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某,男,37岁,安徽省全椒县广平公社后李村。
1985年10月25日初诊: 咳嗽无痰三个多月,后痰中带血,遂往南京某医院确诊右肺癌扩散。近来仅有痰矣,咳时胸中痛,肝区下亦痛,食可碗许,以前食量较大,治疗后而减少,纳无味,大便尚可,苔白薄,尖有细小红点,脉浮弦数,多汗,周身不适,因咳甚夜不能睡也,先温其表阳以救其咳为主。右肩酸痛不能抬举,痛甚则以盐酸哌替啶(杜冷丁)止之,今亦无效。
附:江苏省肿瘤防治研究所检查确诊为肺癌已扩散至肩部,不能手术,所不肯收留住院治疗。兹拟方以观后效。
附 片15g 桂 枝15g 麻 黄10g 叭杏仁15g
姜半夏15g 川厚朴10g 炙甘草10g 炒白芍12g
紫 菀15g 贝 母12g 生 姜10g 炙款冬花15g
陈 皮12g 红 枣7个 二剂
10月28日二诊: 方后咳减大半,已能卧倒睡眠矣。日间几乎不咳,其他症状亦颇轻减,食纳增甘,精力亦随之而长也,舌根苔白,尖部红较甚,脉右强而左弱,上方加杏仁至20g、贝母至15g、炒白芍至15g,加射干15g、枇杷叶12g。二剂。
10月31日三诊: 咳更减,唯夜间睡有之,坐起则无也,腰部酸痛甚,舌脉大致同前,纳增。昨方加丹皮12g、川续断18g。二剂。
11月2日四诊: 腰痛大减,右臂已渐能抬举,昨日看电影后咳加剧,但仍较以前为少也。舌苔根白腻较厚,两手脉微弱,匀称较浮。胸中有闷感,是又招外感也。上方加麻黄至12g、川厚朴至15g、陈皮至15g、甘草至12g。二剂。
11月5日五诊: 夜间已不咳而日间仍有之,少痰,舌苔根白,前段色较红,脉大致同前,腰臂症状大又减,拟方仍宗前法。
桂 枝15g 麻 黄10g 炙甘草18g 紫 菀18g
射 干15g 杏 仁15g 枇杷叶15g 炙款冬花18g
北沙参18g 丹 皮12g 独 活10g 制厚朴12g
郁 金18g 桑根白皮12g 附 片15g 三剂
11月8日六诊: 夜间一声不咳,日间咳较前亦为好转,右腹部仍有时痛也。苔白薄颇均匀,质从尖边看,作红色,脉较数,仍右大于左,能纳而下肢无力。腰痛减。
附 片15g 桂 枝10g 麻 黄10g 枇杷叶15g
炙甘草12g 杏 仁15g 射 干15g 炙桑根白皮15g
制厚朴12g 郁 金20g 炒白芍18g 独 活15g
丹 皮12g 紫 菀15g 款冬花15g 三剂
11月11日七诊: 情况更佳,仅右肋后一点痛,左肋有时亦略有之,仍日间咳,夜则无之。腹部有微胀感,已不痛矣(以往每食则胀痛甚也)。苔白较甚,脉同前,但较前为匀矣。
附 片20g 桂 枝12g 麻 黄12g 炙桑根白皮12g
炙甘草12g 郁 金20g 香 附15g 姜半夏12g
陈 皮12g 牡 蛎30g 紫 菀20g 炙款冬花20g 三剂
11月14日八诊: 咳增,夜间亦有三二声,右肋疼痛面积缩小,但较剧,食亦减。腹胀减,坐则腰酸,靠下则可,苔脉略同前,大便较前为干,上方加火麻仁40g,炒三仙各15g,丹皮12g,射干15g,党参15g,炒白芍20g,加姜半夏至15g,去香附,麻黄减至10g,三剂。
11月17日九诊: 右肋痛减,大便前两日尚可,今早较干,腹胀减,胸气不舒有闷感也。苔偏白,脉同前,右盛而左弱也,微数浮,上法出入。
附 片25g 桂 枝15g 炒白芍20g 紫 菀20g
元 胡20g 牡 蛎30g 杏 仁20g 炙款冬花20g
火麻仁40g 麻 黄10g 党 参15g 姜半夏15g
陈 皮12g 制厚朴15g 射 干15g 枳 壳12g 三剂
11月21日十诊: 腰痛颇减,胸肋痛止,咳大致同前,纳不甘,胸中仍闷,苔白较去,脉较数也。上方减附片至15g、桂枝至12g,去白芍,加枇杷叶12g,桑根白皮12g,炒二芽各15g,焦山楂15g。二剂。
11月23日十一诊: 患者因雨天未来,家属代述,腰痛更减,纳亦较甘,再予昨方,三剂。
11月26日十二诊: 咳时左肋间有痛感,右胸肋间有按痛。纳增却无力,从白汪桥到我处,途中需休息三次,下肢无力。咳与食时有汗出,苔白尖红,脉小弱两寸。再予17日方加干姜8g、炙甘草10g、焦山楂15g。八剂。
11月29日十三诊: 咳又有所减,右上肋痛处缩小,略如指大(以往如掌大),大便较干。近三日来,每日约三四口痰,痰中带血,不能左侧卧,以致右侧身痛,苔偏白,脉细甚,再宗上法。咳时汗已少。
