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三个,没有一个成气候的,比较来比较去,也只剩下老大像个样子,好歹气度雍容有一半随他。
宣弗凌已经能落地散步走圈了,小路子搀扶着他在泉边走,大老远见到聂祈风在云蒸霞蔚的亭台中静坐。
抬头瞅了瞅,百来级的台阶,走上去老腰怕是要折断。可眼下又是跟他套近乎的好机会。若是攀上了国师的好码头,随时就能水涨船高。
亦步亦趋爬上了台阶,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聂祈风见状起身迎了迎。“二皇子怎么上来了,这里台阶太多,怕是伤了腰。”
宣弗凌说不碍事,居高远眺,风景奇好。“我要是不上来,见不得这样的风光。可见,所有的事情,有失才有得。”
聂祈风前臂一引,请宣弗凌坐下。
宣弗凌拱了拱双手,复而落座。“这阵子我与三妹在国师府上叨扰了,三妹这人的性子乖张,若是有得罪国师的地方,万望海涵。若是真要怪罪,一定是我这个二哥教得不好。”
聂祈风克制地勾唇。
宣弗凌是有备而来的,主动开启话题。“剩山大爆炸引起山体滑坡,导致不少老百姓流离失所,此事说到底与翎儿脱不了干系。与我,也是脱不了干系,毕竟府兵是我皇子府派出去的。”
聂祈风一针见血,问道:“二皇子是怕了么?怕三公主给你惹了弥天大祸?”
宣弗凌有这层顾虑,眼下已经被逼到角落了,已经避无可避。
“我倒不是,横竖是个病秧子,今日不知明日事。就怕三妹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到时候被人暗害了都一无所知。我瞧着国师与翎儿有缘,可否适当提点照顾一二。”
聂祈风何等通透之人,宣弗凌话里有话,微微一品就能咂出滋味。病秧子动了帝王心,用三公主来拉拢他。
他敛去和气的容色。“各人都有各人的福报,一切都是命定之数,顺其自然吧。”
聂祈风不与人交心,多年都是这样,即便面上是客客气气的,依然是拒人千里的姿态。
修仙之人的本心,与世俗留一段空白,不媚俗不迎合。
用午膳时分,他难得与宣翎儿同桌。
宣翎儿诧异道:“二哥,你怎么坐起来了。你的腰不好,还是躺着去。”
宣弗凌指了指自己脆弱的老腰,苦口婆心道:“你下回可别毛糙了,你得亏是压了我的腰,自家兄妹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在宫里继续胡作非为,仔细层出不穷的阴招,整得你透不过气。”
宣翎儿给自己想好了后路,笑道:“要不然我跟父皇说,出宫陪你住。”
宣弗凌说不成,赶紧打消她的念头。“你还未出阁,跟我一起住算怎么回事。不妥当,传出去被人笑。”
宣翎儿一想也是的,“你府上没有当家主母,我过去住也不像话。二哥,你啥时候娶个媳妇儿陪陪你?”
宣弗凌瞟她,“你这是往二哥心里捅刀子。”
宣翎儿连连赔罪,“我就是管不住嘴,您大人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