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月不敢置信地望着聂九黎,“帝君,不是在开玩笑吧?”
打扫侍奉,这确定不是下人做的事儿?
聂九黎一眼看穿她的腹诽,拿着扇子,点了点软塌旁的小几,“本君身边一贯不喜旁人伺候,你既然做了本君的徒弟,就得做这些,这就当时你拜师的束脩。”
楚长月:“……”
她严重怀疑,聂九黎不是要收徒,而是要找个奴役的人。
一个堂堂帝君,想找什么样的下人没有,干嘛来折腾她?
“本君要喝茶。”
聂九黎没给楚长月说话的机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你要是不想做的话,大可回楚家去。”
楚长月嘴角一抽,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现在回楚家去,楚家的人肯定知道,她是被帝君给撵出来了。
今天她在楚家面前有多猖狂,伤了多少人,只怕楚家就得有多疯狂的加倍还回来。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总不能连累便宜哥哥楚长枫。
她挂着聂九黎徒弟的名分一天,楚家就得好好伺候楚长枫一日。
思及此,楚长月偷偷地握了握拳,默默地告诉自己: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
很快,楚长月换上一张笑脸,忍着身上的疼,冲聂九黎欠了欠身,“帝君吩咐的是。”
聂九黎看着楚长月变脸的速度,眉眼之间透着一抹淡色,“茶。”
楚长月应了一声是,带着一脸体贴乖巧的笑,看到旁边桌上有茶壶茶杯便走过去,倒了一杯茶,用包着纱布的手,递给聂九黎。
聂九黎用手碰了碰茶杯,嗓子里透着一股慵懒,“太烫,本君喝茶一贯只喝八分烫。”
楚长月嘴角一抽,想揍人。
奈何,敌方太强大。
行吧,她忍。
楚长月端着茶转身,打开茶杯,等着水温降下去一些,再递给聂九黎。
聂九黎瞥了一眼茶汤,“茶汤太浓,泡的时间太久。”
“……”
楚长月严重怀疑,她跟聂九黎有仇,这货是来折磨她的吧!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楚长月直接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先倒水之后,等待水温差不多,再泡茶。
片刻后,她将茶杯重新递给聂九黎,僵硬地笑:“帝君大人,这样行了吧?”
聂九黎接过去,品了一口,极为勉强地道:“勉强可行。”
“时间不早了,帝君大人还是不要喝太多的茶,免得睡不着觉。”楚长月闻言,直接从聂九黎手里将茶杯接过去,保持着微笑道:“帝君大人,早些休息。”
聂九黎看着楚长月那暗暗不服的劲儿,眉宇之间爬上一抹淡淡的笑,点了点床铺,“铺床。”
楚长月:“……”
行,她再忍。
楚长月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是,便转过身去给聂九黎铺床,她这几辈子了,都没过得如此憋屈过。
憋屈到她觉得,身上的伤,越来越疼了。
她都不知道她来帝君府是干嘛的。
吃苦受累的吗?
更气人的是,她现在还打不过聂九黎。
否则,她非要把聂九黎打趴下不可!
气呼呼地铺好床之后,楚长月望着聂九黎,做了个请的姿势,“帝君,可以休息了。”
聂九黎瞥了一眼床铺,扇子在桌上敲了敲。
紧接着,一个暗格从桌下而出。
楚长月还未看清楚,就见聂九黎从里面取出来一个东西,扔给她。
楚长月下意识地反手接住一看,是一个药瓶。
聂九黎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这是疗伤之药,明日起,跟本君好好修炼,本君可不希望,帝君府出去的徒弟,是个人人可欺的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