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看到她醒了，两人都惊呆了，江晚月眼睛瞪得溜圆，凌子安唬地坐直了，一口水没咽下去，呛着了，剧烈咳嗽起来。
“凌子安？你来了？”江晚月看清了是他，低低地叫了一声，看到他被呛着了，顿时眉眼弯弯，黑白分明的眼睛灿若繁星，笑意盈盈，手抬起来扶住了他的胳膊。
凌子安看着那双眼睛，浑身一滞，顿在那里。
江晚月这一笑，嘴唇裂开，血珠又渗出来。她疼的吸气，看到满脸诧异的凌子安，又看到了眼睛红肿的连翘，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凌子安，不是自己心中那个凌子安了。
江晚月瞬间变了脸，扬起手“啪”的一声打了他一巴掌。
几个人都顿住了。
门“砰”的一下开了，林冲闪了进来。
“滚出去！”凌子安怒吼一声。
林冲拉着连翘出去了。
凌子安嘴角一挑，涌上了那熟悉的笑：“很好。这是我欠你的。你想死也要等成亲后再死，生是凌家人，死是凌家鬼。”
他脸上仍旧是她习惯的笑，可再无一点温存。
他扯了帕子狠狠擦了擦脸，道：“江晚月，我留你外公性命，是因为你。你要是死了，你说我还会留他们吗？”
江晚月刚才心跳地几乎窒息，她拼命让自己平息下来，道：“我父亲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凌子安一愣，道：“你瞎想什么？”
“我没有瞎想。即使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一定有间接的关系。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你父亲的案子已经结案，不是真相大白了吗？”
“好，只要我活着，我会去查的。不过你做了这么大一个局，是要干什么？凌家山庄的财力虽然不如梅帮，可也算富甲一方，你还想要什么？”
凌子安笑了，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我没有害过你，我们无冤无仇，你毁了我一生，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你告诉我，你和梅帮有仇吗？”
凌子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有。”
“有仇？你和我外公有仇？”江晚月瞪大了眼睛，她猜对了。
“你外公帮助了我的仇人。”
一阵无力感涌了上来，身上的血变得冰冷，这是硬伤，怪不得。她哑着嗓子问：“那你为何还要娶我？”
“原因有二：一，会得到一些好处；二，会让仇人难过。”
江晚月突然明白了，道：“你的仇人，是皇家？”
凌子安笑了：“都说你聪明，没想到刚刚知道。”
“你要，要造反？”
凌子安又笑了：“不是造反，是抢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
“是，我的东西。奉劝你不要再问了。”
江晚月大脑里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她拼命压抑着自己，道：“我曾经渴望与你白头到老，曾经渴望与你举案齐眉，曾经愿意将自己的一生交付与你，我这人就这点，从不保留自己的真心，看在我曾经对你的那些真情，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让我死个明白。”
凌子安敛了脸上的痞痞的笑，顿了顿，道：“我叫元凛。”
“元凛？你叫元凛？”
江晚月茫然地看着手上那条链子，想起了梦中的元凛。
是的，他叫元凛。
凌子安道：“所以我们还真有缘分是不是？你有个朋友竟然也叫元凛。”
元凛，元澈，是了，他们都姓元。他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他是元家人！
“你是元家人？”
凌子安不置可否。
江晚月大脑渐渐清醒，一切疑团也豁然开朗。
“你一直阻止我嫁到太子，是怕梅帮帮住他？”
“说的对。”
“那么我外公第一次要见先皇，是你的人冒充刺客刺杀我外公？”
凌子安笑了：“那倒不是。我只是到处宣扬你外公在百姓口中的口碑，夸大了你外公的影响力，你知道做皇帝的最怕有实力有财力有口碑的地方霸主，你外公恰巧具有这些特质。”
“那么元澈第一次到十梅山遇到刺杀，让人误会是梅帮的人，实际是你派人做的是不是？”
“是。”
“冒充梅帮援助二皇子，激怒元澈，让官府攻击十梅山，也是你做的？”
他淡笑着，点头：“不错，果然聪明。”
“是你一步一步逼反了外公。”
“你说的不对。梅帮势力越来越大，你外公又很高调，他高调做善事在老皇帝的眼里就是拉拢人心，梅帮早已经是老皇帝的心病。所以你外公反了，我只是推了一把。”
“你如此陷害，逼外公造反，就是为了不让梅帮帮官府？”
凌子安嘴角一挑，道：“女人再聪明，终归是女人。你外公造反对我的好处太多了，一是报了仇，二是打击了皇家势力，三呢，梅帮造反，会打击官府公信力，消耗官府势力，最重要的，让我看清了元澈的能力。我忌讳他的鹰队和狼队，现在都见识了。和二皇子造反的作用一样。”
江晚月一惊：“这么说，二皇子造反也与你有关？”
“我也只是找些机会增加了二皇子和太子的矛盾而已。是他们本身有心病。二皇子一向不被老皇帝青睐，心中不忿已久，太子又蠢。”
“那么我父亲的死与你是有关系的。”
“那个真没有，但我利用了你父亲的死，让二皇子提前造反了。就是送你去大理寺，替你父亲伸冤。真相大白之日就是二皇子造反之日。”
江晚月冷笑：“原来你帮我都是假的！”
“不对，是各取所需。”
“你这样引起战乱，置百姓于何地？你这样的人做了皇帝也是昏君！”
元凛笑眯眯道：“自古权力之争都充满了血腥，你可能不知道老皇帝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
江晚月万念俱灰：“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变成了你的棋子。还有，重伤杨勇的也是你的人？我看那刀口特别，大宝小宝用的是剑。”
“是。我的人撺掇了大宝小宝。我只是激化了矛盾而已。或者说，我只是让时间提前了，可惜还是没有杀死杨勇。你外公势力外泄，盯着的人很多。我这人不喜欢战争，更喜欢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