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中了肖骞的软肋,他郁郁不得志,家族出身便是短板,他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血汗。“我现在给咱们的孩子鱼跃龙门的机会,让宣尚煜那个傻子当便宜爹,咱们的儿子就能一飞冲天。只要老二老三不成气候,说不准帝位,还能落在咱们的儿子身上。”
肖骞心动了,一丘之貉,大抵就是如此。
热血冲上了天灵盖,受不了赵潇潇的撩拨,抱起她往上一蹿。
他问道:“你真的不后悔?”
她调笑道:“你说呢。”
赵潇潇长腿一夹,箍紧他的腰。
肖骞受了极大的刺激,迅速抱着她滚到床上。
就在两人不知今夕何夕之际,殿门轰然洞开。
赵潇潇脑中一片茫然……
宣弗凌领着禁军,一字排开,站在他们颠鸾倒凤的床榻前,神色肃穆,犹如一尊尊暗夜修罗。
赵潇潇傻眼了,该不是做了一场噩梦吧?
显然不是。
肖骞忙不择路,摔到床下,胡乱裹起衣服遮住自己。“属下……属下被大皇子妃下药了,是她多次勾引属下,属下是无辜的。”
赵潇潇骤然泪眼婆娑,一瞬间的醍醐灌顶,一切都是计,她中计了。“宣弗凌,你赢了,没想到啊,我们是输给了你。”
宣弗凌颐指气使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行刺公主在前,与侍卫私通后,还假装怀孕欺君罔上,丧德败行的娼妇!人人得而诛之!”
她揽起薄被,裹住胸前夺目的风光。“肖骞,我真是看错了你!一点骨气都没有!身为男人,把责任都推给我!刚才难道也我逼你的!”
肖骞一时语塞,“……”
“宣弗凌,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她不甘心,嘶吼道,“宣尚煜已经成了傻子,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宣弗凌目光凌厉,“赵潇潇,你不要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公然在内宫私通,难道也是我逼你的!来人,把奸夫淫妇带出去,让父皇圣裁!”
赵潇潇跌跌撞撞下来,跪在宣弗凌面前,“不要!千万不要!今上不会放过我的!”
直棂门外,慢悠悠地脚步声。
宣尚煜举步而来,每一步都走得踉踉跄跄。
他失神地望着一丝不挂的赵潇潇,床上残留的余味,凌乱的衣裳,无不透露出之前发生过一场势均力敌的战役。
赵潇潇羞愧难当,“都是你害我的!你这个傻子!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她拔出发簪,冲过去,扬起手……
说时迟那时快,禁军拔剑,刺入了赵潇潇背心。
鲜血淋漓洒下……
她扔掉了手中的发簪,死不瞑目,“没想到……我这一生……输得惨不忍睹……”
肖骞吓得魂飞魄散,可他太孬,没勇气去死。野狗一样摇尾乞怜,宣弗凌一脚揣在他命门上,“带走!押入慎刑司!”
宣弗凌转过头,看了看宣尚煜。
他一脸懵懂,可眼中噙满了泪。也许他不是痴傻了,不过是灵魂被锁在了躯壳里。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宣翎儿咬着岭南荔枝,一脸享足,“好吃。你要不也来一颗?”
莫心连连摆手,“那是贡品,奴婢不配。”
“你又自惭形秽了。”宣翎儿翘着二郎腿,把琉璃盘子的荔枝推给莫心,“坐下一起吃吧。这档子好吃的,父皇不惦记我,自然有人惦记。”
莫心笑道:“还是国师记挂您,今上赠给他的荔枝,转头他就往您这儿送,会疼人。”
她笑道:“那是自然的。”
夏凉推门而入,“公主,二皇子来了。”
宣翎儿如临大敌,连忙拿手巾遮住荔枝。“莫心,快把荔枝藏起来!”
“是!”
宣弗凌甫一进门,就见莫心朝他纳福,之后匆匆忙忙拿着琉璃盆跑了。
他正纳闷,脚下一滑,人就往后倾,差点摔断老腰。
“嘶!”
“二哥!”她快步上去搀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脚腕子打颤,你是家里头忙过头了么,连路都不会走了。”
宣弗凌一脸尴尬,“别瞎说。”
他往脚下一摸,“怎么有个荔枝核儿。”
宣翎儿连忙拿过来,扔给夏凉,“你看错了,哪来的荔枝,是……枇杷籽儿。”
宣弗凌扶着腰,往官帽椅里一坐。
他正色道:“赵潇潇死了。”
“死了?”宣翎儿惊诧不已,“她真的沉不住气,被你抓奸在床了?”
宣弗凌颔首,“有茶么?”
宣翎儿说有,扬声喊莫心沏茶。
宣弗凌捧着热茶,慢慢稳住心神,“赵潇潇死了,血溅当场。那个女人临时之时,居然有点可怜。那个相好的狗侍卫还要给她泼脏水。”
她冷冷一笑,“她活该,但凡她有一丝善念,少一些野心,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父皇知道了么?”
他点了点头,“已经一五一十呈报给父皇了,贤妃已经赶往元熹宫,宫里乱成了一锅粥,父皇气得肺管子疼,他已经下令彻查大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