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
流萤又托腮:“似乎只有臂力稍微强些。”
星澜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觉着定是昨夜里狠抽的一巴掌给他的这种感觉。
可用力了,害的她胳膊一晚上都是酸的。
“如若确实要学,陛下只能先从基本功练起。贸然练招式会伤到身体,就像昨天您的腰一样。”流萤又道。
“那就从基本功练起。”星澜坚定道。
见星澜点头,流萤回了内室,去小厨房找来两只盛水的木桶,交到星澜手上。
“陛下试试可拎的动?”他问。
“嗯……可以。”星澜掂量着。
这还是她生下来这多年第一次拎水桶。
宫里用的桶,都是统一特制的,比民间用的要更密闭、更结实,不易漏水,自然也要沉一些,平日宫女一人也只拎一桶。
不过现下桶是空的,星澜一手一只还没有问题。
“手臂伸直往上抬,与肩持平。”流萤边说边指导着动作,“需要一直这般保持,每日至少一个时辰。待日后您习惯这个重量了,再往桶内加水。”
“加多少?”
“加满为止。等您的腰彻底恢复了,下盘也要同步蹲马步。”
两人一问一答。
星澜的心往下一沉,这般从零开始练,比她预想的还要难。
“若我能做到同时蹲马步、举两桶水,就可以开始学招式了?”
“是。”
“好。”
时间太过宝贵。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星澜不再多分一份气力讲话,专注的规范自己的动作,只要手臂稍稍下降些许,就立刻纠正回来。
星澜不说话,流萤也一声没吭。
两人似是冷漠,又似是默契,在这个被黑暗笼罩的环境中静伫。
连影子也被拉得细长。
……
黎明前的夜总是尤其的黑,手臂上的重压和酸痛也令星澜觉得这段时间格外的难熬。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的胳膊早已酸痛无力,额前的汗水滑下模糊了视线。
不过提起是区区两只空水桶,对她来说却仿佛千斤重。
“一个时辰到了。”流萤低低的说,一夜未眠的他没有显露出一丝疲态。
星澜如释重负的放下桶,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儿才道:“这两只桶带回我房里藏起来,任何人问起来什么也不要说。”
“是。”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亮,星澜顾不得其他,趁还没有人到院子里来做工,小跑着又从后门绕回了寝房,脱掉外衫塞进柜子里,跳回了床上。
待流萤藏好桶回来,星澜居然已经倒在床上睡熟了。
也是他刚刚站定没有多久,一名宫女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站在房内的流萤吓了一跳,勉强行了个礼,又伸长了脖子望了眼熟睡的女帝,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这名宫女身形比霜月略矮小些,装束也与霜月不同,联想到适才星澜说的霜月今日轮休,流萤猜测这位应是今日顶替霜月值守的宫女。
很快,门前有细微的说话声,透过窗缝传到了他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