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闷热难耐,倒底还有丝丝凉风刮进来,劳累一天身体疲倦之下,达木、伏应那边,很快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这是又睡了过去。
烈阳没再关注他们,而是侧耳听了听身旁的动静,老二、老三、老四几个,先前也醒过一阵,不过没人说话,只迷糊的翻了个身,躺着不多大会儿,便又睡了过去,都是小孩子,白日在外面疯玩一天也是会累的,这会儿困得睁不开眼才正常。
倒是她自个,大半夜被热醒过来,白天的时候睡过一觉,这会儿心里又有些担忧生活的不安稳,不免有些睡不着,听着洞门外隐约传来的动静,她不由微眯了眯眼。
手沿着兽皮掀开边上一角,从下面摸出几颗石子出来,听着周围没有旁的动静,慢慢的摸索着朝洞门口走去,越往外走,外面呼呼刮过的风声清晰可闻,倒也确实十分凉爽。
她动作十分小心,行动间并无脚步声响,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与之相反,外面的伯茋却不时轻声咒骂一声,伴随着噼噼啪啪拍蚊子的声音,可以想见,外面确实凉爽不少,可蚊虫却也不少,并不如想象那般的舒坦,不由扯着嘴角,无声笑了起来。
行至洞门口,辩着伯茋的方位,手里捏起一个石子,手一抛,石子飞出。
耳边顿时便听到一声惊呼:“哎哟!”
她不由无声笑了,准头不错。
“是谁,谁打我?”伯茋有些发懵的问道。
听着动静,烈阳就算一点也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伯芪气急败坏的模样,无他,原本舒服躺在地上的人,这会儿已是惊跳起来,想都想得出他惊惶的四下张望的样子。
“难道是风刮过来的石子?”伯茋没得到回应,嘀咕了一声,看周围没动静,便又躺了下去。
心还真够大的,烈阳挑了挑眉,手里捏起一颗石子,便又抛了出去。
“哎哟!”一声暴喝出声。
伯茋再次跳了起来,这次却是带出明显的恼怒,动作弧度颇大的在洞门口走来走去,想找出个所以然来。
烈阳却是悄无声息的回到自个的位置上躺了下去。
然而伯茋却是没完了,连着被砸了两下,第一次还能找个借口,但第二下呢,明显是有人故意的,这就太可恨了,但左看右看,甚至还往山洞里瞅了瞅了,均是没看出半点问题来,心里那个气啊,止也止不住,嘴里哇拉哇拉的便高声喝骂起来。
这边才睡着的达木与伏应,本就是警醒的人,这么大声的喝骂声,还能听不见?
“伯茋,这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达木厉声喝道。
白天累了一天,夜间正是安眠之时,若睡得不好,难免会没有精神,对于常年狩猎的人来说,精神不好提不起劲儿,那可是大忌。
“阿父,有人使坏,拿石子砸我……”伯茋心里不得劲,大喊出声,指望达木能为他出头,找出暗中使坏之人。
然后达木被吵醒过来,可不是好脾气的主,几乎是从兽皮上弹起来,便冲着伯茋揍了过去。
“阿父,阿父……”
直将伯茋给揍得叫唤不止。
烈阳默默的躺在兽皮上,心里默念道:“扰人安眠最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