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法︶ |
试论严肃剧类 |
博马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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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严肃剧只能用既没有彩饰,也没有花环的朴实的风格来写:它的全部的美丽应该来自内容、安排、对题材的兴趣和题材的开展。它和自然本身一样真实,因此,悲剧的格言和笔调,喜剧的讽刺和噱头,对它是绝对不适用的;永远没有格言,除非它们寓于行动中。它的人物应该永远以这种姿态出现,那就是,他们不需要用辞藻引起兴趣,它的真正的说服力寓于情景之中,它唯一能用的色彩是语言;它和诗句中严格的停顿以及矫揉做作的韵脚是毫不相似的,而后面这些东西,诗人在诗体的戏剧中,费尽心机也不能使它们不被觉察。要使严肃戏剧达到人们有权要求它的那种真实,作者首先要注意的是使我在整个舞台上,看不见演员的一切逗趣和戏剧布景,以便使我在整个戏的进行期间一刻也不会想到这些东西上去。因为,只含有默契的真实的诗体对话所引起的第一个效果难道不是使我的思想回到戏院中去,因而毁了作者企图使我产生的一切幻想吗?在万戴尔克戏厅里,我完全忘记了布赫维尔和贝利扎尔 ,眼前只有善良的安东纳和他那杰出的主人 ,而且我真正地和他们一起受感动。你们想,如果他们向我背诵的都是些诗句,那我还会这样吗?我不但会在人物身上看到演员,而且,更坏的是,每一个韵脚都会使我在演员身上看到诗人。于是,这个戏的如此可贵的真实性就全部烟消云散了;而这个如此真实,如此动人的安东纳就会由于他那不自然的语言而显得笨拙讨厌,就好像是一个天真的农民,人们为了使他出落得自然而给他古怪地穿上华丽的仆役号衣。
我和狄德罗先生一样,认为严肃戏剧应该用散文写。我认为这种散文不应该有太多的修饰,而且,如果人们被迫在华丽和话力之间作选择的话,前者切记应该从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