,再行一步;双手合十移至胸前,迈第三步时,双手自胸前移开,与地面平行前身,掌心朝下俯地,膝盖先着地,后全身俯地,额头轻叩地面,再站起,重新开始。
在此过程中,口与手并用,六字真言诵念之声连续不断。
献哈达是藏族最普遍的一种礼节。婚丧嫁娶、民俗节庆、拜会尊长、拜佛和迎送宾客等等场合,通常都要献哈达。
哈达是一种生丝制品,长短不一,献哈达是对人表示纯洁、诚心、忠诚的意思。自古以来,藏族认为白色象征纯洁、吉利,所以哈达一般是白色的。
献哈达的动作因人而异,一般来说,要用双手捧哈达,高举与肩平,然后再平伸向前,弯腰给对方。这时,哈达正与头顶平,这表示对对方尊敬和最大的祝福,即吉祥如意。对方以恭敬的姿态用双手平接。
向尊者、长辈献哈达时,要双手举过头,身体略向前倾,将哈达捧到座前或足下。对平辈或下属,则可以系在他们的颈上。
闭关是佛教徒为悟道证果,而闭户静坐的一种修行方法,多指密宗修行者的入室静修活动。
修行者入关后,不与外界发生任何接触,按照仪轨念诵修持。守关人按约定时间送去食物,置于洞口,由其自行取用。闭关少则几日,多则数年,不到预定时间,决不可提前出关。
闭关可增益修持功夫,备受重视。一位密宗修行者,一生可多次闭关,有的则于闭关中解脱。
十相自在是藏传佛教时轮宗的一种图案,标志着密乘本尊及其坛场合为一体,象征时轮宗的最高教义,故被认为极具神圣意义和力量。
在塔门、房门上、墙壁、经书封面、岩壁上等,到处可见。也有的是刺绣品佩在身上,具有装饰和辟邪的功效。
在西藏,风马随处可见,五颜六色,组合成阵,飘飘扬扬,蔚为壮观。
风马系藏文的译音,藏语称“隆达”,风马有三种寓意:首先是指人有气数、命运或者特指五行;其次是指插在屋顶、房头、堤岸、山顶象征命运的五彩旗帜,即经幡;有时也等同于屋顶的祭神台或山顶的山神石垛。
典型的风马幡是长方形或正方形的五彩布幡或纸幡。尺寸10厘米至60厘米不等,图案由木刻版捺印。幡布有白、红、绿、蓝、黄五种颜色,分别象征蓝天、白云、火焰、绿水、大地,其组合要严格按此顺序排列。
有的风马幡上绘有经文和五种动物,中央描绘一匹奔驰的宝马,马背上驮有佛、法、僧三宝。其右上方是大鹏鸟,下方是狮子;左上方是天龙,下方是红虎,象征金、木、水、火、土。
风马幡大约形成于9世纪前后,最初是由绘有魂马图像的送魄幡旗演变而来,随着阴阳五行观念和内地的木版纸传入西藏,逐渐形成绘有五种动物的风马幡。
藏区各地风马应用不尽相同:卫藏农区多在藏历新年初三在屋顶、村头插挂风马,尺寸长0.3米至0.6米;藏东南林区,多用印佛经的长约丈余的宽幅布系在竖起的长杆上,五六个一簇,如同旗帜;藏北牧区多在藏历四月祭祀山神时,将风马系在箭杆上,插于石垛之上,或将有群马图案的纸片在山顶抛撒,谓之放风马。
此外,过路的行人也往往在山头路口插经幡,放风马,以乞求保佑。放风马时,往往先煨桑,在滚滚腾起的烟雾中,抛洒风马,念诵祝词:
今日风马升起来,袅袅升向空中,
没有升起的风马,请连连升起。
天地满是吉祥风马哟,愿你升入高空。
据说风马是天神、山神需要的骏马。放风马是向天神、山神献贡,乞求保佑,也含有盼望增长运气的意思。
从藏族人们的信仰习俗中,不难看出生活习俗不仅是物质民俗的范畴,更重要的是其中积淀着浓厚的宗教内涵。在藏传佛教的发展过程中,藏族人民的生活习俗与他们所信仰的宗教,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并成为其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转经筒 转经筒又称“嘛呢”经筒、转经桶等,与六字真言有关,藏传佛教认为,持颂六字真言越多,越表对佛的虔诚,可解脱轮回之苦。
绿松石 绿松石工艺名称为“松石”,因其形似松球且色近松绿而得名,传说古代波斯产的绿松石是经土耳其运进欧洲而得名。
坛场 又称坛厂、坛口、拳场或拳厂,坛场大多设在寺、庙、庵、观,或其它公共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