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浦尔叟雅克 啊!我要死啦!活受罪!该死的城!四面八方有人谋害!
斯布里嘎尼 什么事,先生?又出了什么岔子?
德·浦尔叟雅克 是的。这地方到处是老婆和洗肠器。
斯布里嘎尼 怎么搞的?
德·浦尔叟雅克 两个臭娘儿们,唧哩咕噜的说怪话,告我娶过她们,要我吃官司。
斯布里嘎尼 这种事难办着啦,本地的法院对这类罪行严得要命。
德·浦尔叟雅克 是的,不过也会听证,传讯、通告,就算来个意外判决,还有缺席和抗传,加以我还有移转辖区的条例来拖延时间,宣告程序无效的方法来应付。
斯布里嘎尼 句句有根有据,先生,我看得出,你是一位行家。
德·浦尔叟雅克 我,一点也不!我是贵人。
斯布里嘎尼 开口成章,你一定研究过诉讼法。
德·浦尔叟雅克 不:我也就是根据常识来判断罢了。我总有事实辩护,仅凭一面之词的控告,不检查证据,不当面质对,就判断我有罪,那是不会的。
斯布里嘎尼 这些话比方才的还要精明。
德·浦尔叟雅克 我就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些话的。
斯布里嘎尼 我认为一位贵人的常识可以想象得出法院的权力和程序,可是不会知道正确的诉讼名词。
德·浦尔叟雅克 这些字句是我看小说记下来的。
斯布里嘎尼 啊!很好。
德·浦尔叟雅克 为了向你表示我根本不懂诉讼,我求你带我去看一位律师,研究一下我的案情。
斯布里嘎尼 甘当效劳。我带你去看两位非常能干的先生;不过,我事先要警告你,不要见怪他们说话的方式:他们在法庭沾染上某种演说的习惯,别人听了还以为他们在唱歌;他们对你讲的话,你会以为全是音乐。
德·浦尔叟雅克 只要他们把我要知道的事告诉我,随他们怎么说,不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