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表现的仍旧象刚出云城一样爽朗大气:“当然可以,我相信皇上的安排。”
她伸手捏了一把紫色的葡萄干,慢悠悠递进嘴里,绵甜的果肉,沙沙的葡萄籽,这是西宛葡萄特有的味道。固然两个国家打的不可开交,商人们私下的生意并没有停止。
她也很清楚,一路上元澈几次改路线改时间,所以没有人知道元澈的真正行程路线和时间。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元澈真的来到了前线,来到了离西宛最近的地方。
众人在大厅里用膳,府尹周涛仔细给元澈汇报了现在城中百姓的状况:“的确有一部分百姓搬走了,但很少,这里本来人就少,经商的居多,平时待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
元澈道:“所以这里来往的人一定严查。”
周涛连忙道:“双方开战后进出查的很严,好多生意已经停了……”
有士兵匆匆进来,递给李晟最新的消息,李晟看了一眼,立刻交给了元澈:“皇上,是西宛军送来的。”
元澈一看是,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为了双方安全,明日未时西宛大王会亲自在西宛和大兴边境骆驼峰接玲珑公主,大兴护军不必过境。
元澈拿着这封西宛国的公函,半天没有说话。
李晟道:“皇上,据探子来报,库尔班的人目前按兵不动,探不出他下一步要攻打哪里,而骆驼峰地形复杂。不得不防。”
景科道:“再复杂皇上也不去!有屁用!”
潘劭道:“我们和西宛军已经正式开战,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以害死玲珑公主嫁祸我们为由挑起事端。但是他们特意告知我们西宛大王会来边境,是什么意思?”
杨勇道:“还要将公主送到骆驼峰,难道要以白尔斯为诱饵?”
正说着,江晚月和白玲珑走了进来。
江晚月有身孕,不能闻太油腻的味道,府尹周涛心很细,特意命人做了孕妇用的清淡膳食,元澈命人将膳食送到她的房间了。
江晚月道:“和贵妃说一路上走的时间太长,在轿子里太闷了,想到外面去转一转,我和她一起。”
元澈道:“外面天寒地冻的,风又大,出去干什么?”
白玲珑道:“我就在门口透透气,别的地方也不去,慧贵妃不放心,非要跟着不可。”
元澈点头:“好,不要走远了,虽然这是城郡府,仍旧不安全。”
他指了指江晚月道:“她出去散散心,你就别去了,万一滑倒怎么办。”
白玲珑立刻道;“是啊,我说了不用她陪,”
江晚月看了看元澈,元澈对她使了个眼色。
江晚月点头道:“好吧,那我就不去了。”
白玲珑独自出去了。
元澈伸手拉着江晚月坐在自己身边,低声道:“到了这里,你就看着她在房间里的事就行,其余的,不用管了。一定要多加小心,虽然我找人试过,她不会武功,然而,有些高人试不出深浅。”
“我明白。会小心的。”
元澈接着对杨勇他们道:“白尔斯故意告诉我们他到了边境,或许和我的意思一样。所以大家还是要细细琢磨一下……”
又有士兵进来,递给李晟一个细细的竹条。一看就是信鸽送来的消息。
李晟打开消息,道:“季将军的消息,凌子安明日攻打螺洲。”
杨勇道:“好!真是太好了。凌子安开始了!白尔斯突然到了边境,我们计划是不是要调一下?”
元澈道:“西宛国武力出征靠的是库尔班,库尔班在,西宛国就很难扳倒。”
杨勇:“那就是计划不变了?”
元澈这次的矛头,真的是指向了库尔班,库尔班是白尔斯最锋利的枪。
“既然知道白尔斯故意告知他在骆驼峰的真正目的,我们为何还要上当。”
“而且,”他顿了顿,淡淡道:“你们可知库尔班今年二十六了,一直未娶妻。”
景科问:“请皇上明示。”
元澈道:“这一仗既要赢,又要速战速决。云城,甚至宫里还有很多蠢蠢欲动之辈,虽然有顾太傅和杨尚书,但朕不能在这里的时间太长,总怕出事。”
李晟道:“皇上圣明,早就将几位成年的皇子分了地,让他们出了宫,现在每次外出都是顾大夫主持朝政,杨尚书辅政,还有什么顾忌吗?”
元澈道:“西宛人在云城的暗哨太多。总让人担心。”
皇上说了自己的担心,但没有回答景科提问的问题,众人便知道皇上并不想说。库尔班二十六岁仍旧没有娶妻,的确很少见。
元澈脸色凝重,道:“朕素来敬重真正的英雄,也厌恶那些玩弄权术之辈,可惜,现在没有办法,只能速战速决。诸位一会到朕的房间,我们的计划也要变一变。”
江晚月听他这么说,连忙起身道:“我也回房间休息了。”
元澈点头:“小心点。”他又转头看着双喜和小猴子:“这里不比皇宫,你们也小心伺候着。”
江晚月回到了房间,小猴子站在门外,一直盯着对面白玲珑的房间。
白玲珑出去一炷香的功夫了,也没有回来。
江晚月让双喜准备了热水,舒服地泡了一个桂花澡。
房间里很暖和,她整个身体浸泡在水里,水里加了牛奶和桂花,头发散开,闭着眼靠在浴桶里。
这几天过得太累了,她的任务就是时刻盯着白玲珑,两人虽然现在不在一个房间了,可是只要白玲珑出门,江晚月立刻会知道,也会立刻跟上,精神高度紧张。
双喜不停地给她加热水,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耳边听到了白玲珑的贴身宫女阿迪和古丽的哭叫声,声音凄厉,伴随着厮打的撞击声。
江晚月大惊,匆忙穿上衣服,对双喜道:“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的小猴子立刻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皇上突然把和贵妃绑了,皇上大发雷霆,把房间的东西都砸了,谁也不让进。”
江晚月更加奇怪,是故意的吗?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她穿完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匆匆来到了外面。
元澈的房间在另一侧,门口的侍卫一个个噤若寒蝉,看到她走过去,连忙施礼。潘劭站在前面,看到江晚月,走了过来。
江晚月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