附 片30g 桂 枝20g 麻 黄10g 叭杏仁20g
炙甘草15g 仙鹤草40g 紫 菀20g 炙款冬花20g
元 胡20g 乌 梅15g 党 参20g 火麻仁50g
姜半夏20g 陈 皮15g 川厚朴15g 炒干姜10g
焦山楂15g 当 归15g 二剂
12月1日十四诊: 夜间咳醒约二三次,咳声较滞,大便不干,今早痰中未见血,上方去乌梅续服,三剂。舌脉大致同前。
12月4日日十五诊: 就诊时咳较增,然卧倒则不咳,仍不能转侧,苔白不厚,脉较浮数。上方减附片至20g、陈皮至12g,去干姜,加生姜10g、川续断20g、五味子6g。三剂。
12月7日十六诊: 家属代述,盖大致同前,痰中时而带血,腰酸,右上腹近肩下仍稍有痛感,纳较前为差,上法出入。
桂 枝20g 附 片30g 麻 黄12g 叭杏仁20g
炙甘草15g 仙鹤草40g 茜 草30g 元 胡20g
党 参20g 火麻仁50g 紫 菀20g 炙款冬花20g
焦三仙各15g 姜半夏20g 陈 皮15g 桑寄生30g
丹 皮10g 川续断20g 三剂
12月10日十七诊: 天气寒冷,病人未来,家属代述。腰痛又减,痰中稍血。上方去丹皮,加川厚朴12g,干姜8g,加川续断至30g,减炙甘草至10g、桂枝至15g、附片至20g。三剂。
12月13日十八诊: 家属代述,咳痰已减且不带血矣,下肢仍无力,腰酸难直立久也,上方续服三剂。
12月16日十九诊: 咳嗽甚少,痰中有时稍带血,左肩酸痛不能举,腰伸直不持久,气阻逆不舒,每食可碗许,近日来汗多,下肢无温,面目浮肿。脉浮数,拟方兼顾。
附 片25g 桂 枝20g 龙牡各30g 元 胡20g
川厚朴15g 炒白芍18g 紫 菀20g 杏 仁15g
姜半夏20g 仙鹤草40g 茜 草30g 桑寄生30g
独 活15g 杜 仲20g 炙甘草10g 炒干姜8g
焦山楂15g 炙款冬花20g 三剂
12月19日二十诊: 腰酸及气阻均较可,痰中带血甚少,上方续服。去甘草。四剂。
12月23日二十一诊: 情况多见好转,上方续服。去独活、杜仲,加威灵仙12g、川续断20g。四剂。
12月27日二十二诊: 由家属代述,气仍不舒,痰中仍稍带血,面浮肿略消,疼痛作遍身游走状。拟方兼顾。
附 片25g 桂 枝18g 炒白芍20g 姜半夏30g
陈 皮20g 川厚朴18g 杏 仁20g 紫 菀20g
仙鹤草30g 茜 草30g 防 风12g 炙款冬花20g
炙甘草8g 川续断30g 威灵仙15g 麻 黄12g
桑寄生30g 薏苡仁40g 炒枳壳12g 元明粉10g 四剂
12月31日二十三诊: 以往但能右侧卧,日来稍稍能左侧卧,时有右胸胁痛,腰酸已减,能食稀。苔白腻特甚,汗较多,尿黄甚,脉弱亦甚,助阳仍为首要也。加附片至40g、桂枝至20g,去枳壳,加党参20g,白术30g,干姜12g。八剂。
杜某,男,58岁,江苏省南京大桥四处。
1985年11月11初诊: 患者由江苏省肿瘤防治研究所诊断为右肺中央型肺癌,颈部左右皆有数个大小不等的淋巴结核,摸之有边缘而不清,推之不移。今面部肿而不适,苔偏白尖红,怯寒无汗,咳嗽不剧而无痰,脉浮小,拟开肺温阳为法。
附 片20g 桂 枝15g 麻 黄12g 杏 仁20g
焦白术20g 云茯苓20g 炙甘草12g 生 姜10g
炒白芍15g 薏苡仁30g 党 参15g 七剂
11月14日二诊: 方后畏寒减,咳亦稍减,面目仍浮肿,喜食橘子,亦经常食之。舌苔偏白而尖红,脉浮弱数,咽干,上法出入,嘱忌生冷荤腻等物。
防风己各12g 附 片15g 桂 枝12g 麻 黄8g
紫 菀15g 薏苡仁40g 桔 梗15g 炙款冬花15g
射 干15g 甘 草12g 川黄连6g 炒二芽各15g
杏 仁18g 火麻仁50g 云茯苓20g 三剂
12月4日三诊: 上方服后,咳减,仅早起咳二三声,痰中近四日皆稍带血,苔白作皱纹,尖红。上方减麻黄至6g,去防风、防己、桔梗,加甘草至15g,加党参15g,焦白术20g,仙鹤草30g,茜草30g。六剂。
12月12日四诊: 近来天气陡寒,喘加甚,夜间犹不能堪。苔白舌尖红,脉浮细数,上法出入。
麻 黄10g 桂 枝15g 射 干15g 紫 菀20g
炙甘草12g 五味子8g 干 姜6g 炙款冬花20g
杏 仁18g 细 辛8g 仙鹤草30g 茜 草30g
生 姜8g 薏苡仁30g 六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