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斯 总算我有造化,又在这儿遇见您啦。我方才险些逃不出来:您不相信,我可以发誓给您听。我离开您,没有料到,望见阿涅丝独自一个人,来到阳台上,靠近旁边的树乘凉。她比手势给我,想法子走到楼底下,溜到花园,把门给我开开。可是我们两个人才一走进她的房间,她就听见她的醋缸子在楼梯上走动;仓促之间,措手不及,她只得把我关在一只大衣橱里头。说着说着,他就进来了。我看不见他,可是我听见他大踏步走来走去,闷声不响,不时发出一声可怜的叹息,有时候使劲捶桌子,揍一条跟着他走的小狗,信手乱丢手边的东西。姑娘装饰壁炉的花瓶,他也一生气,砸碎了。她使的计,候补王八一定是得了风声。最后,我的心烦意乱的醋缸子,走上走下,没有地方好出气,也不说有什么在折磨他,走出了房间。我也就走出了衣橱。我们怕他再来,不敢再在一起多待:这太危险了。不过今天晚上,靠后半夜,我可以不声不响,悄悄溜进她的房间。我的记号是一连咳嗽三回,阿涅丝听见声音,就打开窗户,放下一架梯子,把我接上楼去。您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愿意告诉您知道。快乐有人分担,也就分外快乐;一个人再怎么幸福,没有外人知道,心里也不满足。我想,我的事情顺利,您也一定开心。再见,我做必要的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