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忍不住抽泣,哭得泗泪滂沱。“怎么办?今上,你求求煜儿!煜儿是您的长子,您不能让他变成傻子啊!”
贤妃忍不住抽泣,哭得泗泪滂沱。“怎么办?今上,你求求煜儿!煜儿是您的长子,您不能让他变成傻子啊!”
今上心烦意乱,震怒道:“滚!都给朕滚!”
殿中人做鸟兽散,聂祈风刚要走,又被今上留住了。“国师,朕失态了。还请国师指点迷津,当日翎儿伤势更重,却能安然无恙,为何煜儿却……”
“都是命。”他端着四平八稳的容色,“三公主命格惊人,若不是女儿身,便是升龙之人不二之选。”
今上不甘心,又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命。国师,可有办法可以找回煜儿的胎光。还请国师尽力一试。”
一国之君恳求,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说好,“本座尽力而为。”
今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国师,这两日劳烦你了。眼下三公主被大皇子妃所伤,恐怕还需国师高抬贵手。”
聂祈风平静地听他说完,末了,淡淡道:“本座为了救大皇子耗费了太多的真气,短时间之内再动用内力,修为折损难以估量,恐怕要有负所托了。”
今上汗颜道:“的确是真顾虑不全。国师连日劳顿,确实需要休息。天师府离皇宫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国师暂时在博文轩安顿,以防翎儿的伤情恶化。若是宫里那些御医能顶用,自然就不麻烦国师了,若是不济,恐怕还是要国师出马。翎儿这人虽然毛躁,到底没有坏心思。”
聂祈风一脸倦容,颔首道:“那边依今上所言,本座先行到博文轩修养。若是三公主生出了变故,本座再行前往。”
聂祈风一走,张宝禄躬身问道:“今上,看国师的样子,对三公主似乎并不太上心。”
今上眉头打结,“难道是真看错了?国师与翎儿之间并无暧昧?若是有情愫,怎么可能装得如此满不在乎。”
张宝禄颔首道:“御医留了一部分看顾大皇子,匀出了一些去了凤梧殿。还有一事……”
今上启声不悦,“在朕跟前,卖什么关子?”
张宝禄请示道:“大皇子妃行刺了三公主,该当如何处置?”
今上捻须一想,“翎儿住过的地方,她也去住一住,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何处?要是翎儿有个三长两短,她跟着陪葬。”
张宝禄得了口谕,到了慎刑司。
赵潇潇不死心,起身走到牢门前。“父皇怎么说,是不是说放了我?”
张宝禄摇了摇头,“大皇子妃,不是老奴不帮你,老奴在今上跟前磨破了嘴皮子,替你说了一船的好话。可是没用,今上气头上,大皇子和三公主接二连三出事,他实在是气结。”
赵潇潇道:“张公公,您跟家父一向交好,家父嘱托,万一将来在宫里走窄的时候,只要求求张公公,您一定可以为我解燃眉之急。”
张宝禄怒其不争,这丫头看着沉稳精明,谁知遇事就成了疯婆子,一点都没有主母之相。“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在这个节骨眼上,行刺三公主。”
赵潇潇半晌没出声,宣尚煜刚出事儿那会儿,她急火攻心,毛毛躁躁。直到宣翎儿略施苦肉计,她身陷囹圄,她彻底醒悟了。
这回,是她短视了,遇到高手了。吵吵闹闹没用,关键时候得沉得住气。
她舔了舔干涸的下唇,“张公公,我跟您说句实话,我没行刺三公主,您信么?”
张宝禄的大嘴张了半天,“这……三公主苦肉计?”
赵潇潇丧气地笑了笑,“我过往听说三公主是个泼猴,胡天胡地,什么都敢。我算是见识了,她连给自己心窝上扎洞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干不出的。”
张宝禄敛容深思,雾里看花似的。“三公主她图什么?就是为了泄愤?害您么?”
赵潇潇道:“我要对她身边的宫女用刑,她不允,便设计陷害我。”
张宝禄愁眉深锁,“三公主是这么重情义的?”
赵潇潇摇头,表示看不懂。“大监,我该怎么办?大皇子如今生死未卜,我不能在慎刑司大牢蹉跎。要是传了出去,将来我的名誉扫地,我还如何……”
张宝禄不忍道:“大皇子醒了。”
“醒了?”惊喜不过一瞬,看张宝禄的神色,似乎不是喜事。“尚煜怎么了?醒了还不好么?我瞧您话里有话。”
张宝禄道:“大皇子他醒了,不过似乎……没有回魂。”
赵潇潇瞠目结舌,啊了声,“尚煜他……傻了?”
张宝禄颔首,“国师说他三魂不见了天魂,所以暂时人事不知。”
赵潇潇一屁股瘫坐在地,“尚煜要是痴傻了,我该怎么办?”
张宝禄劝说道:“大皇子妃耐耐心,暂时收敛锋芒。眼下的局势瞬息万变,老奴也说不好。”
一瞬间的万念俱灰,还以为嫁给大皇子,走上了一条花团锦簇的路。谁知步步杀机,步步惊心。遇上了三公主,犹如碰到了鬼面修罗。
“大监,你相信尚煜遇刺的事儿,与三公主无关么?”
张宝禄实话实说道:“大皇子妃,听老奴一句劝,守得住寂寞,才能得大成就。老实说,伤了大皇子,对三公主有什么好处?杀人,总得有个动机吧。即便大皇子失了宠,二皇子身子骨不济,便宜的,还不是三皇子么。三公主又不傻,杀人的事儿,也不能铤而走险自个儿操刀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赵潇潇颓丧得冷笑,“到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宣翎儿能往自己心口扎,我就佩服她,够狠,这要是个男儿身身上挂着鸡儿,谁够格跟她玩儿。”
人急起来,管她大家闺秀,名门之后,说话市井流氓高雅。
她又道:“大监,那父皇的意思,什么时候能放了我?尚煜醒了,她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可不行。我得照看他。”