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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脏扑腾乱跳，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
咬了咬唇，扶住了她，上嘴便是吮吸，毒药的滋味猩苦恶心，可皮肉的滋味却芳香诱人。
宣翎儿好似背后吃痛，嘟哝了两句。
“痛……”
吓得聂祈风连忙捂住她的嘴，好不容易吸出了毒液，替她上了天师府秘药。
聂祈风坐在炕上，茫然看她，自我怀疑，他是不是疯了，吸出毒液这等子小事根本不必亲力亲为，让夏凉做也是一样。
夏凉轻轻叩了叩门，好似怕打扰了座上。
“进来。”
座上大马金刀地坐着，眉峰冷蹙，薄唇紧抿，看样子心情很糟糕，难道公主救不活了？
夏凉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屈膝跪倒，道：“主上，请节哀。”
“嗯？”
他又瞟了眼，公主闭着眼趴在炕上，好似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您已经尽力了，公主福薄。”
他拧眉不悦，“胡说什么！”
夏凉顿时思维混乱。“公主中了毒，难不成……您亲自替公主吮出……”
“闭嘴。”
聂祈风嘴角一哂，而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夏凉心惊胆战，不怕国师发怒，就怕国师阴笑。
“主上悲天悯人、古道热肠，是吾辈学习楷模。”
聂祈风懒得跟他絮叨，横竖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画面太美不能细想，赶紧翻篇翻篇。“说正题。”
宣翎儿昏迷中呻吟了声，“冷。”
聂祈风顿觉无语，啐了声，“麻烦。”
从炕上拿过棉褥，给公主盖上了身，嫌麻烦还要替人家盖被子，真是表里不一。
回头看她安枕，目光从和煦到高冷瞬间切换。
“公主胡闹劫持本座私奔一事，都宣扬开了么？”
夏凉拱手说是，“正如座上所料，今上雷霆震怒，此事人人皆知，交口相传，不日便会传到大齐国，让大齐国大皇子谢澜沦为整个中原大陆的笑柄。只不过，此事到底亵渎了座上您的清誉。”
聂祈风觉得无妨，道：“只要对大业有裨益，区区清誉，不值一提。”
他还有什么清誉，光身子的肖像画满大街都是，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
聂祈风垂眸，冷彻，“本座离开朝都，此行北上，已经被白衣观的人盯上了，你派人尾随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极师太觊觎三公主，一定要保护她，就算死，也要死在大齐的土地上。”
夏凉点了点头。
说不清心上的滋味，是否还能依照原定计划行事，真的可以毫不犹豫地送她去死么？
聂祈风叹了一声。
一夜无眠，但宣翎儿睡得不错。
聂祈风在一旁打坐，宣翎儿撑了撑手臂坐起，目光被眼前清润无双的人吸引，好似天上上仙落入凡尘，供在道观里的玉雕，怎么看都惹眼。
宣翎儿捂着心，怎么办，好想当国师的信众呀。
玉雕突然发话了似的，“看够了么？”
狭长的双眸启开一条缝，深邃的明眸渐渐展露出来，晨光簇拥下的国师，越发妖娆夺魄。
宣翎儿讪讪笑了笑，道：“够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