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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祈风冷笑了下，说不会。“他会后悔借兵给你。”
宣翎儿紧张地抖了抖腿，转念一想，这事儿似乎有个环节扣不上。“这事儿不对！”
聂祈风问道：“哪里不对？”
“京兆府尹都还没有抓人审问，你怎么知道地下勾栏的生意与大皇子有关？”宣翎儿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是他一早洞悉了天机。“唯一的可能是，你早就知道剩山茶寮有问题，你让我向二哥借兵，便是早已料到会得罪大皇子。所以嘛，你就是故意的，坐山观虎斗。难道……”
她大胆做了个了不得的推测，道：“你是想搅局，挑起大梁国的权利纷争，继而渔翁得利。你国师当腻了，想当今上么。”
聂祈风被她的推测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宣翎儿的脑子是开了光么，一下子说出了他预埋下的伏笔。
他只好煞有其事道：“一切都是天意，君王位属历来残酷，二皇子并非没有争雄之心，只不过不敢想不敢争，自以为能残活。可大皇子刚愎自用，自私自利，眼下不动，不过是时机不妥，难保上位之后，不会将你们这一脉连根拔起。”
宣翎儿瘆得慌，越想越后怕，落后就挨打这个道理，谁都懂。“我用二哥的府兵抄了大皇子的生意，岂不是变相撕破脸了？”
聂祈风深以为然，“确实如此。剩山毕竟在朝都之中，天子脚下做如此不堪入目的买卖，二皇子会让今上青眼有加的。”
“那不是更惨。”宣翎儿一阵后怕。“二哥韬光养晦还来不及，如今还主动触霉头去了。”
聂祈风泠然一笑，风姿绰约。“谁让他有个好妹妹。”
宣翎儿抓狂，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宣弗凌还在天师府养伤，她已经替他捅好了马蜂窝。“二哥还在天师府养伤吧。”
聂祈风嗯了声。
宣翎儿担心宣弗凌脆弱的身板扛不住。“他会不会受不了刺激，心梗了。”
聂祈风轻飘飘接茬，道：“说不准。”
她遗憾后悔道：“忘记带速效救心丸了。”
果然不出聂祈风的预料，宣翎儿把消息原封不动递给宣弗凌，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幸亏聂祈风一早备下抢救的药丸。
往他舌底一塞，按紧人中，又送了真气，才勉强救上来一口浊气。
聂祈风清隽超脱地站在一旁，干看着宣弗凌一脸悲伤。
宣翎儿可怜巴巴道：“二哥，你打我骂我都成，你可别想不开呐。”
宣弗凌求助地望着聂祈风。“大哥一向都是父皇最看重的儿子，翎儿偏偏捅了这个马蜂窝。国师，我该怎么办？”
聂祈风刮了眼宣翎儿，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打心底难受。
他不忍心落井下石，只好出声安慰道：“二皇子，万般皆是命，有的时候，人就是要逼自己一回。看似入了死局，也许这反而是你政途的转机。”
不过是寥寥数语，有四两拨千斤的奇效，瞬间挽救了宣弗凌沮丧的心情。
眼中闪着难以名状的光芒，“国师的意思是……我能去一争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