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霎时动了动,“胡闹。”
白衣道人纷纷不敌,败下阵来。“国师宝刀未老呀。”
他保持一贯优雅,震袖道:“本座今日不想杀人,还不快滚!”
为首的白衣道人鲜血猛洒,忍着一口真气。“撤!”
聂祈风低头看宣翎儿,小脸煞白,颠簸晕过去了。想撒手把她随便扔下去,可满地都是血污腥臭,扔哪儿都脏。
远风呼啸而来,夏凉赶来,呀的一声蹿起来。“真脏!属下见过座上。”
聂祈风拢了拢眉心,大发慈悲道:“免礼。”
夏凉拱了拱手,“座上……三公主是怎么了?”
下属在场,聂祈风高冷的范儿,立刻就端上了。
他一本正经道:“晕过去了。”
走了两步,一双漆黑的皮靴沾了血腥,他索性一脚踢开了尸块,好像在腾地方。
夏凉更不好意思扭捏,只好往干净点的地方踩了过去。“主上,您需要什么,夏凉替您办。”
手上抱得死紧,但嘴上仍旧一派不以为然。“抱着太沉,找个地方扔一扔。”
地狱猎犬成了血浆肉泥,铺满了一地,实在找不出一寸干净的地方。
夏凉主动请缨,道:“主上,您受累了,要不还是我来抱吧。”
聂祈风身量高,看夏凉的时候,总有种向下觑他的威严。“不必。”
夏凉下巴都快震惊掉了,三公主是给国师下降头了,怎么关系好转了?
他分明是很讨厌三公主的,这次被迫与三公主私奔,完全是将计就计,由着三公主给他下蒙汗药。
“白衣观的阉人刚来过,此地不宜久留。”聂祈风捏着眉心,“这地方污秽不堪,你派人收拾干净,别留下证据。”
聂祈风如有深意地回顾了一眼瓦房,三公主给他下药过量,他差点就睡过头了。要不是通灵珠紧要时刻显灵,没准真被宣翎儿给破了真身。
低头又看了眼怀中人,小模样长得不赖,沉默昏睡气质若兰,唇色淡若无,印堂发黑,看样子不像吓晕了,更像是……中毒。
阉人最是擅长邪门歪道,恐怕趁着他们打斗的间隙,对她下了毒手。
中毒非同小可,宣凌儿不能死,要是死了,所有的铺排都前功尽弃了。
可中毒的伤口在哪里,真要费一番功夫找寻。
夏凉朗声从外传来,“主上,此地不宜久留呐。”
“闭嘴。”聂祈风又道,“别进来!”
修道不近女色,这是第一大戒!
他不是存心要脱宣翎儿衣裳的,是为了……救她,是为了……给她解毒,更是为了……复国大计!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得不脱姑娘衣裳的理由。
抽开了腰系佩带,褪去了她的衣衫,手腕抖了抖,说到底还是太生疏了。呼吸身不由己地浓重了,喉结滚动,干咽了津液。
他告诉自己,只是检查伤口,不看不摸,怎么找得到?
得看一下,摸一下!
捏过她莲藕似的雪臂,再看白皙颈项,胸口绑着纱布绷带,依稀可以预见奔涌的态势,其实,真不算干瘪。
不知不觉绯红了脸,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艰难地检查了一遍,冻乳似的皮肉触手生凉,并无伤处。小心翼翼地把人翻过来,雪肌之上一点嫣红,犹如红梅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