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布将帛画展开后,众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帛画看了起来,也就是一瞬间,别墅内变得落针可闻。
十几秒钟后,何慧山大声的笑了起来,道:“你小子搞不搞笑,拿一副十字绣过来,有意思吗?”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帛画呢,现在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哈哈哈。”
有人开了头,紧接着又是满堂哄笑。
“就是啊,帛画距今好几千年了,那个时候的料子怎么可能保存到今天,早就风化了。”
“对头,就算是真的帛画,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上门女婿的手中。”
何慧山收住脸上的笑容,点上一根大金边,嬉笑道:“大家少说两句吧,我这外甥女婿呢,看寿宴现场没有节目,故意过来活跃下气氛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
脸上有点挂不住的何荣庆压低着声音问道:“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别人送的,没要我钱,还倒过来给了我一点。”唐布淡淡的回答道,人家要送,自己哪里好意思拒绝。
“别人送的,还倒过来给了点?”何慧山差点没笑晕过去,自己的这个外甥女婿不愧是吃倒插门这碗饭的,真是太逗了。
唐布的话一出来,大家都明白了意思,说的难听点就是乞讨得来的,真是好不要脸,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荣庆的脸色冰到了极点,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要不要脸的,当初宴紫嫁给你,我就一百个反对,就你这种没出息的家伙,活该被人瞧不起。”
唐布不以为意,微笑道:“听小紫说你是一名收藏爱好者,喜爱收藏名家字画,想必你在这方面下过功夫做过研究,为何不拿过去看一下呢?”
本来何荣庆挺高兴的,结果被唐布一闹后,他哪里还高兴得起来,阴着个脸就要发火,谁知何慧山凑上来说道:“爸,要不你就拿过去看一下,看看真假?”
何慧山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引起老父亲的怒火,将唐布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轰出三门。
何慧山加入进来后,何荣庆象征性的摆摆手,不悦的说道:“拿过来我瞅瞅。”
“看一看准保不会让你吃亏。”唐布微笑的将帛画递到了何荣庆的手中。
帛画一到何荣庆手中,蚕丝的滑溜已经让他感到了震惊,经常浏览古书的他深知,好的帛画一般都来自于宫廷。
不同于绢画和织物画,帛画一般采用百分之百头道桑蚕丝,不浆、不矾、不托,运用工笔重彩的技法绘制而成。
色方面采用的是朱砂、石青、石绿等矿物颜料,颜色丰富而鲜艳。
不经意间,何荣庆的手指出现了轻微的颤抖,喉咙干巴巴滴,断断续续说道:“这……这是……战国时代的帛画?”
唐布说道:“没错,正是战国时代楚地的帛画,虽不是名家作品,但是物以稀为贵,所以收藏一副帛画,未来的潜力无限啊。”
战国时代楚地的帛画?
这怎么可能,没有好的保存技术,这玩意是不可能放到现在的。
何荣庆枯瘦的双手微微颤抖,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帛画,给他的直观感受不像是假的。
顷刻间,脸上尽是激动,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够收藏一副帛画,这让他激动到差点哭出来。
对于喜爱收藏的爱好者来说,一副真迹别说是收藏,哪怕是看上一眼,也能令他们高兴好几天。
真要是有这么一副藏品,以后在圈子里,他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对象,想想就觉得开心。
“爸,今天是你大寿的日子,赶紧把手中的破布扔掉,别沾染了晦气。”何慧山见父亲的表情阴晴不定,就知道唐布的话引起了父亲的不满,此刻笑眯眯的提醒,就等着父亲朝唐布大发雷霆。
“爸,你玩古玩有几十年了,难道看不出来这就是一块破布吗,搞不好就是这小子的洗脚布,拿来气你的。”何慧山再次笑眯眯的提醒。
“洗脚布?”何荣庆眉头一皱,吃惊的问道。
从他接触古玩这一行到现在,他早已经练就了一副好眼力,除了开始几年会看走眼,后面很少出差错,可以这么说,只要经手的东西,他能够断个七七八八。
“慧山啊,你搞错了,这绝不是你嘴中的洗脚布。”何荣庆缓缓叹口气,轻声说道。
“分明就是一块破布,不是洗脚布那是什么。”何慧山轻笑道。
“我要是没看错,这确实是一副来自于战国时代的帛画,存世量稀少,对收藏界来说,绝对是一件重磅藏品。”何荣庆说道。
“爸,什么藏品不藏品的,就算它真是帛画,说到底不就是一块破布料吗,又不是瓷器玉器啥的,大惊小怪干嘛呢。”何慧山不屑的大叫道。
什么玩意,就这么一块破布,好意思拿出来当礼物送的。劳资送的虽然是请人临摹的,但好歹要好几千,你一块破料子值个几块钱啊。
“我送的东西虽说是一块布料,但确实比你送的值钱,不信你可以拿出去问问价。”唐布是一点面子也不留,直接冷冷的回应道。
“放你个狗臭屁,是不是有毛病,说谁的东西不值钱呢,我家惠山可是花了高价买来的,你在这恶意中伤,安的什么心。”汤爱芬大声的嚷道。
“嘴巴子给我放干净点,不要以为你是我外甥女婿我就会让着你,你要是在叨叨两句,信不信我喊人弄你。”火大的何慧山毫无顾忌的说道。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这事到此为止。”何荣庆接着对唐布微笑道:“你的礼物我收下了,宴紫,你带他过去坐吧,准备开席。”
看着一脸怒气的何慧山,汤爱芬在旁小声的安慰道:“慧山,这小子是个傻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气大伤身。”
“什么狗东西,落我面子,找机会一定要联系人安排他一下。”何慧山气的不轻,幸好老父亲发话,要不然真计较起来,没面子的肯定是自己。
何慧山现在看唐布总觉的很邪门,一个上门女婿,上哪去搞来的真迹,当真是想啊想不通。
这个时候何荣庆缓缓站起,移步到客厅中央,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微笑道:“我在这里要谢谢各位,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寒舍参加我的寿宴,今天大家要高高兴兴,吃好喝好,等酒席结束了,我推个庄,大家一起娱乐下。”
何荣庆比较喜爱玩牌,趁着大寿的机会,怎会错失过手瘾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