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瞬间明白了,昊雄设计想占有她,却他不知道碧蓉也被抓进来了,黑暗中把碧蓉当做了她。
她气恼地拿起塌上的被子,将碧蓉的身体遮挡起来,搂着她因痛苦而瑟瑟发抖的纤弱身子,一字一顿地呵斥道:“畜生,你听好了,就算你占有了我姐姐,你也不可能做我姐夫,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就算现在不能把你怎么样,总有一日,我要把你千刀万剐,为我姐姐报仇!你看好了,我身边这个女人,谁都不能侮辱她!你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昊雄被语涵说得一头雾水,这次轮到他蒙了,不过他很快就懂了,昨晚和他春宵一度的女人不是语涵,而是语涵的姐姐。
可是不对呀, 他昨晚回来,并未让人告诉语涵,只是悄悄叫走小翠,让她在语涵吃的蜜饯里下了迷药。可是小翠没说这房里还有一个人呀,他还以为睡在外间塌上的就是被迷晕了的语涵。
错了,都错了!他精心设计,到头来却和语涵的姐姐睡了一晚。虽然碧蓉的姿色也不错,可他心里只有语涵,只想要语涵。
经过这一次,语涵知道他的招数后一定格外小心,同样的路数不可能用两次,他想要语涵就难了。除非用强,可霸王硬上弓又有什么意思?
昊雄一脸窘态,长叹了口气:“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随你去吧。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姐姐不感兴趣,放心吧,我会补偿她的。”
说罢,昊雄整理了一下衣衫,讪讪地走了。
语涵突然意识到什么,昨晚小翠给她们送蜜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而昊雄刚回来,也许还不知道她姐姐碧蓉也被抓来,和她关在一处。所以,昊雄的目标原本是她,只不过阴差阳错,姐姐替她受辱。
刹那间,许多复杂的情绪把她的心填满,对昊雄的愤怒和仇恨,对姐姐的愧疚和不舍……
她转身抱住碧蓉,越抱越紧,仿佛要把她揉入自己的生命里。
她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碧蓉耳畔略过:“姐姐,相信涵儿,我一定为你报仇,无论是昊雄,还是替他办事的刽子手,我都不会放过!”
碧蓉在妹妹怀里,无力地点了点头,如今姐妹二人身处险境,她不敢奢求报仇,只求妹妹没事就好。只要妹妹平安无恙,她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是夜,昊轩和肖飞带着几个白衣剑客,乔装打扮后准备趁夜上山,探个究竟。只要确定语涵在山上,无论多难,他都要尽快把她救出来。
而此时的语涵,正支开姐姐碧蓉,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她派人唤来丫鬟小翠,让她跪在地上听她问话。
“小翠,如果本公主没猜错,即便昊雄不是你主子,没给你好处,你也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办事,替他来害我吧?你早就对我恨之入骨了吧?”语涵不想饶弯子,直接问道。
小翠不答话,也不否认,更不回避语涵的目光,嘴角向上挑了挑,似微微一笑。
语涵无需她回答,什么都料到了。她把高闯对她的折磨归咎到她身上,认为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她造成的,她的心里已扭曲,不可救药。
她是个可怜之人,也是个可恨之人。相比于选择自杀的月娥,她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语涵本想一剑杀了她,可转念一想,让她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来人!”语涵不再看她,对不远处的玄衣人喊道。
玄衣人毕恭毕敬地走过来,听她的吩咐。
“告诉你主子,本公主要把这个丫鬟关起来,因为我再也不想再见到她!若是再让我见到她,我就亲手杀了她!”语涵厉声道。
“既然公主这么讨厌她,要不要属下把她杀了?主子是不会介意的!”玄衣人看了小翠一眼,狠狠地说道。
“随你怎么处置,只是别让她死了。”
话一出口,语涵就后悔了。虽然小翠不辨是非,可她曾帮过她,若不是高闯的凌辱,她也不会变成这样。若是把她丢给玄衣人,无疑是羊入虎口,说不定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可一想到房间里精神有些恍惚的姐姐,她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一时间,被两种想法撕扯着,语涵难以抉择。
“公主。”耳边是玄衣人关切的声音。
这群人死忠昊雄,知道她是昊雄的心上人,自然把她当成了半个主子,除了放她出去,无不言听计从。
“去吧,把她关起来。”
丢下这句话,语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像一位丹青妙手,把一切都涂上神秘的色彩,也成了昊轩等人最好的掩护。
他们已潜入山上,不远处的宅院是唯一一处光亮的所在,在夜晚显得格外醒目。
“殿下,要不要再靠近些,看得更真切。”肖飞悄声请示道。
“再等等,等熄了灯再去。如果有可能,我要进院子看看。”昊轩答道。
“殿下,让属下去,你在外等着就好。”
“别废话,我去才更快找到涵儿!”昊轩的语气透着不容反驳的威仪。肖飞不再说话。
以往一身白衣的白衣剑客也换上夜行衣,欲掩护昊轩向宅院靠近。还未等昊轩采取行动,意想不到的变数发生了。宅院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昊雄一身黑色戎装,带着一对人马匆匆出来,像是有急事。
昊轩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蓦地涌上心头。这里虽然隐秘,但距离都城不过百里,昊雄这个时候带着这么多人马下山,莫不是对皇宫不利?
据他所知,父皇擎宇身体抱恙,已有几日没上朝。
一边是父皇、一边是心爱的人,昊轩纠结万分。
“二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一定设法把语涵公主救出来。你尽管去吧!我府上的人也归你调遣!”
昊祺虽然不问宫中事,但并不傻。前方战事告急,身为主战派的高肇父子地位不保,势必会殃及昊雄。擎宇身体有恙,昊雄若是想逼宫,这恐怕是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