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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娥连忙道：“当然可以，你们先退下吧。”
江晚月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家里两位夫人中毒，杨将军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
杨勇道：“微臣正在查，只是现在她们的身体更重要。”
江晚月冷笑：“我刚才给雁归把了脉，她一直吃着解药，毒却并没有少多少，说明毒源没有找到。刚才又给如夫认把了脉，我只说事实，如夫人的症状和我姐并不一样。”
杨夫人和杨勇都一愣，杨勇道：“是中的毒不一样？”
江晚月摇头：“中的毒是一样的，我姐中的是慢性毒，而你的如夫人，是急性中毒。”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勇皱眉。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的如夫人并不是被人下了慢性毒，她是突然中毒。知情人呢，目前我知道的可能有三个人，一个是如夫人的贴身丫头秋菱，还有一个，那个叫茴香的小丫头，再有一个，就是当初给如夫人看病的大夫，这三个人，都是知情的。”
杨勇皱眉：“贵妃娘娘，微臣知道你心疼雁归，我也很难受，微臣也怀疑过她。但是阿秀因为这件事孩子没有了。她也是受害者。她说过自己不知道怀孕的事，其实她是知道的，她本想给我们惊喜，没想到就这么没了。她怕大家伤心才说不知道。”
江雁归脸色苍白。
江晚月笑了，古往今来，多少叱咤风云的英雄拜倒在石榴裙下，那么多英明无敌的帝王会因为女人亡了国。
男人和女人身体特征不同，却自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有时候一句话胜过千军万马。
江晚月道：“我刚才说了，我不分析原因，我只说事实。事实就是，她们的症状不一样，一个是慢性中毒，一个是急性的。我感觉，你的如夫人并不知道那个叫茴香的丫头也知情这件事。”
杨勇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江雁归道：“你要是有什么委屈直接和我说，不要麻烦娘娘，她有身孕，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可是要杀头的。阿秀自小在杨家长大，她不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我也不能这样对她！”
江雁归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江晚月冷声道：“并非她告诉我的，你也知道我过几天出远门不放心她，才过来看看。杨将军难道不重视证据吗？那个茴香说的如夫人中毒症状和你如夫人自己说的并不一样！还有，杨将军因为阿秀在你家长大就不会做出恶毒之事，是不是先入为主了呢？”
杜娥立刻道：“娘娘息怒，勇儿也是因为失去了两个孩子心里难过，雁归和阿秀都中了毒又找不到毒源，心情不好……．”
江晚月冷冷道：“这样吧，我说出阿秀真正的症状你听一听，她一定会腹痛难忍，嚎叫挣扎，肌肉痛疼，四肢抽搐，鼻子出血，吐血水，甚至尿血！而不是她说的仅仅恶心呕吐！”
杨勇冷哼一声，他的神情充分说明了他不相信：“这么大的事大夫不可能隐瞒。下人们也都在身边呢，要命的事，谁敢胡说！”
江晚月道：“麻烦老妇人叫那个叫茴香的小丫头进来问话，我相信，她看到过如夫人发作时的真正样子。”
杜娥连忙派人出去。
过了一会，那个叫茴香的小丫头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包药材。
“老夫人您的药材，奴婢跑了三家店采买齐了，刚刚回来。”
杜娥惊讶：“什么药材？”
江晚月立刻道：“关于药材的事一会和老夫人详细说。你叫茴香是吧？”
“是。”
“我也是大夫，你们家如夫人中毒太深，我想再问问你那天的症状。”
茴香道：“少夫人腹疼难忍，在床上打滚，一直在叫，手脚不停地抽搐，鼻子流血了，嘴里也吐了很多血水，不知道是痛的咬了舌头还是怎么，但是秋菱姐不让进去帮忙，我是趴在后窗看到的。”
她说的和江晚月说的一样。
杨勇大怒：“你趴在后窗干什么？”
小丫头立刻跪下道：“秋菱姐姐不让我们靠近，我有一个解毒的秘方想送过去，里面关了门，我听到声音有些吓人，就趴到窗户上，本想叫秋菱姐姐的，看到她正对着那个大夫大吼，把我吓了一跳，药方没敢给，赶紧跑了。”
江晚月赶紧问：“秋菱对大夫吼什么？”
“就说药量太大了，要是如夫人出了什么事，就把他儿子剁了喂狗之类的。”
“好了，知道了。你候在外面哪也别去，老夫人一会还会叫你。”
茴香出去了。
江晚月缓缓道：“你还认为阿秀没有问题吗？老夫人，这个茴香，麻烦老夫人把她要到身边，我怕她性命不保。刚才她进如夫人的房间，说了一句如夫人鼻子出血的话，我让双喜假传老夫人的话，让茴香出去买药了。我是怕她被人串供。”
杜娥的面色凝重起来，她缓缓站了起来，道：“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贵妃娘娘说的有道理。来人，先把茴香带到我的房间，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能带走她。把秋菱叫过来。”
江雁归低垂着头，脸色淡淡的，袖子里拢着一个精巧的手炉，她只管用手拨弄着。她的手指细长，没有染指甲，指甲是干净的淡粉色。她用细长的指甲一格一格划着上面的镂空锦纹。
江晚月道：“还有那个大夫，老夫人，那个大夫是关键。”
杜娥叹气：“勇儿一直在查这件事，勇儿派人找耿大夫，家人说他出远门了，年后才能回来。我也曾怀疑过阿秀，但她从小服侍我，后来服侍勇儿，人真的厚道老实，又勤快，这种事，真想不出会是她做的。”
江晚月道：“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好坏皆在一念间。人不可貌相真的是先辈们留下的经验。”
杜娥叹气道：“勇儿后来问过她，谁知道她第二天小产了，查出她也中了毒，既然她知道自己怀孕，你说她再恶毒，还能害死自己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