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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内经》中关于生命特征的独特论断

一般认为,人的生命是独立的个体,由不同功能的脏器组织组合而成,是具有生物及心理特征的完整的生命体。中医学则不局限于此,认为人是自然界的产物,人的生命是一个开放系统,它与大自然息息相关。人的生命活动与天体运动、气象周期、物候变化、地域特征等生存大环境有密切关系。《内经》这一观念来自于对生命起源的认识。它认为原始的“气”是形成宇宙、创造一切生命的共同根源。从“气”衍化为生命体是一个非常漫长的生化化生的复杂过程。《内经》认为,人体生命运动与大自然运动有着同一规律、遵循同一法则。人体生命活动具有以下四大特征。

1.脏气法时──生命活动具有时间节律性

《内经》认为,人体生理周期与自然界年周期内的“四时节律”有同步关系。而各个脏腑功能的盛衰变化,也显示有四时或昼夜的周期性改变。以脉象为例,《素问·脉要精微论》指出,当季节发生变化时,脉象会呈现出相应的变化,具体而言,春季和风流畅而脉象略见滑利,夏季阳气旺盛而脉象略显盛大,秋季阳气收敛而脉象偏于细软,冬季精气封藏而脉象略见沉伏。这种特征不仅作为分析判断病理变化的依据,也是诊断疾病轻重和预后转归的标准之一。此外,人体气血在经脉中循环的时间节律性也很突出。如《灵枢·五十营》指出,人体气血在全身经脉中循环50周次,正好是一个昼夜。在病理方面也显示了生命节律性这一特征。脏腑经络疾病同样有“脏气法时”特征。如《素问·脏气法时论》指出,脏气旺盛之时则其病向愈,脏气衰减之时则其病严重,甚至死亡。

2.岁主脏害──自然界的周期性变化,是形成群体性疾病的外因

所谓“岁”就是年度,一岁,就是一年。自然界的变化受着日月等天体周期性运动的影响。于是60年、30年、12年、10年及四时、二十四节气、昼夜等不同的周期性阶段,形成了不同的气象变化和自然生态环境,进一步形成了不同的致病性因子,造成超年度、年度或四时或季节性的多发病、流行病。据此认识并总结出了五运六气学说,出现中医学所特有“运气病证”概念(见下图)。

天体运动至运气学说形成过程图

3.动而不息──稳定而运动不息的生命

自然界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必需环境,拥有生物生存的一切条件。自然界是永恒运动着的,人体生命也在运动中生、长、壮、老,直至消亡。运动不息既是大自然的特征,也是一切生命体的特征。生命运动的形式主要有四种:水谷的代谢过程,以吸收营养与排泄糟粕为代表;气的运动,以呼吸、吐故纳新为代表;生命个体的生、长、衰、亡的变化周期;生生不息的生命复制功能。这四方面的任何之一失常,就意味着疾病。

4.亢害承制──人体是协调统一的整体

人体的协调性和统一性是维系生命运动的基础。其表现主要在两个方面:

一是人体脏腑组织间的协调性。透过脏与脏、脏与腑及其各组织之间的生、克、制、化关系,既有资助、促进、加强的正向作用,又必须保持着抑制、削弱、减低的反向作用。这样才能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三种效应:人体各组织结构和功能具有相对的特异性和独立性;各脏腑组织功能之间,既有制约性又有协同性的关系,避免某一脏腑过度亢奋或过度衰减,保持其协调性;重要组织器官的功能协调,构成了整体生命活动的稳定性。为此,《内经》构建了以五脏为中心的人体组织系统,在生克制化的关系中维持有机、协调的统一性,形成了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整体生命活动的稳定性。

二是有形之体与无形之神的统一。有形之体是无形之神(精神活动)的载体。精神活动,包括思维意识、逻辑推理、情绪意志、行为语言等,是生命活动的表现。形神合一是正常的生命状态,也就是健康的标志。主控人的思维意识、情志活动的神气潜藏于五脏之内,即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五脏主控不同的精神情志活动。如果神气不守、散泆不收,则会出现精神意识、思维行为等方面的异常或障碍,形成疾病。《素问》多篇论诊法和治疗时都十分重视脉症相得、形神相得、形气相得的临床价值。认为“相得”,就是整体性没被破坏,其预后尚好。若“不相得”则预后不良。虽然形之盛衰和神之存亡也是判断疾病轻重预后的方面,但是还要分析形神是否合一。形神合一是反映生命稳定性和统一性的重要方面。 tJtQeiqp2W2+WDL7+ejNpz+TeXYfdcV+/KHaKAIPhdPEhnFs5r41fEpaO8K+6l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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