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兴排行老四,按照规矩,楚长月要叫他一声四叔。
可楚国兴却感觉,楚长月根本没有将他当成长辈。
“你,你胡说八道!”楚国兴咬牙切齿,“长林怎么会做出这些?再说,你们两个好端端在这里,分明是你为了脱罪编造事实!”
“是吗?”楚长月盈盈一笑,抬起一只手,握住楚长林的胳膊,猛地一狞。
咔嚓一声。
骨断的声音,顿时响起。
楚长林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我,我的手!”
楚国兴眼睛瞪得浑圆,还未等他说话,楚长月却抢先道:“堂哥,你说,我说的那些话是事实吗?”
她笑眯眯,可楚长林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楚长月身上的杀气。
这分明是威胁!
他在楚长月手里,楚国兴一时半会都不好救他。
楚长月这根本是威胁他。
可楚长林知道是威胁,却也无可奈何,手腕传来的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颤抖着,几乎快哭出来:“是,是事实,是事实……”
“四叔,听见了吗?”楚长月看向黑着脸的楚国兴,“这可是堂哥亲口承认的,他害我在先,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报仇。”
“你!”
楚国兴一噎。
旁边一道老成持重的声音插进来。
“就算你要报仇,可如今你杀了这么多人,也算是报仇了。”
楚长月循声望过去。
说这话的人,是楚家的家主,楚天河。
楚天河望着楚长月,“你和你哥哥到底没事,杀了这么多下人也算是出气了,何必赶尽杀绝?”
“他害我在先,我要报仇,就成了赶尽杀绝?”楚长月冷笑一声:“家主真是公平啊,楚长林害我和我哥的时候,不见家主出来主持公道,这会子家主倒是来的挺快。”
楚长枫闻言,冷汗涔涔。
楚天河听得楚长月,却没有生气之色,神色淡淡的,“你杀了他,又能怎么样?你觉得,你能够带着你哥,从楚家活着走出去?”
“就是!”楚国兴冷哼,“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你就活不成了!”
楚天河闻言,瞥了楚国兴一眼。
楚国兴顿时一噎。
楚天河重新看向楚长月,“放过长林,带着你哥哥去西苑养伤,今天的事就算掀过了。”
楚国兴闻言,还想说话。
楚天河却再次瞥他一眼,将楚国兴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听到这一番话,楚长月眯着眼,不太懂楚天河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要说帮楚长林,却轻轻将这件事揭过。
要说帮她,却又不许她动楚长林,加上那么多年,对她和楚长枫不闻不问,实在算不上对他们好。
那他今日这是为什么?就此踩死他们不是很好吗?
“我,我们都听家主的,都听家主的。”楚长月还未说话,楚长枫便挣扎着起身,走到楚长月身边,朝楚天河跪下来,偷偷扯了扯楚长月的袖子。
楚长月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她现在对付得了一个楚长林,对付不了整个楚家。
僵持下去,未必有好结果。
思及此,楚长月痛痛快快地将楚长林甩了出去。
楚长林滚到楚国兴的脚边,疼得龇牙咧嘴。
“儿啊!”楚国兴心疼地扶起楚长林,怒瞪着楚长月,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但没等他说话,楚天河开口道:“带他下去养伤。”
这话是对楚国兴说的。
楚国兴气不打一处来,却不好违抗楚天河的意思,狠狠剜了楚长月一眼,便扶着楚长林愤愤不平地离开。
楚天河看向楚长月,“去西苑吧。”
语毕,他便也走了。
楚长月扶起楚长枫,朝着西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