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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背井离乡

阿措见天赐和灵儿都很和善,逐渐放松下来。

他们三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沉默片刻,天赐问道:“阿措,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阿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不,我不回家,我不回家。”

天赐奇怪地问:“为什么?”

阿措哭了起来,说:“我不能回家。”

一边的灵儿问道:“是因为你家里人虐待你了吗?”

阿措边哭边摇头说:“不是,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要是回家,龙王会把我给吃了。”

天赐和灵儿都大吃一惊。

灵儿抢先问道:“龙王?!你们家那儿有龙王?”

“是的。”阿措犹豫片刻,随后点了点头答道,“我来自霍山镇,著名的鱼米之乡。霍山镇虽然富足,却有一个邪恶荒唐的祭礼。”

“什么祭礼?”天赐和灵儿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个祭礼只有镇子里的人才知道。因为实在太过邪恶,几个族长怕影响镇子的声誉,所以要求所有人保守这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天赐虽然知道阿措不便告知,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他脱口而出。

想起祭礼上神秘诡谲的一切,阿措脸上现出惊惧之色,他眉头紧锁,无奈地叹口气,说:“在我们镇,每逢满月之夜,人们都得祭祀龙王,以求龙王庇佑渔民平安出海。在我出来之前,这个祭礼就已经延续了好几年。据说之前发了大旱,渔民捕不到鱼,庄稼也颗粒无收,鱼米之乡的渔民们突然生活疾苦,却又毫无办法。后来,一个巫师来到镇子。他冒险和龙王商谈,终于达成约定——每个月,镇里人把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作为祭品献给龙王,龙王就会保佑镇子风调雨顺。”

天赐一路上听说过很多种祭祀的方法,但他从没听说过用活人祭祀的事。

“这样做有用吗?”天赐疑惑地问。

阿措点点头。

“所以你才从家里跑出来?”

“嗯,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镇里虽然有很多孩子,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轮到我的。如果我不逃,就只有死路一条。”

天赐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安慰的话都是枉然,眼下阿措最想做的事情肯定就是回家。

“我想念我的阿爸阿妈,”阿措红着眼圈说道,“我想念我的小伙伴们,我们经常一起去钓鱼,捉螃蟹。”此时,对死的恐惧、对家的渴望,已经使这个十来岁的男孩阿措崩溃不已,泪流不止。

天赐想起自己的阿爸阿妈,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好。他拍拍阿措的肩膀,以示安慰。

过了一会儿,阿措擦干眼泪,对天赐说:“你好像知道追射我的人是谁?”

“是的,”灵儿抢着替天赐回答道,“他是我们的老朋友。”

“看上去,他并不这么认为啊!”阿措质疑道。

天赐和灵儿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想起李威人仰马翻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他们俩曾交过手,李威被打得落荒而逃,因此,他就把天赐视作敌人。”灵儿一边说,一边跳上跳下地模仿李威战败后暴跳如雷的样子。

“那个人好可怕!”想起李威,阿措依然胆战心惊。

“对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气得他要把你当成活靶子猎杀?”灵儿好奇地问。

阿措看着他们,打开了话匣子。

“我喜欢山林,逃离霍山镇之后,我就一直待在山林里。幸运的是,我既没有受到野兽的攻击,也不必为食物发愁。山林树木繁茂,野果丛生。饿了就吃果子,困了就躲在树下睡觉。虽然刚开始有些想家,可是很快我就适应了山林里的生活。

“昨天傍晚,我在山林里找吃的时候,听到鹿鸣的声音……”

阿措将他如何发现被关到了笼子里的鹿,如何放跑了鹿,又如何被两个猎人抓住,成为李威猎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天赐和灵儿听。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谢谢你,天赐,要不是因为你,我就——”谈及生死,阿措不免悲从中来,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天赐只是点点头,颇有感触地说:“阿措,你做得对。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

“不过,这里不宜久留。要是那软骨头找过来,就麻烦了!”灵儿昂起头,对阿措说。

“是啊!李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他会不择手段地找咱们,然后利用你来逼我就范。”天赐隐隐担忧。

阿措原以为逃出霍山镇就安全了,没想到外面的世界更加危险。他拖着哭腔,嗫嚅道:“我想回家了!我想阿爸阿妈!我想回家!”

“那现在就出发,怎么样?”

对于霍山镇,天赐觉得那邪恶祭礼背后,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也许和魔龙或上古神器有关。

“真的?你陪我一起回家?”

天赐温和地笑笑,肯定地点点头。他完全能体会阿措的感受,在秘境时,他也是这般思念阿爸阿妈的。

阿措顿时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碰到天赐简直是太幸运了。毕竟有这个武功高强的蝙蝠少年陪在左右,即使要面对邪恶的祭礼,阿措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此时,天色将晚,阿措抬头仰望,夕阳残存,流霞漫天,如火烧云。 xq/olf93i/iruv+8J4mC6wUC0GD3pKV+iJsFCEAqbFv6xwasHGClvMnUdrxqCz7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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