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祈风忍着脚踝肿痛,飞奔出来抱起她。
宣翎儿心里一个得瑟,赶紧闭上眼蹙起眉,摆出各种矫揉造作的模样。
“你真当本座是傻子么?”
她笑脸盈盈,仰视他道:“我是真的撞伤了头,你看流血了。”
言语上十分嫌弃,可举止上又搁放不下。“麻烦。”
她关怀问道:“你脚痛不痛?”
他说痛,倏然松开手,眼瞅着宣翎儿脊背着地,他又俯身,重又抱起她。“话再多,信不信我扔了你。”
宣翎儿惊魂甫定,忙说信,两手死命抱紧聂祈风的腰。“国师你相信我,这回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原来那个国师?”
国师高冷讥讽,“满嘴胡言乱语。”
宣翎儿自觉无趣,“你不认就算了。抱我做什么,放我下来,修道之人随便抱大姑娘,要脸不要?”
话音未落,嘭一声钝响,宣翎儿砸在蒲团上。
聂祈风甩给她一个眼风,“本座要脸。”
宣翎儿嗳了声,“你把我拐杖递给我,一会儿我怎么回去。”
聂祈风阴测测一笑,“爬回去。”
“你……”宣翎儿气结,“聂祈风,你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你今天加诸给我的侮辱,我一定全部奉还给你。”
“说大话之前,掂量自己的能耐。”
他熄灭了铜鼎,缓缓往里间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毕竟只有自己知道,被飞驰而过的铁皮车从身上碾压过去,到底有多痛。
“你回来呀,我们再谈谈……回来呀……”
移门推上,剩她一人干瞪眼。
宣翎儿自然是一百个不服气,她找聂祈风是要谈正事的。吃了一肚子委屈,坐在软垫上发呆。
她这回穿越而来,真的有些不同了,连带姑娘的羞耻心都带上了。
夏凉探出半张脸,“三公主,二皇子到处找您。”
宣翎儿可算看到了救兵,冲夏凉招招手,“搭把手,扶我回去。”
天师府用膳吃素,很考验厨子的功力,桌上铺开琳琅满目的佳肴,乍一看真的荤素难辨。
宣翎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拿起银著就扒饭。
宣弗凌保持趴着的姿势,便只能由小路子代劳了。“你跟国师是旧相识么?”
宣翎儿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赶紧灌了口汤顺顺。“不是。”
宣弗凌哦了声,“也是的,你没什么机会见到国师,怎么可能是旧相识。这阵子我们在天师府上叨扰,你千万要收敛脾性。”
宣翎儿斜眼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怪哥直言,见到漂亮的男子挪不动腿,这脾性都改改。好歹将来要嫁人的,让夫家知道了颜面往哪里搁。”宣弗凌还有另一层顾虑,索性也直隆通说了。“天师府的小道长们,我瞧着不少都眉清目秀的,你可千万别犯浑,要是强行带进宫去,那就是得罪了国师,父皇绝不会再偏袒保护你的。”
宣翎儿听懂了他的话。“天师府的人惹不起。”
宣弗凌欣慰道:“翎儿长大了,明白事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