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祈风磨牙看她,“你说单身女子什么意思?当你夫君我是假的啊?啊?是不是这个意思?”
宣翎儿连忙摆摆手,“啊这!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会回来的。如果我知道你能回来,我肯定……”
聂祈风向上扬起了一声语气词,凌厉的眼神向下一点。“你肯定怎么样?”
“我肯定……”
心脏砰的一声,宣翎儿只觉得血压爆升一百八,顿时词穷。她回来以后除了做噩梦悲痛欲绝,就是肠子悔青,国师宽肩窄腰大长腿,她应该每天啥事儿不干,只干一件事,就是睡国师八百回,不枉费替他死了一遭。
但她不敢说,现代文明的社会,她是要脸的人,她可不敢说,自己肯定洗干净抹香香等他回来。
濒死穿越回来那天,正好是考编前一周。她痛定思痛,想着哪怕死,也要找个好工作,有了钱吃顿好的,穿得漂漂亮亮再去找国师。
“我肯定……给你买好泡面,煮好开水,等你回来吃啊。话说,那啥,你喜欢红烧牛肉面,老坛酸菜面?”
“不吃!”
但肚子不争气地吱了声。
宣翎儿垂落的长发随手一扎,麻溜一声。“得了,我马上给你烧水煮泡面。”
“不……”
话音未落,肚子又吱了声,还真是饿了,伤心伤肺伤肝是很耗体力的。
“不什么?”
聂祈风有急智,连忙舌头打转,想了个新的措辞。“不要放辣椒,吃辣长痘,我现在今非昔比了,要注意形象。”
“啊?”宣翎儿暗落落翻了个白眼,“说得你以前好像不注意似的。”
空气中漂浮着一丝难言的晦涩。
“那不一样了。”
聂祈风有些怅惘,走到衣柜边低头翻找,果然在柜子底下藤编的箱子里找到一套男装,白色修身衬衫和烟灰色休闲裤,往身上一比,犹如量身定制一样合身,脱下朝服换上现代的衣服,立身挺拔,俊朗高颀,华丽大长腿,好像翎儿直接把顶流人形牌扛回家似的。
他心里窃喜,但又不得不带着狐疑,走过去,胸口贴近宣翎儿问道:“你家里怎么会有男装?是你买给我的?”
宣翎儿嗯了声。“花了我一整个月的工资,剩下的29天,我每天都吃泡面。”
他眨了眨星光璀璨的眸子,“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宣翎儿摇头,“其实,不知道。那天同事拉着我逛街,帮她给男朋友挑衣服,走进男装店,看到模特这一身觉得真好看。她非要给男朋友买这一身,但是店员看了她男朋友一六九的尊容委婉表示,如果没有一米八八的个头,可能撑不起来。”
双手已经环过来,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所以,你同事没买,你买了?那店员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了吗?”
后脑勺在他胸口摩挲,她无声笑了笑。“问了。”
聂祈风越发好奇,把她掰过来,面对面迎着他探究的脸。“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没有男朋友。”
宣翎儿的嘴角微微扬起,聂祈风略显不悦,他来过这个世界,他知道男朋友的意思。
她不再卖关子,眼里盛满了星光,失而复得的快乐,让她难以矜持,只想掏心窝子的告诉他。“我说,我有老公了。”
猝然,胸口迎上重击,“老公的意思是……夫君。”
宣翎儿反手关了水龙头,踮起脚尖,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去亲吻他。聂祈风虽然濒死穿越耗费了许多的力气,但现在浑身注入鸡血,他遵从宣翎儿的明示,更听从本能的心声,抱起她往后一带就放在单人床中央。
“你的床不够大啊。”
跟宣翎儿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
“呃?”
聂祈风嘴上有点嫌弃样子,谁让他过去都是金玉堆砌的奢华日子,不过实际行动上没有半点不满意,他乐淘淘地飘飘然。撞上去就是吻,这个吻跟刚才不同,起初是温温柔柔地触碰,腾出一只手来解衬衫、皮带,他很聪明,基本掌握了现代文明的着装规范。
宣翎儿等了半天,两人亲的嘴皮子都要秃噜了,该进行的正题卡在半道上了。她哼哼唧唧问:“你在蜕皮吗?”
“我……”聂祈风受到了侮辱,他的手指关节在颤抖,解不开索性就扯了一下,白线咯嘣就断了。“这衣服怎么这么多扣子啊。”
宣翎儿嘟囔道,“你……衬衫很贵的。”
“我赔你还不成嘛。”
“你怎么赔……”
“呜……”
宣翎儿很快就知道国师所谓的赔偿,就是肉偿。掌心覆盖在他坚实的脊背上,年轻又强悍的线条,兴奋地眯起了眼。上回没有好好品味国师的滋味,这回她就算禁室培养也好,一定要把他占为己有。
她终于想通自己万念俱灰的情况下还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原来心底里暗暗期盼今天,她可以在家养小郎君。
聂祈风一遍遍用热吻擦干她的泪,描摹她的五官,磨平她褶皱的眉心。
他柔声喃喃,“翎儿,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她喘息着,从他的唇齿间找回空气。“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你不做皇帝了吗?”
“我……”眼里暗藏的深海,总有看不穿透不过的雾气,层层叠叠笼罩他的心。“我舍不得你一个人走。”
他用了一个“走”字,一个很克制的词,其实她死了,支离破碎的最残忍的死法。
“所以……”宣翎儿惶惶然,“你殉情了?”
“嗯。”他捏紧她的手腕打开,放在枕头两侧,“没有你的世界,当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断断续续的吻,揉开了宣翎儿紧绷的身体,她心里渴望聂祈风肆无忌惮地开伐,可真正到了战场上她才发现,她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几乎可以见血封喉的事实。
“啊!”
宣翎儿发出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