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男人?霜月看着星澜的睡颜,再没敢吭声,心想女帝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在讲梦话。
这天底下只有说男人保护女人的——就像玉贵妃一直保护着陛下这样——哪有女人反过来保护男人的道理?
……
星澜睡睡醒醒,似乎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到小时候,一会儿又梦到和皇后对峙的情形。
画面交错,杂乱无章,闹的她脑袋发涨。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但周围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似乎黎明始终没有到来。
“霜月,水。”大约是今日吹风受了些凉,星澜觉着嗓子干干的,有些发疼。
可床榻边似乎并没有动静,星澜这才想起今晚并不是霜月当值。但……当值的宫女呢?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一眼瞧见她的床沿边——坐了一个女人。
星澜瞬间被惊醒了。
“……母亲!”
女人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生着一副姣好的面容,望着星澜的眼里是溢满的温柔与关怀,长发却同男子般高高束起,眉宇间给人英姿飒爽的利落感。
不是她的母亲,前任女帝,又是谁!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星澜内心的喜悦瞬间爆炸开来,一股脑从床榻上翻起来,握住母亲的手,细细的打量着,“您还好吗?”
前女帝并没有说话,星澜干脆又扑到了她的怀里,“母亲,您现在能和我说话了吗?”
“母亲……我真的好想您!”
“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想做女帝了!”
“您当初为什么要把帝位传给我,而不是星海?”
“告诉我好不好,求您了!”
星澜将脑袋埋在母亲的颈窝处。
她有太多的话想和母亲说,太多的问题想得到解答,还有太多的委屈想要哭诉。
前女帝却温柔的抚上星澜的眼:“澜儿,让我再看看你的眼睛。”
“母亲,我的眼睛怎么了?”星澜不解。
在母亲离开的前几年里,她就常常对自己说这句话。
想看眼睛,星澜给她看了,她却也什么都不说。
前女帝没有回答,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收回手指,在她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一记。
“我看你是发烧把脑子都烧坏了!”
星澜再猛的一睁眼,才发现天已大亮,而怀中紧紧抱着的的又哪里是母亲,居然是——张先这个老贼!
“怎么是你!”星澜气昏,一把推开张先,缩回榻上,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同时也立刻庆幸刚才并没有对着“母亲”抱怨张先。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一旁霜月赶紧上前,又在星澜背上披了层厚厚的毯子,“奴才这,也想拉开的……”
只是您抱得太紧了,手臂死死环着人家脖颈,脑袋都快埋人胸口里了!根本拉不开啊!
“放心吧。”张先嫌弃的拍了拍身前被星澜弄皱的藕白色衣衫,“这般没营养的扁平身材,倒贴上来也叫人毫无感觉。”
星澜飞红了脸:“你来干嘛?”
“自然是来探病的。听说我大闺女昨夜里大显神威,虎口夺人,结果回来就病倒了。”张先说着,伸了两只手指贴了贴星澜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