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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

亚瑟被安排到爱丁堡大学学习医学。他很负责、努力,并且能表现出让病人信任的稳重。亚瑟虽不知这是谁提出的,却很赞同这一看法。最初是母亲寄到费尔德基希的信中提到了医学——就在沃勒医生来家的一个月之内。这只是巧合吗?亚瑟希望如此。他并不想让母亲和这个无关者讨论自己的未来。尽管人们都说他是一位有资质的医生,还是一位诗人,他的叔叔接受过《名利场》作者的赠书。

更烦的是,沃勒决定亲自辅导他,帮助他获得奖学金。亚瑟有些不情愿地接受了,私下被母亲训了几句。现在母亲已经没有他高了,发色也不再漂亮,鬓角的部分生出了一些白发。但是她灰色的眼睛、沉静的声音,以及这一切中隐含的道德权威依然和从前一样坚定有力。

沃勒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们一起补习经典,目标是格里尔森奖学金——每年40英镑,共计两年。这笔钱会帮亚瑟家很大的忙。当他收到信时,一家人坐在一起,他觉得这是自己获得的第一个成就,也是第一次成功地回报了为他付出多年的母亲。大家都和他握手、吻他,洛蒂和康妮格外激动,甚至像小时候那样哭了起来。亚瑟也大度地放下了之前对沃勒的不满。

几天后,亚瑟前往为他提供奖学金的大学。一个瘦小、有些尴尬的职员接待了他,他并不知道这人的职位是什么。情况让人非常遗憾,而且不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务性错误:格里尔森奖学金只针对艺术专业的学生。亚瑟被告知本不该被接收,并被承诺他们后续会采取措施。

亚瑟指出,还有其他的、一整个列表的奖励和奖学金,或许他们可以帮他换一个。的确,这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列表中的下一个奖学金便是接受医学生的申请。不幸的是,这个以及其他所有的奖学金都被其他人申请过了。

“这简直是白日抢劫!”亚瑟叫道,“白日抢劫啊!”

对于这件不幸的事,学校本应采取某些措施,但并没有。亚瑟发现自己获得了7英镑的抚恤金,存放在某个不显眼的基金账户中,校方客气地表示这是对他损失的弥补。

这是他第一次遭遇不公。当他被“托里”惩罚时,总是有某些特定理由的。当他的父亲被带走时,作为儿子他非常痛苦,却承认父亲确实有问题。这些事都很悲惨,但并不是不公平。但这次不同!他可以通过法律去起诉学校,控告他们,索要回自己的奖学金。沃勒医生花了很长时间,才说服他:控告一所自己即将就读的学校是不理智的。除了像个男子汉一样,放下骄傲忍受失望,他并无其他可做的。亚瑟接受了劝导,认为自己应该拥有这种男子汉气概。但他只是让自己表面上平静了下来,内心却依旧怒火中烧,痛苦不已,就像他不再相信的地狱中一个小小的角落一般。 tNCu4mi0Vz0t+b5yXvfyxEVpOlWAobTriIXy7w+OWMZPGdgH0mfodGBUF5+d4i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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