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不见,祁远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副金丝眼镜,松松垮垮地架在耳上,桃花眼一瞟,整个人散发出浓烈的斯文败类的气息。
路漫漫可没这闲情欣赏。
眼镜、阶级敌人、飞车、营业员,所有的委屈瞬间汇到一处,路漫漫积攒了大半个月的火噌地拱起来。
她快步上赶,勒住半路撒欢的狗,对它下命令:“去!咬他!咬完我给你买一打烤肠!”同时对着祁远的方向,扬起了手里唯一一根烤肠。
狗嗷呜一声顺着烤肠的方向扑过去,一个猛子扎进了祁远怀里,撒娇卖欢,无所不用其极,狗尾巴摇成一道扇形。
这狗叛变得太快,路漫漫惊得隐形眼镜掉了一只,正好落在拿烤肠的手背上。
“什么破玩意儿!那眼镜店是打劫的吧!”路漫漫默默骂道。于是,她就一半清晰一半模糊地看着狗和祁远打成一片,心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祁远老早就看见这对傻人傻狗了,二百五一样挨家挨户地在街上逛,他看了都替这两货觉得丢人,觉得有召回的必要。
“嗨,不合格的百分之百!”
和狗玩闹了一阵,祁远腾出空来冲路漫漫模糊的右眼打了个招呼:“你这唆使狗咬主人呢!你个二愣子!”说完,打招呼的手垂下来,一掌拍在狗脑袋上。
狗以为是什么鼓励和赞赏,热情洋溢地蹭回去。
祁远这一句话埋了两颗炸弹,换作平常,路漫漫这个“不合格的二愣子”就算再㞞也要上去拼命,可她念在那只傻狗的救命之恩上,她生生把这口气咽回去。
算了,好女不跟狗斗。路漫漫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转身出了小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