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江寒州都未曾反应过来。
他勾了勾唇角,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
少年的胆子,比他预想的还要大……
“你不怕我?”寒潭似的冷冽眸子,犹如深沉的黑夜,引人颤栗。
被这样一双眸子牢牢琐视着的苏宝卿,指尖不由收紧,摁着沙发的边缘,微微蜷曲着。
不过片刻,掌心已经渗出了冷汗……
这个时候最不能示弱,从开始,她所展现的便是较为强硬的一面。
长相固然是利器,更重要的,是让江寒州对她记忆犹新,短时间都忘不了的那种。
现在示弱,那她之前建立起来的人设便存在了“演戏”的成分。
同时变相告诉江寒州,她不可信。
所以,他的眼神有多冷,有多深沉,她都得“怼”回去。
“您希望我怕吗?”
江寒州看了苏宝卿很久,深邃的眸子深沉的宛若一口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他想看出少年,哪怕一丝的害怕。
可少年始终没有显露,又或是隐藏的太好……
光线映着苏宝卿纤细白皙的颈项,江寒州的目光来来回回,从颈项到他清隽冰冷的小脸,最后停在那琥珀色的瞳仁上。
江寒州承认,苏宝卿的这双眼睛,极为漂亮,是他近年来看过最纯粹的琥珀色。
纯粹的让人心生喜爱。
“签了它,叫一声二哥。”
江寒州自苏宝卿身侧坐下,语气看似和缓,却是已是不容反驳。
“……”
这么霸道吗?
“我没有笔!”
苏宝卿话音刚落,钢笔就出现在了眼皮子底下。
她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江寒州,男人那双眼睛里好似写着“还缺什么,我这都有”……
苏宝卿看的皱起了眉,随即接过拥有江寒州身体温度的钢笔,“刷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了吧!”
江寒州将合同接过,目光落在字迹清雅堪比当代名家的簪花小楷上,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还有呢?”
“……不是都处理好了吗?”
苏宝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澄澈的眸子泛上一层水光,“我有些困了,就不送你了。”
她这边刚站起,腰上忽然多了一双手,直接把她捞了回去。
短短一顺,屁.股却恍若隔世般,挨着沙发再次坐了下来。
“江二爷,我是真的困,您看看我这小身板,经历这么大的波折,就是睡上一个礼拜都补不回来啊。”
“换个称呼。”
江寒州的手还搭在苏宝卿的腰上,脸色沉冷。
称呼……
苏宝卿一怔,随即试探道,“哥?”
“嗯。”
听见男人应了一声,她如释重负,这下总没事了吧!
“你好好休息,过些天我接你回江家。”
江寒州伸手揉了揉苏宝卿的头发,触手柔软的发丝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好。”
苏宝卿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皮子拉耸着,确实有些困了,也没细想。
等她一觉睡醒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映着月光的的窗户在厕所里,而厕所的门,此时正紧闭着。
苏宝卿缩在被窝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