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S告诉我们相信某个别的理论,它也不会支持这个别的理论。但是它会是对S的一个诘难吗?再重申一遍,以其自身标准衡量S不会是自败的。S是一个有关实践上的合理性而不是理论上的合理性的理论。S可能告诉我们,使我们自己抱有某个错谬的信念。如果对我们来说抱有错谬的信念会更好一些的话,抱有真的信念,即便是关于合理性的,也不会是S给我们设定的那个终极目标的部分。
上面所给出的那些论证或许可以得到强化和扩展。如果正如我所假设的,测谎技术使我们大家都坦率的话,这会更容易一些。如果我们永远不能够彼此欺骗的话,或许有一个论证表明,根据S,每一个人使自己不相信S会是合理的。
假设这是真的。假设S告诉每一个人要使自己相信某个别的理论。那么S会是自谦的。姑且假设我们都相信S,但是我们也可能改变我们的信念,那么S就会自己隐退。它就会变成一个没有人相信的理论。但是自谦并非是自败。它不是有待人们相信的一个理论的目标。如果我们对理论加以人格化,而且佯装它们有目标,那么一个理论的目标不是有待人们相信,而是有待证明其为真,或证明其为最好的理论。一个理论是自谦的并不表明它不是最好的理论。
如果我们相信S对我们来说会更糟时,S会是自谦的。但是S无需告诉我们要相信它。当如果我们相信某个别的理论会对我们更好时,S会告诉我们力求相信这个理论。如果我们成功地做到了S所告诉我们的,这对我们再一次地会更好一些。尽管S会自己隐退,致使没有什么人相信它,以自身的标准衡量它仍然不会是失败的。这一点仍然会是真的,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已经遵循S——做了S所告诉我们要做的——每一个人因而已经使结果对自己来说更好了一些。
尽管以其自身标准衡量S不会是失败的,但是或许会有人主张说,一个可以接受的理论不可能是自谦的。我对这个主张予以否定。这个主张可能看起来令人信服,但是一经分析便显出糟糕的理由。想要一个关于合理性的最好的理论不是自谦的,这会是自然的。如果最好的理论是自谦的,告诉我们相信某个别的理论,有关合理性的真理就会令人沮丧地出现复杂化。希望真理更加简明一些:最好的理论会告诉我们相信它,这一点是自然的。但是能让它不止是一个希望吗?我们能够假定真理必定更加简明吗?我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